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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8-29 09:14:25 作者: 羽毛兒飛
滾燙淚珠啪啪砸下來,周赦心底像是刺了一下。
他走回去,站在顫巍巍的椅子前,抬手掐住許嘉音的臉。不管什麼時候看,那張臉還是動人心弦地美,既不是女性的美,也區別於男性的美,那張臉同時兼備Omega的可口誘人,以及無光之人迫切渴求的溫暖明亮。
可他無法再溫暖任何人了,他這千刀萬剮的劊子手!他為什麼要變成這樣!逐漸的,周赦自己也分不清自己在抵抗些什麼,可當捫心自問,身體裡有清晰的回答聲,勒令他必須這麼做。
他緩緩加重手上的力氣,等到許嘉音痛得表情扭曲無法忍耐,才緩緩收回力量。
「學長。」他突然叫,「你怎麼又發情了?」
許嘉音眼瞼通紅,腫成微微鼓起的小山包。
周赦丟下他,出去了一會兒,帶著嶄新的注射器和抑制劑回到房間。許嘉音畏懼他的手法,也畏懼針頭扎入腺體的痛苦,渾身肌肉緊緊收縮。
往往這種事情,要被刺穿的部分最為敏感,刺穿時也最為疼痛,所以每次到醫院打針,護士總會說,分散注意力。
許嘉音太緊張了,以至於一感受到後頸的壓力,就顫顫叫了出來。
他連忙咬住舌頭,羞愧發出那樣的聲音。
他果然又發情了,只有這種時期腺體會變得這麼敏感,不過被手指按了按,居然就——
他羞愧威脅,聲音有氣無力,「你別碰我……」
身後傳來冷冷一聲「哼」。不知又出了什麼狀況,周赦丟下注射器,再次轉頭走出房間,沒多一會兒,他回來了,身後多了位臉熟的女傭人。
女傭低頭緊跟,端著一盆新打的冷水,盆邊搭著乾淨毛巾。
「放在這兒,你可以出去了。」
女傭猶豫,「二少爺,要不還是我來吧。」
周赦只說:「出去。」
來到這家裡也就兩三天,許嘉音已然看清周赦的脾氣。他也是擁有兩張面孔的人吶,曾經在自己面前那麼老實聽話,可看家裡傭人害怕他的程度,恐怕沒少在家裡耍威風。
臭脾氣的A,比喬洛野還臭,但至少不壞。
女傭走後,周赦蹲下來,解開了綁在椅子腿的繩子。
許嘉音不免驚奇,這人怎麼大發慈悲要放過他了?
雙腿得到短暫的自由,然後是身上,失去繩子的拉力,許嘉音頃刻倒了下來,靠在周赦懷裡。雖然手腳還被綁住,但好歹不用再和椅子做共生系統,可惜這時他才發覺,這具身子早已透支,除了軟綿綿地靠倒,做不出任何多餘的動作。
他努力抬頭,期盼著為他解開雙手的死結,然而周赦只是抱起他放到床上。
許嘉音喘著虛氣,「你幹什麼……」
周赦漠然看他一眼,從盆里拿起濕毛巾,擰乾後靠過來,掀起他胸前的衣服。
許嘉音整個一抖,「你幹嘛!」
「別動,不然把你綁回去。」
他不敢動,也動不了。周赦握著浸過冷水的濕毛巾,伸進他單薄的衣擺,從小腹輕輕擦到鎖骨。
許嘉音雙頰通紅,所幸高燒不退,原本那張臉就熟透。擦完前面,他被翻了個身,後面也擦了一遍。
物理降溫果然有效,一遍擦拭下來,發情的跡象有所緩解,頭腦也清醒了幾分。
他側躺在床,虛弱望著周赦重新拿起抑制劑的注射器,心想終究還是免不了一劫。
周赦走到面前,無情命令,「趴過去。」
許嘉音抿嘴,好容易恢復的力氣就用來服從他了。他乖乖趴好,顫顫回頭哀求:
「輕點。」
周赦面若冰霜。他拿起針頭,沒有絲毫猶豫刺入。
「嗚——」痛苦低呼,針尖穿透最為嬌嫩的皮膚,半截沒入腫脹的腺體。
許嘉音咬緊牙關,感受著針劑一點一點推入,額面冒出密密麻麻一片汗珠。後頸像是中了毒針,火辣辣地疼,得全力忍住才不至於哀嚎出聲。
很疼,從來沒有這麼疼過,他無力去想為什麼會如此頻繁地發情,痛得埋在床單里抽泣。
他有多久沒因為打抑制劑而哭泣了,簡直一下子回到才分化的年紀。
「別哭了。」終究,周赦安慰了聲。
只是這一安慰,他哭得越發忍不住,就算極力藏住聲音,身子誠實地顫抖。
他聽見周赦嘆氣的聲音,床墊上多了一份重量,他能感受到朗姆酒的味道緩緩靠近,呼吸也近了,停在受傷慘重的後頸。他正要好奇要做什麼,周赦按住他的肩膀,說了聲「別動」,然後一口含住了腺體。
許嘉音嗚哇怪叫,一條火舌從體表撩燒到體內。
然而那驚人的灼熱感很快消失不見,藥劑刺激的疼痛的也慢慢消退,他舒服地哼了哼,連忙閉嘴忍住,眼角淚痕潮濕。
極淡的信息素滲入針刺的傷口,流入他拼命渴求的心扉。
他突然知道自己為什麼會頻繁發情了。
他把臉死死埋在床上,不想暴露丁點得到救贖的神態。直到周赦丟下他離去,他捆著手腳癱在孤獨的單人床,終於低聲嗚咽起來。
他果然喜歡周赦,信息素不會騙人。
第52章 失效
許嘉音昏昏沉沉睡去。
藥效在體內肆虐,刺激著每一個細胞尖銳叫囂,中途數次大汗淋漓,痛得活活醒來,但多數是鬼壓床的狀態,片刻後再次睡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