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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9 03:53:24 作者: 嘉予
    叢眠和吳回默然無言地對視了一眼。

    下一秒,就見他們渾身散發著危險氣息,剛剛還在暴走邊緣的逾神蹙起眉心,聲音一秒由冬入春。

    「低血糖?」

    「頭暈不暈?」

    叢眠:「……」

    吳回:「……」

    他們不是來看熱鬧的嗎?

    怎麼猝不及防地就被潑了一臉狗糧?

    對面突然丟來兩顆巧克力。

    叢眠回過神, 看到盛棲池手裡還捧著滿滿一盒。

    叢眠:「……」

    不僅發狗糧, 還給親手發糖。

    魚池cp,入股不虧。

    —

    因為這個烏龍社死小插曲,盛棲池直到第二節 下課才想起來自己還沒回復程易的微信。

    拿出手機, 她滯後地發現了倪不逾代為回復的聊天信息。

    這就是他說的用一下手機?

    虧他還說得那麼一本正經。

    盛棲池看著聊天記錄,不由自主地彎起了唇角。

    把聊天頁面在他眼前晃了下,盛棲池問:「你用我手機,就幹這個了?」

    倪不逾偏眸看了一眼,面不改色道:「你說的讓我隨便用。」

    手指點了下他的那句誇獎,盛棲池樂不可支:「你想誇我就當面說嘛,何必這麼拐彎抹角的。」

    「嗯。」倪不逾轉身,看著她的眼睛,低聲漫沉道:「你很優秀。」

    盛棲池笑眯了眼睛。

    「可惜你不畫了。」她嘆了口氣,語氣遺憾:「還是沒機會當面打敗你。」

    「你早就打敗我了。」

    向來驕傲的少年,好像只有在她面前才會雲淡風輕地認輸。

    「得第一名的,往往不是最有天賦的那一個,而是既有天賦,又最努力的那一個。」

    —

    藝考的事情告一段落,盛棲池把所有的重心都轉移到學業上來。

    南灣距離學校太遠,為了節省路上的時間,舒琰在三中附近的小區租了套房子,方便盛棲池走讀。

    舒琰請了之前相熟的阿姨來照顧盛棲池,她隔三差五也會抽空過來。

    二月下旬,冰雪消融,天氣漸漸開始回暖,倪不逾報了個駕校。

    因為他情況特殊,不用再參加高考,學校也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不對他的考勤做硬性要求,畢竟像他這種學生向來是學校招生的活招牌。

    倪不逾跟王敏學說明了情況,每天下午去駕校練車。

    春困秋乏,下午的課堂依舊令人睏倦,盛棲池卻很少再打瞌睡。

    她買了一堆怪味話梅糖和跳跳糖,困得不行時就偷偷在座位上吃糖,不僅自己吃,還拉著吳回和叢眠一起吃,常常三個人吃得眉毛亂跳,還對視著憋笑。

    倪不逾不來上課時,叢眠就搬了卷子和書坐到他的座位上,和盛棲池趴在一起寫題。兩個小姑娘安靜地並肩坐著,互相監督著,一起進步。

    高三下學期,時間像是被上了發條,人是繃緊的皮筋,熱鬧的校園活動與他們再無關係,生活逐漸變得乏善可陳,說不上苦悶,但到底還是有壓力存在。

    這期間,發生了一件令盛棲池啼笑皆非的事情。

    吳回同學換了副眼鏡,金絲邊的,戴上顯得特別斯文敗類。

    他自戀地要求盛棲池幫他拍了幾張照片,拍完之後,選了一張氛圍感較強的設置成了微信頭像。

    盛棲池好奇地問他:「你近視多少度啊?」

    吳回:「左眼100度,右眼150度。」

    度數這麼低?

    盛棲池著實有些意外。他之前眼鏡不離身,她一直以為他是高度近視。

    盛棲池問:「那你之前近視多少度啊?」

    「戴之前那副眼鏡的時候?」吳回輕咳了聲:「50 不到吧。」

    盛棲池謹慎地指出:「……那大概不用戴眼鏡吧?」

    「他那是凹造型的藍光鏡。」叢眠悠悠飄過:「裝逼被雷劈了。」

    盛棲池:「……」

    說您是胡歌的弟弟真是委屈您了。

    胡歌都沒您那麼在意造型……

    —

    眨眼間到了四月。

    人間四月天,萬物復甦,春意盎然,學校的文藝活動也隨之盎然蓬髮起來。

    各種籃球賽運動會春遊天文館博物館參觀的活動依然與高三學生無緣,除了相比之下沒那麼占用時間的板報比賽。

    畢竟是高中三年最後一次關乎集體榮譽的比賽,王敏學晚自習抽了十分鐘時間在班上動員。

    一番回憶往昔、展望未來、點名主題、升華活動意義之後,王敏學終於扯回了正題——誰來負責操辦這次的板報?

    話音剛落,坐在第四排的林浩就搶答了:「盛棲池啊,這種比賽放我們這不就是降維打擊嗎?」

    盛棲池的藝考成績班上沒人不知道,林浩這句話一出,就得到了大家的一致贊同。

    王敏學拍了下手,徵詢盛棲池的意見。

    盛棲池自然沒有拒絕的道理。

    「好。」王敏學拍了板:「那這次的板報就由盛棲池和文藝委員共同負責。」

    話音剛落,蔣歡舉了手。

    「對不起王老師,我可能沒辦法勝任。」

    王敏學問:「怎麼了?」

    蔣歡低下頭,面露難色:「我沒學過美術,在盛棲池面前畫畫簡直就是班門弄斧,我怕給她拖後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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