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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9 04:04:04 作者: 粥糯安
哄人這件事上,他比白冰這小子強多了。
池淺挑了挑眉梢,認真打量了黑冰一眼,這人傷害原主是事實,未傷害她也是事實,她不打算追究,也不會多靠近。
沒道理明知道對方身份有問題,還毫無警惕的任由他接近。
黑冰撒的糖衣炮彈,再次吃閉門羹。
這時,若纖纖從仙鶴上一躍而下,看到池淺周邊圍著的幾人,笑嘻嘻的挨個打了個招呼。
完了,她抱著池淺的胳膊面露難色,其他人識趣的回了自個屋。
池淺瞧見若纖纖眼底的青烏,一看就是憂思過重,睡眠不足導致的,她牽著她走進自己的竹屋。
沒了其他人,若纖纖不在偽裝表情,整個人毫無形象的癱倒在床上。
「失戀?」
池淺走到木桌前坐下,挽起寬大的袖袍倒了兩杯茶,她嘬了一口不知道是不是錯覺,總覺得白冰泡的茶更好喝。
「嗚嗚嗚」,若纖纖被戳中心事,在床上左右翻滾,淡黃色紗裙襯的她像一塊剛炸出鍋的春卷。
半響,她發泄完,無精打采的坐起身,緩緩在池淺對面坐下。
「淺淺,我想見見他,問問他」,她低著頭,被揉散的髮絲順著動作滑下,遮住她此刻的表情。
她腦子不停閃過與池淺相處的畫面,接著是後來師尊出關,她和池林相處的畫面,以及那日比試他露出的可怕一面。
想到過往與他相處的親昵,若纖纖抬起頭,眼中漾起羞澀的笑意。
瞧見池淺清澈的目光,若纖纖不自在的別過頭低聲道:「我時常想念你做的飯菜,他見了,不惜自降身份為我學習做飯,剛開始,他經常被菜刀劃傷,有時傷口深的可見白骨。」
一旦思及此事,她的心口依然流淌著感動,心疼。
「他每日都會關心我有沒有按時吃飯,夜晚細心的囑咐我早點歇息......」
安靜的竹屋白煙裊裊,池淺端著茶杯,低垂著眼瞼耐心的聽著。
「啊啊!」若纖纖突然抱住腦袋,痛苦的□□了幾聲,「他身上有種難以言述的溫柔,讓我不知不覺深陷進去。」
一個是她此生摯友,一個是她此生託付的良人,兩人都對她極其重要,重要到這件事不弄清楚,她都沒有心思在去修煉。
聽完若纖纖的描述,池淺動了動神色,正好她也想弄清楚池林憎恨原主的起因,頓了頓開口,「他在面壁思過,沒有掌教真人的允許,我們去不了思過崖。」
在天玄宗,她只是一個天賦優異的弟子,還不足以挑戰掌教真人、執法堂的權威。
這點逼數她還是有的。
若纖纖一把拉過池淺的手,連聲道:「這事我向師尊稟告過了。」
「煽情這麼久,合著就為了拉我作陪?」池淺放下茶杯,忍不住送了對方一個白眼。
時光荏苒,這人再也不是當初,瑟縮在牆角,祈求別人保護的小可憐。
若纖纖鬆開手,攏了攏散亂的長髮,語氣透著濃濃的無奈。
「淺淺,你們兩都是我最重要的人。」
一年四季,春夏秋冬,而思過崖只有一個季節,冬季。
這裡寒風刺骨,路面上鋪著厚厚的積雪,稍不注意就會掉落深不見底的崖縫。
崖頂處處都是陡壁,沒有任何藏身之處,池林正斜靠在石壁上,臉色蒼白,唇瓣上殘留著乾涸的血跡,殷紅奪目。
同樣的容貌,他卻因為此時的脆弱而顯得格外惹人心疼。
若纖纖輕腳走到他面前,緩緩蹲下身體,從頭到腳,仔仔細細打量了一遍。
見了面,她心底又是喜悅,又是難過。
她忍不住伸出指尖探向他的脈搏,想看看他為何受了傷。
然而她還未來得及碰到他,一股冷冽的力道沖向她,直接把她整個人掀倒在地,重重甩出去。
一旁跟著的池淺一驚,連忙飛身施救。
一陣天旋地轉,若纖纖穩穩噹噹被救回,她的眼底還殘留著久久不散的驚懼。
剛剛只差一點點,她就掉落後方的萬丈懸崖,屍骨無存。
這時,一直昏睡的池林緩緩睜開眼,他的眼底飛快閃過一道暗芒。
驚魂未定的若纖纖沒有察覺。
一直不動聲色觀察兩人的池淺捕捉到了,她低下頭看向懷裡還在發抖的若纖纖,「他沒昏迷,故意動的手。」
深挖他此前的算計,她依然找不出池林想殺她們的合理理由。
若纖纖吸了吸鼻子,輕吐出一口氣,「池師兄......為什麼。」
這語氣,言下便是相信池淺剛剛說的話。
「我沒有」,池林一隻手懶散的搭在石壁的突塊上,沉默一瞬後反駁道。
他在說這三個字的時候,目光恰到好處的流露出脆弱、委屈。
若纖纖神色當即緩下,他便知道她心軟了,溫言哄道:「這世界上,我唯一不會傷害的人,一定是你。」
安撫好若纖纖,池林眸光微轉,偏過頭看向池淺,兩次都被她當面撕破臉皮,他這次的目光並不友善。
「池師妹不會是有心魔吧,要不然為何總是懷疑我要加害於你,於他人。」
這厚臉皮的一問,池淺直接聽的笑開了,語氣不屑的提醒道:「你不害我,會被掌教真人罰進思過崖?」
她見過狗的,沒見過這麼茶的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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