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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9 04:04:04 作者: 粥糯安
「陶笛,你別這樣說池淺,她只是不太愛說話......」
池淺心裡明白,原主瘦的過分所以看著有些丑,加上自卑的性子,從小到大一直不討人喜。
「我並沒有端著」,池淺朝她們晃了晃手中的粗饃饃,「我只是很窮,除了一小袋米什麼都沒有,之前是因為想維護我自己僅剩的自尊心,不過昨天餓暈後我就明白了,尊嚴不頂餓,不能讓我活下去。」
窮而已,只要不偷不搶,沒什麼不能讓人知道的。
陶笛一直以為對方是個目中無人的奇葩,結果發現只是個連飯都沒得吃的小可憐,她疑似還欺負了人家。
蘇南擔心直腸子陶笛在戳中人家痛處,連忙拉了拉陶笛的手,「我就說池淺不是那種人,而且池淺的普通話說得好標準,好好聽。」
池淺口音偏軟,加上她現在虛弱沒力氣,聲音就更加輕,如娟娟的溪流清而柔。
蘇南朝池淺眨了眨眼睛。
陶笛自知鬧了個大誤會,她燥紅著臉,選擇閉嘴。
池淺咬了一口粗饃饃,差點把大門牙給崩了,肚子又實在餓的緊,不是她矯情的時候,她倒了杯熱水把饃饃泡了進去。
然後,口感像在嚼爛泥,更難吃。
吃完,她肚子裡有了糧,渾身不在冷冰冰一片,她跟著兩人一起走出大門。
沿路她仔細觀察周圍,這裡是周家村,家家戶戶住著差不多樣的土磚房。
她這世的環境比第一世還差,這處連垃圾都沒得撿,同為人,人家投胎看命,她投胎越來越要命。
見知青們都來的差不多了,村長照著昨天的話術向大家再次宣導了一番勞動光榮,緊跟主席的步伐......
見這些讀過書的知青聽得認真,村長鍾建國的腰背挺得更拔,他把任務給大家分好,輪到池淺的時候他有點犯難。
對這個瘦小的女娃他還有點印象,畢竟頭次見鋤草鋤暈過去的,這身子骨實在是弱的可以。
「小知青,考慮到你身體不好,我今兒給你安排去山腳割豬草餵豬」,猶豫幾秒,「不過,割豬草比較簡單,公分不多,四分,你看干不干?」
村里實行的是十分制,早兩分,上午四分,下午四分,其他按酬加分,每個月月底工分匯總一次,年底結算相應的糧食,不要糧食的也可以換錢。
地里鋤草的就是十分,原主自然想要十分,等月底結算時能多換點口糧,可是現實教她做人,第一天鋤草就暈倒。
村裡有個赤腳大夫正好昨天有事不在,眾人只能先把她抬回知青院,最後有了現在的池淺。
「村長,謝謝你,我一定干好,決不辜負組織對我的期望。」
鍾建國被池淺這麼積極的態度弄的有些不好意思,手掌朝池淺肩上一拍鼓勵道:「好樣的小知青,加油干!」
然後池淺被拍倒在地。
村長/池淺:......
不少村民還沒走遠,正巧看到這一幕。
「呀,這知青這身體也太弱了!」
「昨兒聽說鋤草就把人給搞暈了,還有黑良心的傳她是資本主義做派,哪家小姐這麼瘦。」
「這身體哪適合下鄉,這知青爸媽也太不心疼女娃了。」
幾人的嗓門不算小,池淺和村長聽得明明白白。
村長尷尬的擦了擦褲腿把人拉了起來,「不知道哪個瓜娃子傳的,小知青放心,我決不讓人抹黑你名聲,這事我一定追查到底。」
池淺拍了拍灰不在意的搖了搖頭,向村長問清地方她就開始去幹活。
山腰下的豬草長的十分茂盛,隨便一割就是一把,活十分簡單,但是也因為工分少很多人不樂意干。
有能力的誰不想掙滿工分養家餬口。
池淺割了半框草扶著樹直喘氣,她這具身體實在是太虛了,能走到這全靠她意志力在支撐。
忽然,草叢中一陣異動,池淺握緊鐮刀盯著晃動的草叢,汗水滴到她眼眶裡,辣的眼角發紅,她依然筆直的站著,隨時等待給草里的東西致命一擊。
半響,草堆里伸出一雙灰色長耳,接著是一隻探頭探腦的兔腦袋。
野兔子也沒想到草外還有人,驚慌的往後一跳,接著撒腿就往山上跑。
池淺心裡有逼數,就憑她現在走幾步就喘的身體,根本不可能空手套到野兔,她只能眼睜睜看著兔子逃跑。
心裡咂舌:賊老天,給我個躺人的木盒有什麼用,不如給個交易,再不濟給她一副健康的身體,能追兔子的那種。
接著,在池淺震驚的眼神中,兔子憑空消失。
我草,今日大為震驚!
說好的建國以後妖怪不許成精的呢!
罷了,她都莫名其妙多活了兩世,兔子成精有什麼稀奇的呢,池淺一邊撿起掉落的三觀,一邊繼續割豬草。
這一干就是一上午。
框裡的豬草夠用了,池淺順道摘了些野果扔進木盒裡。
這四個工分可不止簡單的割豬草,她還要去豬圈把草剁碎,混著稻糠一起餵給豬,一天餵兩頓,才能拿到那四分。
別人輕而易舉幹完的事,池淺費了很久,等她回到知青院,蘇南和陶笛已經吃過下地去了,三居室只有她一個人。
她學著原主把米淘乾淨,舀了一勺井水開始熬粥。
趁著粥還沒好,她把大門關好放下床簾,閉眼再次進入木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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