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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9 04:06:37 作者: 一節藕
「什麼事?」溫染站在桌子邊上沒動,都懶得坐下,雙手插在兜里,頭髮隨性地披在腦後,黑色的薄呢子顯得她高挑清瘦,清冷絕然。
陳否桉看著這樣的溫染,心裡一痛。
「現在連坐下跟我聊聊都不願意了嗎?」陳否桉的嘴角扯得很勉強,他笑不出來,他一想到溫染跟別人在一起了,他就覺得再也無法笑出來了。
他以為只是暫時分開的,就像之前在高中的時候每一次發生矛盾一樣,會和好的。
可這次謝觀星在他面前,臉上儘是炫耀和得逞的惡劣。
「我跟學姐在一起了。」
「就在昨晚。」
「我點了你喜歡的芋泥椰奶酸乳凍。」陳否桉伸手抓拽住溫染的衣袖,「最後一次,算我求你了。」
溫染垂眼看著陳否桉,在她的印象里,陳否桉從未如此卑微過,他把自己向來擺得高高在上,仿佛沒有任何人可以入得他的眼,得到他的青睞。
他高高在上也是有資本的,陳家的獨子,生來便含著金湯匙,在要風得風要雨得雨的家庭寵愛下,他並沒有成長為一個紈絝。
在英中,他一直都是年級第一,優秀學生代表,代表學校參加各科的市賽省賽,屢屢獲獎。
他有高傲的資本,從來都是,這點,沒人可以指責他。
即使是在溫染面前,他也從未低過頭,所以後來才會發生他覺得溫染會拖他的後腿的事情。
他甚至,是有些看不起溫染的。
可現在,他卻在溫染面前如此低聲下氣。
溫染看了他一會兒,猶豫了一下,坐了下來,也只是坐下,端上來的甜品她看都沒看一眼,只問道:「找我什麼事?」
她很忙,沒時間陪陳否桉在這裡扯舊事。
「你跟謝觀星在一起了?」陳否桉低著頭,他點的是跟溫染面前的一樣的甜品,上面的芋泥特別細膩,撒了芒果粒和草莓粒,底下是椰奶和酸奶凍。
溫染點頭,點完頭一愣,問道:「你怎麼知道的?」
「學校里碰見謝觀星,他告訴我的。」陳否桉淡淡道。
「沒事別去打擾他,」溫染皺眉,「他做實驗很忙,跟你不一樣。」
雖然謝觀星家裡有錢,可世界上有幾個人可以像陳否桉這樣幸運,有錢人的家事,往往都是一地雞毛,更別提謝觀星還是學醫的,溫染不希望他受到影響。
特別是因為自己受到影響,她以前從我覺得陳否桉竟然還會死纏爛打,她更加沒有想到,陳否桉這個人竟然還可以跟死纏爛打聯繫到一起。
明明那麼高高在上。
想到這裡,溫染又忍不住有點心酸。
「陳否桉,以後我們都別聯繫了,你也別去打擾阿讓。」
說完,溫染頓了一下,反應過來陳否桉可能不知道阿讓是誰,又重新說了一遍,「我是說謝觀星。」
陳否桉苦笑,「你叫他小名嗎?」
就算兩個人高中在一起看起來感情那麼好的時候,溫染也從來只叫自己大名。
「他喜歡。」溫染說道。
「我呢?」陳否桉輕聲問,「溫染,你喜歡過我嗎?」
他現在細細回想喜歡,溫染她......可能從來沒有喜歡過自己,他只是出現的時機剛剛好,出現在了溫染十分脆弱的那段時期。
其實,就算換一個人,溫染說不定也會同意的。
溫染愣了一下,她仿佛是忍俊不禁,又好像是無奈。
「陳否桉,你真是,你覺得自己是受害者嗎?」
陳否桉搖頭,「我沒有。」
「你有。」溫染沒有絲毫停頓說道。
不管陳否桉是有意還是無意,他把自己塑造成一個受害者是事實。
「你想說什麼可以直說,不用拐彎抹角的,」溫染有些不耐煩了,她靠在沙發椅上,眉頭微微皺著,「今天是我們最後一次單獨見面,你有什麼話,我希望你可以一次性說完說清楚。」
溫染口齒是伶俐的,甚至是鋒利,她平時只是懶得說。
今天要不是陳否桉拿謝觀星說事兒,溫染覺得不會出來見對方。
在溫染眼裡,謝觀星就是一個脾氣特別好,特別容易被欺負的小孩兒。
那要是被陳否桉這樣的人盯上,不得被欺負死。
於是溫染現在看著對面的陳否桉,滿心的煩躁。
「不管你想說什麼,我只申明一點,別去找謝觀星。」溫染再次說道。
陳否桉笑了一聲,笑得意味深長,又有些蒼白,「溫染你是傻子嗎?你不覺得你越護著他,我對他越有敵意嗎?」
「我不護著他,我護著你?」溫染反唇相譏,態度十分地差,才不管陳否桉是誰。
陳否桉:「松南之前有姓謝的人家嗎?」
溫染愣住,「你查他?」
「了解對手的底細,這不應該嗎?」
「你也查過我?」溫染問道。
溫染並不是特別注重家世,英中是貴族高中,可溫染從未到處宣揚自己母親是幹嘛的,父親是幹嘛的,她的吃喝用度也十分隨意,在用礦泉水瓶接飲水機的水喝被班裡同學嘲笑窮酸的時候,她第二天背的包又是某大牌當季買都買不到的新款,說她打腫臉充胖子的人不在少數。
陳否桉會喜歡自己實在是匪夷所思,因為他在學校平時就是高高在上不下凡塵的,交往的同學的家世也都是非富即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