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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9 04:04:37 作者: 姀錫
卻又只是聞了下,並沒有喝, 不知是嫌棄咖啡的味道不好聞,還是僅僅只是想要聞聞咖啡香。
又將咖啡隨手放到了碟子上, 這才重新抬眼看向石兮道:「我印象中, 你一直是非常···嗯···」白歌似乎正在賣力的想一個更加貼切的詞語, 過了好一陣,才道:「幼稚。」
說了,她又淡淡的笑了, 道:「沒錯,幼稚又可憐兮兮的, 老愛哭, 成天一副被人欺負了的模樣, 說實話,我向來最瞧不上這樣的人,可偏偏···大部分都喜歡這樣的人,大概是因為這樣的看起來比較柔弱,容易激起了人們的保護欲吧···」
白歌說到這裡,神色有些複雜。
相比之下,她是一個極為要強的人,所以,看上去高冷清高,不可一世。
石兮聽到這裡,雙目閃了閃,這一刻,她忽而發現,對面這麼一個大家口中傳聞的冷美人,似乎並沒有想像中那樣···高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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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歌眼中複雜情緒似乎只有一秒,很快就立馬消失了,原本疊放著的雙腿放下了,忽而正襟危坐了起來,看向石兮開門見山道:「過幾天我就要去美國了,臨走前,覺得應該過來見你一面,所以又特意飛了過來。」
石兮聞言,只抿了抿嘴,輕聲問:「你···你想跟我說些什麼?」
白歌默了片刻,只挑了挑眉道:「你知道嗎,其實我哥挺喜歡你的,我是在上大學那會兒知道的,其實我哥之前有個女朋友,他非常愛她,可是在剛上高三那年,對方得了白血病,為此,我哥竟然放棄了他夢寐以求的中央美院,放棄了他十幾年的畫畫夢想,一直陪在了對方身邊,上大一那年,對方走了,從此以後,我哥就再也沒有談過戀愛,沒有過喜歡的人,直到——」說到這裡,白歌看著石兮的眼睛道:「遇到了你。」
石兮聞言,只愣了片刻,她還以為對方要跟她說的是關於凌驍的,卻不想,竟然是關於···白臻的?
關於白臻的過去,石兮竟一無所知。
「不過,那時你有人了。」
說到這裡,白歌雙眼微微眯了眯,忽而道:「直到,訂婚前一個月,有人私下來找我!」
白歌說這句話時,聲音很輕很輕,輕得幾不可聞,若非石兮挨她挨得極近,怕是還真有些聽不道到。
石兮聞言只一愣。
白歌忽而將目光投放到了窗外,看了一會兒窗外的景色,這才扭過頭來,一動不動的盯著石兮道:「你知道嗎?其實我一點也不喜歡凌驍,我只是覺得他有些可憐,他從小就被母親拋棄了,原本應該像我哥一樣,從小穿戴小西裝戴著小領結出入最高檔的場所,他的手應該是握畫筆彈鋼琴用的,而不是用來抓泥巴掄棍棒,他本該跟我們是一個世界的人的。我從小就覺得他可憐,覺得他像只被丟棄到林子外的小獸,你可能不知道,從小我就常常陪著蕭姨悄悄來偷看他,看到他被人揍過,被人圍攻過,也被人踩在腳下爬不起來過,無論後來的他變得多麼霸道,多麼囂張,在我眼中,他始終都是個可憐蟲。」
白歌邊說邊又不由自主的笑了笑,然而石兮卻覺得那笑容里有些苦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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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三年前那天,他來找我,想讓我幫他一個忙的時候,我想也沒想就一口應下了。」
見石兮聽到這裡,是瞪大了雙眼一臉不可置信的看著她。
白歌臉上卻十分平靜,只繼續緩緩說著:「其實投身在我們這樣的家世,婚姻本就是用來鞏固事業的,不是凌驍,也會是別人,他承諾我三年後助我得到自由,而我當時只有一個要求,就是讓他守口如瓶。」
聽到這裡,石兮放在桌面上的雙手只握得緊緊地。
白歌的視線從她臉上,落到了她的緊握的拳頭上,隨即收了回來,是垂了垂眼道:「我承認,這是我的私心,訂婚那天的視頻是我故意發出去的,就是希望你們能夠鬧出誤會,最好分手,這樣的話,我哥就有機會了,而我,或許也可以試著守護一下那個可憐的人,只是沒有想到——」
白歌長長的睫毛顫了顫,良久,只緩緩說著:「沒想到事情會鬧到那樣大,你的車禍遠是我意料之外的事情,如果早知道,我並不會冒這個險。」
念頭就是那麼一瞬間的。
從天上忽而掉下了一個餡餅。
她真正做的,僅僅只是發了條動態而已。
最後,白歌說,在這三年的時間裡她跟凌驍基本沒有在見過,她一直在父母面前周旋,說她跟凌驍很好,直到年初的時候,兩人取消了訂婚,由此,她認清了一個道理,他跟她是永遠都不可能的,似乎,哥哥跟她也是。
現如今,她徹底釋懷了,要去美國了,去追逐她的夢想。
她說原來做了壞事,心裡果然難安,若是事情是由她而起,她希望也由她結束。
***
白歌走後,石兮一直坐在餐廳的位置上坐了很久很久。
忽而覺得有些可笑,沒想到,恨了三年,怨了三年,等了三年,等到的竟然是這樣一個原因。
釋懷了嗎?
可是為何,只覺得心裡酸酸的,空空的,好像自己執拗了好幾年,到頭來,有人突然跑過來告訴你,你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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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家時,已經快三點了,也不知這一路究竟是怎麼走回去的,一路上只有些渾渾噩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