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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9 03:55:47 作者: 寒川歌
    路池失笑,「你自己都說了是『人設』,傻白甜只是她的工作。」

    「哦……」

    「接觸過她的隊員都知道。」路池又拽了他一下,「尤其是被她採訪過的。」

    都說上鏡三分丑,觀觀本人比直播畫面里的要漂亮很多,但盛書渙無心想這些,弱弱坐在沙發邊緣。

    觀觀嘗試了幾個角度之後在沙發靠左一些坐定,「可以開始了嗎?」

    盛書渙:「可以……」

    隨即觀觀立刻端出她招牌的甜美笑容對著鏡頭,「觀眾朋友們大家好,我是烈火TV的觀觀,歡迎來到最新一期的《這就是Dota嗎》,今天我們來到了Gallows戰隊,歡迎Gallows的新任中單,盛書渙!渙渙和大家打個招呼吧!」

    渙渙……盛書渙抽了兩下眼角。

    「大家好。」盛書渙坐直起來,「我是盛書渙。」

    「渙渙有些緊張呢!」觀觀眉心微蹙但笑容不減,露出了關切中帶些鼓勵的眼神,「職業生涯剛剛開啟,是不是壓力有些大呢?」

    「有一點兒……」

    路池化完妝,坐在餐桌旁邊憋笑。見識過觀觀採訪水平的宋鶴驚得下顎要離開臉部了,「觀觀姐今天怎麼回事,放下屠刀了?」

    採訪不過三分鐘,觀觀問的最犀利的一個問題是:轉型成為職業選手之後,是否還保留了天梯局裡的一些陋習呢?這些陋習具體有哪些呢?

    也就是讓你說說你的不足,盛書渙也如實相告了:出裝思路和打法一時改不過來,和隊友的配合也不夠默契,偶爾跟不上隊長的指揮,但我會好好努力的。

    觀觀的表情管理是隨著攝影機的燈一起滅下的。

    非常不爽,這可能是《這就是Dota嗎》最蕭條的一期。

    拍照結束後荊宴打算請他們在附近吃個飯,但他們下午還有工作,得儘快趕回市區。攝影小組收拾東西的時候路池從冰箱裡拎了瓶果汁出來,出去前院遞給觀觀,小聲說:「謝了。」

    「職業生涯恥辱。」觀觀接過來,大力擰開瓶蓋,咕咚咚灌了兩口,「我真是服了你了路池,百萬主播壓過世界冠軍,這麼爆的主題你不讓我……算了。」

    十月中旬的冰橙汁兒並不能壓下觀觀胸中怒火,「服了,真服了。」

    路池笑笑,「是我害他頂上中單的。」

    「究竟為什麼啊,你手也出問題了?」觀觀疑惑。

    「說來話長。」路池搖頭,「手沒事,今天多謝了。」

    盛書渙一直到吃完午飯才緩過神來。

    開機訓練,他開了罐冰可樂,「靠,隊長,我手有點發抖,我能先開一把補刀嗎?」

    宋鶴吃得最慢,還在喝湯。戴誠半躺在電競椅上玩手機,「休息一會,是觀觀姐的餘威尚在嗎?哈哈哈今天這期節目放出來,估計一半人都會以為觀觀被我們買通了。」

    「是哦。」宋鶴從湯碗裡抬頭,「這不應該啊,這麼火爆的主題,觀觀姐居然放過阿渙了,烈火是不是要放棄Dota2板塊了?」

    路池一直在撓脖子,剪頭髮的時候圍兜沒有圍緊,掉了些碎頭髮。

    「你過敏了?」盛書渙問。

    「沒有,是碎頭髮。」

    盛書渙抽了兩張紙巾把電競椅一蹬,湊過去,「我幫你撣撣?」

    嗡。

    路池放在桌上的手機亮了,微信推送來一條消息,鎖屏界面蹦出來了信息內容。

    烈火TV觀觀:盛書渙我放過了,那麼DH離隊一百問你什麼時候來?

    ☆、第十五章

    DH離隊一百問,聽起來就令人窒息。

    盛書渙捏著兩張紙巾想幫路池撣撣碎發的手還懸在半空,原來自己被輕易放過並不是觀觀放下屠刀。

    路池世界冠軍的手速迅速鎖屏讓這件事更明顯了。

    也對,有什麼能和「百萬主播壓過世界冠軍」更有看點的呢,「Loading離開DH一百問」可以一戰。

    「別問。」路池比他先一步開口,「好好訓練。」

    也不是沒好處,起碼觀觀造成的後怕消失了,他也不手抖了。

    細細想來路池這麼做也的確合理,他的微博這幾天已經被路池粉絲完全攻陷,甚至路池自己轉發盛書渙的微博下也被留言:Gallows經理請把微博使用權還給池神。

    路池還是覺得癢,「我上去再沖個澡。」

    「哦……」

    烈火TV系列節目《這就是Dota嗎》在小破站上一直是Dota標籤的高熱度節目,採訪盛書渙的這一期是大約兩天後剪輯完成上傳的。

    視頻上傳後,給彈幕大軍整不明白了。

    彈幕和評論大概是這樣的走向:Gallows給了多少?

    日子離秋季賽越來越近,盛書渙雖然是天梯高分段玩家,但畢竟初次打職業,這麼短的時間裡許多路人局的習慣還未能完全糾正。

    儘管有路池在旁輔導,但也不是一朝一夕能解決的。

    眼看時間僅剩下一周。

    這天早晨,路池起床後直接去敲盛書渙的門。沒反應,應該是沒醒。不過他獲得過「以後不必敲門直接進」的特權。

    「盛書渙。」路池叫他一直是連名帶姓。

    厚厚的黑窗簾透不進一絲光,盛書渙睡得沉,屋裡進人了也不知道。

    「盛書渙。」他又叫了一聲,拍了拍盛書渙的肩膀。

    時間不算早,九點三十分,距離荊宴規定的「完全清醒」時間還有一個鐘頭。然而完全清醒時間盛書渙都未必能清醒,遑論再提前一個小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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