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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9 03:51:01 作者: 常唯歡
    「沅沅,」他在心裡說,「落水那天,我想救的人,其實是你。」

    第16章 盛時越來越瘋了,自從那……

    章遲早本來已經出了門,走到半路,收到盛時發來的微信--有尾巴,下次再約。

    這是有人在跟蹤盛時?

    章遲早回了個「好」字,又原路返回。

    以盛時的精明,既然發現了「尾巴」,肯定會甩得滴水不漏,這一點章遲早深信不疑。果然,到了半夜時分,收到盛時報平安的信息。

    章遲早這會兒卻沒了睡意。

    何偉死了,當時盛時一口咬定他不是自殺,但是警方跟據現場的情況來看,的確就是自殺。

    盛時仍然不信,但警方查案用證據說話,不能憑個人臆想。

    後來沒幾天,何偉家裡遭了賊。東西被翻得亂七八遭,好在現在一般人家裡都不放多少現金,也沒什麼太過值錢的東西,損失不算太大。

    但是這一下,警局的人也開始覺得盛時的猜想是對的。

    遭賊是假,有人想找東西才是真。

    既然這樣,說明何偉曾經得到過什麼東西。

    但是,東西呢?

    何偉是盛時想辦法插進盛氏的,他拿到東西,怎麼沒交給盛時?還是沒來得及交,就自殺了?

    這個邏輯就是錯的。

    「或許,何偉是想發大財呢?」當時的盛時趴在沙發背上,笑得不懷好意,「你們警方那點獎金……有獎金的對吧?反正就那麼點兒,塞牙縫都不夠。何偉有老婆孩子兩邊老人要養,房貸剛剛還完,說不定還打算生個二胎,哪一件不需要錢。他要是拿著這些東西去威脅盛長勝……」他長嘆一口氣,「我爸爸有錢人啊。」

    章遲早聽到「獎金」那一塊時,肺都氣炸了。

    但是,他不得不承認,也有這個可能。

    可是這也太大膽了,假如何偉手中真有盛長勝的犯罪證據,應該知道他是什麼樣的人。

    「人為財死,鳥為食亡。」盛時又是一聲嘆息,「更何況何偉是個天才白痴。」

    章遲早:……就你是個人精?!

    不過,盛時還真是個人精。

    章遲早:「所以何偉拿著東西去威脅盛長勝,然後被……不對,他的確是自殺的。」

    邏輯還是不通。

    何偉沒有自殺的理由。

    盛時終於將長在沙發上的身體扶直了,翹著腿。

    「章警官,我給你一個猜測啊。何偉威脅盛長勝,但是盛長勝肯定不會一被威脅就乖乖交錢。兩人應該有一番討價還價,然後,就是五一,不,我覺得應該是五一前一天晚上,有人去找何偉。」他做了一個端著什麼東西的動作,「悄悄的去,打槍的不要。」

    章遲早:……

    「這個人應該告訴了何偉關於盛長勝的一些『豐功偉績』,又告訴他,他現在處在極端危險中,老婆孩子甚至包括老人都很危險。何偉就算把東西給盛長勝,應該還是躲不開一個『滅門』。」

    章遲早時刻不忘自己人民公僕的身份:「他可以交給我們,盛長勝倒了,他就安全了。」

    盛時冷覷章遲早一眼:「盛長勝要這麼容易倒,現在我倆還要躲這裡偷偷摸摸?反正那個人肯定是巧合如簧,把何偉嚇得尿褲子,然後只能用自己的死保家人平安。我說了何偉是天才白痴,有時候腦子挺一根筋的。」

    章遲早被驚呆了,好半天才問:「圖什麼呢?東西也沒到盛長勝手裡。」

    盛時站起來,撣了撣身上並不存在的灰。

    「那我哪知道,或許就是逗盛長勝玩,看著他找不到東西著急就開心呢,貓捉老鼠玩呢是吧。猜測啊,不一定對,反正真正的原因你們自己去找,我現在就只對那個人是誰比較好奇。哎呀,我爸人緣怎麼這麼好,到處都是仇家,天天被人惦記著,羨慕啊。」

    盛時是個瘋批,章遲早感覺自己一個五講四美的大好青年,呃,大概是個中年,大好青中年,實在無法真正理解瘋批的腦迴路。

    倒是盛時走到門邊,忽然又轉過頭沖他笑了笑。

    「等我找到那個人,或許也能幫你解了惑,破了案。章警官,等我哦。」

    章遲早:……

    盛時越來越瘋了,自從那個江沅離開之後。

    大概是終於沒有了後顧之憂了吧。

    --

    江沅這一覺睡得踏實,感覺沒睡多久,忽然喘不上氣,醒了。

    她人還迷糊中,剛一睜眼,一個激靈,睡意全無。

    「醒了?」盛時微微笑,他的人,正趴在她身上,雙肘支在床上。

    這是江沅以前最喜歡的親密舉動:兩人裹著被子,身體交疊著,隨時可以接吻說悄悄話。

    可是現在,她只覺得頭皮發麻。

    他們兩個都沒有穿衣服。

    --

    盛時快十點鐘才到公司,去盛長勝辦公室「報導」時,盛長勝一見他就皺起了眉頭。

    「臉怎麼了?」

    盛時摸著臉上那道抓痕:「這個?江沅抓的。」

    他輕描淡寫,盛長勝卻大吃一驚。

    「你又去找她了?她好好抓住幹嘛?你怎麼了江沅?」

    盛時在旁邊的沙發上坐下,坐姿很不端正,接近於癱。

    「誰知道她發什麼神經,以前又不是沒睡過,這會兒倒裝起貞烈得不行。我一著急,不就……那啥。」他又摸了下那道抓痕,舔了舔嘴唇,回味著什麼似的,「不過說真的,是真帶勁兒。她越掙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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