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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8-29 09:18:36 作者: 木羽願
    饒念看著斑駁的光影在他深邃的臉龐上不斷變化,隱得他的神情也冥冥不清,難以分辨出他此刻的情緒。

    複雜的氣息纏繞交織在一處,讓她第一次覺得連呼吸都變得如此艱難。

    發乎情,止乎禮。

    霍聿深沉默片刻,到底還是鬆開了禁錮她的力道。

    只是,饒念緊屏住的呼吸甚至還沒來得及徹底鬆開,他卻霎時間逼得更近。

    還未等她有時間反應,她的下巴被男人冰涼的長指扣住,被迫迎上他的視線。

    這是她第一次見到霍聿深的另一面。

    強烈的侵略性,讓人本能地嗅到危險的氣息,包括他此刻的不高興。

    「我不喜歡這句誇獎。」

    他十分直白地開口,語氣難得強硬,不見平日偽裝的溫和。

    話落,饒念心跳驟然停了一拍,撞進他眼眸中深不見底的晦色。

    他的指腹微微用了幾分力道,粗礪的觸感讓她白皙的肌膚覆上一小處緋色,也讓她的心跳瞬間更快。

    其實不疼,只是讓饒念覺得癢。

    就好像他此刻是在教導她什麼深刻的道理,又或是想通過現在這種方式。

    身體力行地讓她意識到,她所以為的紳士,只是對他的誤解。

    商人的本性是掠奪,他亦如此。

    霍聿深的視線緊緊噙住她的,緩慢地掠過她的唇,還有那一寸被他碰紅了的肌膚。

    是因他而起。

    「因為紳士也是人。」他忽而開口。

    男人嗓音沉沉,藏匿著一絲不易被察覺的喑啞。

    「是人就會破戒。」

    作者有話說:

    老男人就是會調情哈...

    快六千字還不夠霍董隨隨便便調個情用的,要命。

    第7章 他有婚約嗎?

    夜色漸濃。

    公寓樓下,離霍聿深上樓已經過去了約莫四十分鐘,蒲川時刻不敢放鬆,坐在車裡等待著,時不時看幾眼樓道口。

    直到看見那道挺拔頎長的身影走出來,蒲川連忙下車為他開門。

    霍聿深彎腰上了車,先從煙盒裡抽出一支煙,而後低聲問:「戒指拿到了嗎?」

    蒲川細心地發現,自家老闆從回來以後,抽菸的頻率明顯變高了。

    聽見霍聿深問,他連忙回神答:「佳士得那邊已經送過來了,也已經有專門的工匠重新裝飾好。」

    男人嗯了聲,淡道:「過兩天給她送過去。」

    蒲川有些摸不准自家老闆的心意,於是斟酌著問:「需要讓饒小姐知道是您送的嗎?」

    「不必。」

    今晚他有些冒犯,那枚戒指也恰好當作賠罪禮。

    霍聿深一邊抽菸,狹長的眼眸輕眯起,思索著,或許是自己太心急了,凡事總要循序漸進。

    他明明是一個極有耐心的人,這一次卻意外有些破例。

    尼古丁的作用慢慢將那陣不常出現在他身上的躁動壓下去,讓男人再度恢復成了平日裡禁慾斯文的模樣。

    他下意識地抬起眼,目光不自覺落在那處亮起的窗口,還有窗簾露出的那道窄窄的縫隙,身影倒映在玻璃上格外明顯,她卻不自知。

    霍聿深復又垂下眼,唇角不自覺彎了彎。

    蒲川看見後視鏡里男人唇角揚起的細微弧度,心裡不禁微微一驚。

    因為跟在霍聿深身邊多年,蒲川幾乎沒有在他臉上看過如此溫柔的笑意,和霍聿深平時待人接物時的溫和冷淡截然不同。

    可明明....

    老闆的心思不能過多揣測,蒲川連忙止住思緒,不再深想下去,匯報重要的事情:「霍董,集團董事們已經知道您回來的消息了,還有祁檀。」

    霍聿深回港的消息只能瞞得住一時,現在集團里有心人得到消息,已經開始猜測是不是因為這幾年裡,祁檀手下的權利越分越多,霍氏集團掌權人的位置也即將面臨重新洗牌。

    蒲川看著後視鏡里男人波瀾不驚的面色,又恭敬問:「您打算回一趟港城嗎?」

    他沉吟片刻,道:「回。」

    -

    與此同時,家裡,斷電已經恢復,一片燈火通明。

    窗口,饒念看著樓下的那輛車駛去,直到消失在視野盡頭,她才重新拉好窗簾,心跳的速度慢慢平復下去。

    臉上的滾燙尚未完全褪去,她覺得頭暈,甚至洗完澡整個人埋進被子裡時,好像鼻間殘存的還是男人身上清冽的味道。

    他說,是人就會破戒。

    可明明他身上哪一處都不像是會為了女人破戒的樣子。

    經歷了混亂無比的一天,饒念閉上眼,腦中的思緒很亂,入睡的速度反而很快。

    直到第二天轉醒,饒念吃早飯時,才想起來看網上的消息,有沒有關於昨天的那出鬧劇報導出來。

    奇怪的是,她把大陸和港媒的社交平台都看了一遍,也沒有任何媒體將昨天捉姦現場的照片發出來。

    饒念忍不住蹙起眉思索,按理來說昨天那麼多記者在門口都拍到了那出捉姦戲碼,這種豪門花邊新聞很容易在網上引起輿論,熱度不要白不要。可卻一張照片都沒有發到網上。

    除非...是有人在新聞發酵之前就已經壓了下去。

    至於會做這件事的人是誰,答案似乎不言而喻。

    饒念想親口問一問霍聿深,可她才突然驚覺,自己根本沒有男人的任何聯繫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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