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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9 04:04:04 作者: 粥糯安
哦,還有寫給王知清的各種隨筆和一些畫,數目還不少,她隨手攤開畫卷。
有他榻上休憩的、有他垂眸發呆的、有他端茶出神的,還有窗邊思家的,等等,筆觸細膩,墨點輕柔。
一畫一描都可以窺探主人對其畫中人的濃厚眷念。
只是這些畫,唯一沒有他對她笑的。
見她又在觀摩那些畫,王知清心情莫名好了起來,他晃悠悠的走到她身邊坐下。
察覺他過來,池淺覺得他來的正好,隔日不如現在。
她收起畫,拈袖,沾墨、提筆,動作一氣呵成。
她坐的端正,身上唯一的飾品就是一條純白色的髮帶,一點不難看,反而突顯了讀書人才有的清淡書卷氣。
當他目光落在她秀美的脖頸時,他不由眯起眼舔了舔牙尖,又酸又癢。
此刻,他不得不承認,這女人今天認真又自律的樣子,確實有一點點引起了他的注意。
「我知你不滿意這場婚事,如今我要離開長河縣,一路舟車勞頓,也不忍心你跟著受苦。」
她放下筆,抬頭看向他,雙眸淡如清泉,「這是放夫書,你看一看還有什麼需要我補充的,能滿足你的,我儘量滿足。」
根據朝廷律法,夫郎犯七出之條,方可休棄;反過來,夫郎未犯錯,又誕下嫡女,就是妻主也不能擅自休夫。
原主和王知清成婚三個月,除了感情淡泊,雙方都未犯錯,因此池淺寫的是放夫書,相當於曾經世界的合離書。
他和離後,名聲肯定會有些影響,但是改嫁,依照王家現在的財力,也不是不可以徐徐圖之。
王知清怔愣住,接著嘲諷道:「你在開玩笑?」
池淺:???
剛剛對著這女人升起的好感被濃濃的羞辱感代替,他咬牙切齒,恨恨的瞪著池淺。
情緒激動,胸口一片劇烈的起伏。
池淺:???
蹲在門外,一直暗中偷瞄屋內情況的筷子連忙站了出來,悄聲解釋道:「夫郎,他,不識字。」
池淺:……原主的記憶,誤她!
但是,你重點是這個?
快馬趕過來的王家人,一股勁全部湧進屋,領頭的魁梧婦女是鏢頭王彩,也是池淺的岳母。
跟在她身後的魁梧少女,則是她的大姐,王瑩。
她起身禮貌的開口,「岳母,大姐。」
王知清見到親人臉上先是一喜,很快又黯然的低下頭。
「嘁」,王母抬頭抱胸,眼瞪如銅鈴,氣勢凶凶的俯視池淺。
「老娘剛在門外聽見你要休掉我兒,可笑,我兒剛過門才三個月,他乖的很,你憑啥休掉我兒!」
廚房準備乾糧的劉爹聽見吵鬧聲,連忙丟下手裡的餅,匆匆趕過來。
屋內一股火星子味,他連忙護住身後嬌小的女兒。
池家沒了頂門戶的妻主,他面對又高又壯的親家,神色有些畏道:「親家母,咱們有話好好說。」
王彩念在對方可憐的遭遇,「嘁」了一聲才瞪著眼走到桌邊。
五個人一起坐下,四雙眼睛同時盯向池淺。
池淺沉默了一會,才開口,「池家在縣裡過不下去,今日將會搬走」
「嘁」,王彩把腰間的刀拍在桌子上,齜牙威脅道:「老娘問你的是這哈子事?」
她指了指身旁低頭的兒子,「老娘問的是,你為啥子休我兒!」
池淺:……王知清這喜歡打斷人說話的毛病,原來是家傳的。
聽到這話劉爹第一個拍桌反駁,「不可能,這才成婚幾個月,都好好的,我們家怎麼會休夫。」
池淺就是猜到劉爹會這態度,所以一直不敢明著說,打算和王知清私下了結。
眼見天色不早了,她還急著趕路,不想把時間繼續浪費在這種小事上。
她直接朝幾人攤開聊,「王夫郎並不歡喜我,婚後我們倆同房只有三次。」
在幾人詫異的眼神中,她伸手指向角落裡的軟榻,「夫郎身體一直不太好,我夜夜都宿在榻上。」
劉爹一聽,心疼的看向女兒,他一直以為兩人只是疏離些,沒想到關係竟然差到這種地步。
誰家好兒郎敢這麼對待妻主!
王家母女則是詭異的看向一側僵住身體的兒子/弟弟。
從小練大刀,身手一點不比女人差的人,身體不好?
這事實在太過匪夷所思,幾人短時間都不知道該說什麼。
池淺拍了拍劉爹,佯裝愛而不得的悲苦下臉,低低道:「路途遙遠,我怕他身體扛不住。」
掩面,「不如一紙放夫書,各自安好。」
她話都解釋到這一步,總該結束了。
王知清憤憤的抬起頭,看向池淺的眼神又冷又恨,這事怪他?
每次她上床都哆哆嗦嗦,比個小郎君還軟弱,洞房花燭夜,他忍者羞恥自個脫下衣裳,主動靠近他。
結果這人從始至終都低著頭,不看他一眼,他主動碰她,她就跟沾了瘟疫似的急著避開。
就連那檔子事,也次次都是他在上面動,搞的根本不是她在寵幸他,而是他在強.迫她!
這種房中秘事,他又不能大大咧咧朝長輩訴苦。
劉爹受不了沉默的氣氛,調解道:「這,都是小事,身體不好我們找個大夫好好調理。」
他女兒現在名聲不好,又沒有一技之長,休了夫郎,他女兒豈不是得光棍一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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