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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9 03:48:02 作者: 西青先生
    霍紀寒眼眸低垂,像一個做錯事的孩子,神色彆扭,輕聲道,「我見你太晚還沒回來,就下去看看。」

    郁知意一愣,難得臉頰有些發熱,實在不知道說什麼,良久之後,才幹巴巴地說了一句,「謝謝你。」

    叮——

    電梯到了十四樓,電梯門打開,霍紀寒虛虛擋住門口,讓郁知意先出來。

    站在家門口,郁知意垂眸,「今晚謝謝你。」

    霍紀寒搖了搖頭,眼見郁知意的臉色還有幾分蒼白,斟酌之後,只會幹巴巴地安慰,「別怕,那個人不會再出現的。」

    郁知意已經漸漸平靜下來,談不上多麼恐懼,只是覺得有些噁心罷了,可是發生了這種讓人非常不愉快的事情之後,卻有個人認真而無措地安慰自己不要怕。

    這種感覺,像一股暖流一樣流過心間,郁知意感到心裡一種無可言說的平靜緩緩流淌而過。

    漸漸地將那些心慌,奇異地被安撫了。

    她點了點頭,對霍紀寒淺淺一笑,臉色卻依舊蒼白,「嗯,我不怕。」

    霍紀寒猶豫了一下,垂眸,「以後,如果你回來晚了,可以告訴我,我下樓等你。」

    對方說得認真,說到最後,又堅定地抬眸,執著地看著郁知意,又是那樣誠摯的眼眸,似乎為了證明自己的認真一樣。

    郁知意心口一滯,為了那個誠摯的眼眸。

    她唇角扯起一抹笑意,沒有拒絕對方,「嗯……」

    霍紀寒的唇角這才揚起一抹笑意,「回去吧。」

    郁知意點了點頭,開門進了自家大門,又回頭對著霍紀寒笑了笑,

    霍紀寒心口微熱,「晚安。」

    門重新關上,霍紀寒站在郁知意的家門口,一分鐘,兩分鐘,未曾動作。

    再動的時候,卻不是回自己家裡,男人眼裡划過一抹懊惱神色,卻轉身進了電梯,下了樓。

    郁知意洗完澡之後,方覺輕鬆了許多。

    心裡那股感覺,不是害怕,但若說心裡完全一點畏懼也是不可能的,

    如果當時沒有霍紀寒……郁知意不敢想像,自己將會看見什麼。

    但這些都不重要,她自己會慢慢調節。

    重新坐在沙發上,愛斯基感受到了主人情緒的低落,一個勁地往郁知意的懷裡鑽,哼哧哼哧地賣萌。

    洗過澡之後,身體一陣放鬆,冷意不再,胃部的疼痛,也隨著身體的放鬆漸漸襲來。

    郁知意抬手按了按自己的腹部,緩過這一陣的難受。

    摸了摸愛斯基柔軟的毛髮,腦海里不由得想起霍紀寒剛才說過的話。

    男人輕聲說,「見你太晚沒回來,所以下去看看……」

    男人彆扭而笨拙的安慰:「別怕……」

    還有他說,如果晚回來,可以讓他下去接……

    那時候,對方將她護在身後,憤怒地去打那個老人……

    一切的一切,如眼前的畫面一般,一幀一幀地在郁知意的腦海里划過。

    腹部的疼痛依舊存在。

    和霍紀寒相處的點點滴滴,也在腦海里翻騰。

    因為那一把傘的緣分,後來成為了鄰居,後來能一起遛狗散步跑步。

    郁知意低頭看著一個勁對自己賣萌的愛斯基,眼裡難得升起一絲迷茫和疑惑,「你說,他到底是什麼人呢?」

    汪!汪!汪!

    愛斯基汪汪汪地叫,壞人,那個人是壞人!

    似乎知道愛斯基的情緒似的,郁知意笑著撫了撫愛斯基的毛髮,「你怎麼那麼討厭他啊?」

    汪!汪!汪!

    這個男人,從

    郁知意不明白,有時候腦海里會划過幾分迷茫,似乎,自己和霍紀寒,早就相識了一樣。

    這個男人,一會兒矜貴冷漠,大多數時候,卻又誠摯而溫柔,郁知意覺得,因為拍戲,自己對人的眼神把握,已經十分到位了,可是,面對霍紀寒,她依舊無法知道他到底屬於一個什麼樣的人。

    「叮鈴鈴——」手機鈴聲響起,打斷了郁知意疲憊的思緒。

    郁知意接起來,「霍紀寒?」

    電話那邊說了什麼,郁知意趕緊站起來,過去開門。

    門口,霍紀寒手裡拿著兩個袋子,見到郁知意,唇角揚起幾分笑意,還是那樣的少年氣,「一份熱粥,還有一盒胃藥,粥還是熱的,快趁熱吃,吃完了,吃藥了再睡覺,晚上就不會胃疼了。」

    郁知意站在門口,愣愣地看著霍紀寒手裡的袋子,還有他臉上的笑意,一時竟然不知該說什麼好。

    她沒有反應,反倒是霍紀寒著急了,「知知?」

    郁知意這才反應過來,伸手接過,「謝,謝謝……」

    霍紀寒唇角揚起笑意,「快去吃吧。」

    郁知意覺得好像還有什麼話要說,但卻不知道該和對方說什麼,只能拿著袋子,愣愣地站在門口。

    霍紀寒還在站在門外,細心叮囑,「胃藥吃三粒,喝過粥二十分鐘之後才能吃。」

    「嗯。」郁知意低垂著頭,盯著霍紀寒的鞋尖,一股酸意,湧上鼻尖。

    除了奶奶,從來沒有人這麼細心叮囑她吃藥,也不會有人大晚上的還默不作聲去給她帶回一份粥。

    小時候,她生病了,多害怕吃藥,跟媽媽說,可媽媽從來不理她,郁常安則常年沉浸在學術研究上,也未曾給過她嚮往的溫暖父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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