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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9 03:50:33 作者: 常唯歡
    婚禮前一天,曾余香才知道岑志森一家沒有過來。岑今把原因歸於岑志森不肯來,曾余香嘆了口氣,倒也沒再多問。

    霍父霍母身份敏感,雖然事前霍清池要求頗多,事實上婚禮辦得十分低調。來得人不多,不過身份都挺嚇人的,年輕一些的在這些長輩面前,不自覺就收斂了不少。

    岑今懷疑這裡大部分人應該都清楚這場婚禮是怎麼回事,畢竟前不久霍清池才鬧過八卦新聞,岑今又是忽然出現在霍清池身邊的。

    幾乎沒有人鬧他們,倒是有不少人偷偷看景雲溪,眼神十分耐人尋味。

    幸好,曾余香好像並沒有發現這些。

    這就已經足夠了,別人怎麼看她,完全不重要。

    不管怎麼樣,婚禮還是順順利利的完成了,唯一一個小插曲,大概就是景雲溪身體不舒服,沒等到婚宴開席就提前離場。

    還好,霍清池還算識分寸,雖然目光追著她的背影,人卻留在了婚禮現場。

    宴罷散場,曾余香已經早早著人送回家。

    岑今長舒一口氣,感覺終於完成一項艱巨的任務。

    老程送兩人回家,到了樓下,霍清池沒有下車。

    「我去看看雲溪。」

    岑今一愣,繼而點頭:「好,路上小心。」

    --

    自岑今開始工作,把曾余香接到北城後,這是她們首次分開。岑今睡不著,今晚又不可能打電話給曾余香,只能閉著眼睛聽外面的雨聲。

    折騰到大半夜,也沒聽到霍清池回來的聲音。

    下半夜,岑今終於迷迷糊糊睡過去,沒想到這一睡,直接睡到了早晨七點過後。

    岑今匆匆洗漱好,打開房門,隔壁的門緊閉,猶豫了一下,還是決定敲門。

    無人應。

    再敲幾下,還是沒人應。

    岑今躊躇片刻,試探著擰了下門把手。

    門一擰就開,從細細的門縫中,岑今看到床鋪得十分平整,霍清池並不在裡面。

    他昨晚徹夜未歸嗎?

    景雲溪病得這麼重?

    岑今開始著急起來。

    按她老家的風俗,今天外婆會過來作客,如果霍清池不在家,她還真不知道怎麼解釋。

    剛要給霍清池打個電話問問情況,樓下傳來說話聲。

    聽起來,好像是霍清池回來了。

    岑今飛快跑下樓,霍清池剛好來到客廳中央,正在和何姨說話。

    「不用了,我有點困,想先睡一會兒。」

    何姨一臉無奈:「那我午飯做早一點吧。」

    何姨轉身又進了廚房。

    霍清池滑動輪椅,來到岑今面前。

    「你自己吃早餐吧。」

    「好。」看他的樣子,倒的確一臉疲色,「你昨晚一夜沒睡嗎?景小姐的身體……」

    霍清池揉了揉太陽穴:「她以前小產過,身體是比較差一點。」

    岑今:「……哦。可是我外婆她……」明明之前就說好的,他是忘了嗎?

    霍清池倒是沒忘,只是說:「等你外婆到了,你叫醒我。」

    也只能這樣。

    岑今無聲地嘆了口氣:「我外婆十點過後才到,你先去休息吧。」

    這個月只有兩個半天,今天加上後面的回門剛好用完。今天十點過後接曾余香過來,晚飯吃早一點,儘量趕在六點前送外婆回去。

    時間的確不寬裕,不過掐得緊一點,也能湊和。

    岑今最擔心的,其實還是下個月,只有四個半天,又趕上過年,無論怎麼安排,總感覺時間不夠。

    十點多一點,老程接曾余香過來,晚飯擦著五點開飯,吃完飯加上稍微聊了幾句家常,時間差不多就要到八個鍾了。

    岑今十分敏感,抓起曾余香的外套和圍巾,就要送她回去。

    霍清池笑著握了下她的手:「這麼急做什麼,搞得好像在催外婆走似的。」轉頭又笑道,「外婆,今晚就在這邊睡吧。」

    岑今嚇得魂飛魄散,恨不得一拳打暈他。

    他說得倒輕巧,這一留宿,後面回門的戲就沒法唱了。

    最後還是以天氣不好為由,把曾余香哄出門。

    兩人站在門邊,趁著換鞋的功夫,曾余香悄悄對岑今說:「我看小霍今天精神不太好,你們年輕小夫妻,原也正常,不過老話說『只有累壞的牛,沒有耕壞的田』,你也別讓小霍太累著。」

    岑今:「……外婆,你這是什麼虎狼之詞?!」

    曾余香看她耳朵都紅了,低笑:「洞房都過了,這會兒害什麼羞?小霍有說什麼時候要孩子嗎?」

    岑今頭搖得像撥浪鼓:「沒有,還沒有。暫時沒打算。外婆,你好討厭,趕緊回去吧。」

    曾余香笑著離開。

    岑今想到剛才提到的「孩子」兩個字,不由失笑。

    笑著笑著,忽然想到早晨霍清池提到景雲溪小產的事。

    倒也不是羨慕,就是感覺,這個世界上能有那麼一個人,不介意你已婚的身份,不介意你有過別人的孩子,生病時可以徹夜照顧你,多少也算是一種幸福吧。

    --

    岑今一直擔心過年這個月,四個半天的時間根本不夠用,沒想到人算不如天算,後來還有三個半天根本沒機會用上,而她和霍清池那段婚姻,剛剛維持了兩個月。

    傍晚時分,岑今坐在梳妝檯前,對著鏡子翻著眼皮刷睫毛膏,聽到外面院子裡,陳央在高聲叫她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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