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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上，都是奴婢的錯，請皇上責罰。」

    靳庭年許久都沒有說話。

    他能說什麼？

    素心自作主張，是該打罰，可是早上的那一頓鞭子，還不夠嗎？

    她身子如此之弱，卻絲毫沒有求饒。

    如果不是大夫說穿，恐怕他永遠都不會知道，他曾失去過他們的孩子。

    「養好身體，這筆帳，朕以後慢慢和你算！」

    「多謝皇上。」素心道。

    靳庭年不想再看她，自己轉身出去。

    他需要冷靜冷靜。

    一直以為所有事情都盡數掌握手中的他，終於意識到，不是所有的事情，他都能預料到。

    這個沒有任何期待卻悄然而至，又悄然離開的孩子，就是他算計不到的意外。

    素心的處置方式，大概就是他的處置方式。

    可是他做可以，她這般選擇，就讓靳庭年覺得不舒服了。

    屋裡，素心忍受著身體的疼痛，咬著嘴唇盯著帷帳。

    她撒了謊，今日的全部都是她故意布局的。

    包括那個根本就不存在的孩子……

    她確實用了藥，但是是敏敏給她的方子，能做出小產的跡象，實際上就是一劑猛藥罷了。

    她之所以這般算計，是因為她對阿錦失望了。

    阿錦吊著靳庭年，不能說完全沒有作用，但是收效甚微。

    她還沒有讓靳庭年得手，後者已經開始有些不耐煩。

    ——素心覺得自己犯了個很嚴重的錯誤。

    她以為阿錦能像自己一樣委曲求全，以為阿錦也能費盡心力討好靳庭年，想盡辦法讓他上鉤……但是後來才發現，那些都是她的想像。

    阿錦是公主，矜貴而驕傲，現在欲擒故縱對她來說，已經是放下了身段。

    而且她從小受到的教育之中，大概沒有取悅男人這一樣。

    不僅僅指男歡女愛的取悅，也指日常之中對男性的示弱。

    阿錦都沒有。

    這樣確實能在一定程度上激起靳庭年的征服欲，然而這個過程之中，阿錦不擅長調劑，所以眼下進展，在素心看來並不算順遂。

    所以她決定靠自己了，於是便有了今日的算計。

    她知道自己對靳庭年，還是有一定影響的，畢竟就算養條狗，這麼多年，也養出了感情。

    然而她並不高估這份影響，她更多要依靠的，還是自己的腦子。

    第2123章 素心重病

    素心決定和阿錦一起，雙管齊下，這樣多了一份勝算。

    做了這個決定之後，她有些後悔，自己沒有早點想到。

    但是她並沒有懊惱多久，很快就按照自己的計劃行事。

    她比阿錦更豁得出去，為了心中所愛，她可以一往無前。

    即便那個人，根本不知道她為他做了什麼。

    愛，原本就是一個人的狂歡。

    愛和被愛同時，才是兩個人的歡喜。

    她一個人狂歡，便已足夠。

    現在的他，還遠在漠北。

    可是即使見不到，她也知道，他們在一片星空之下，他安，她好。

    素心自從小產之後，身體漸漸開始弱起來。

    靳庭年表面上漠不關心，實際上卻讓人給她換了好幾個大夫，最後還想請敏敏幫忙，卻被素心攔住。

    「皇上，奴婢不想您因為奴婢的原因，去向任何人低頭。」素心的手緊緊抓住靳庭年的袖子，乾瘦蒼白的手背上，青色的血管格外扎眼。

    「朕不需要向任何人低頭，朕從來就沒有把中原放在眼裡。」

    靳庭年到底讓人請來了敏敏。

    敏敏給素心診完脈又開了方子，淡淡道：「用的都是比較名貴的藥材，但是也得讓人仔細按照我方子所寫的方法煎藥和服藥，不能出差池，否則輕則影響子嗣，重則影響壽命。」

    靳庭年讓人送她離開，自己拿起那冗長的方子研究。

    什麼大火小火，什麼時候添多少水……他從來沒有見過這麼複雜的煎藥方法，甚至聞所未聞。

    他有些懷疑敏敏故弄玄虛。

    但是為了治病救人，也只能先按照這個方子來。

    然而素心服用了三天藥之後還是不見好，靳庭年又讓人把敏敏找來，這次語氣已經很不善。

    敏敏不慌不忙，重新給素心診脈後道：「你沒有按照我的方子來。」

    素心雖然虛弱，但是還是開口和她爭執道：「三公主怕是故弄玄虛了。」

    敏敏站起身來，冷冷地睥著她道：「對你需要故弄玄虛？你什麼身份，配讓我動心思害你，髒了自己的手？」

    素心死死咬著嘴唇，幾乎要把嘴唇咬破。

    靳庭年冷笑：「你又什麼身份？區區一個公主，就敢對我的女人指手畫腳？如果惹惱了朕，讓你做不成公主，你信不信？」

    敏敏絲毫沒有懼怕，一邊收拾自己的藥箱一邊道：「你也不必在這裡吹牛，連個藥都煎不好，難道南華皇帝就這麼點能力？恕我眼拙，沒看出來你有讓中原改朝換代的能力。」

    「而且，你確定現在要和我逞口舌之利嗎？」

    靳庭年看著素心面色蒼白如紙，冷冷地道：「既然你說沒按照你的方子來，那把話說清楚，到底哪裡不對！」

    敏敏道：「讓人帶著我去看看，她們到底怎麼煎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