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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8-29 09:14:25 作者: 羽毛兒飛
Omega天性里的敏感缺愛想要安全感,他全都有,他又何嘗沒有幻想過找到屬於自己的Alpha,但也說了,那是幻想。
人在世上只有兩種選擇,活在鏡子裡,成為影子,或站在鏡子外,注視影子。
傍晚時間,許嘉音睡醒,徹底滿血復活。
微信一堆消息,江言把雞湯放在了宿管值班室,叫他去拿,他懶得換睡衣,趿拉著拖鞋下樓,那鞋是江言送的,釘著兩隻碩大的熊腦袋。
領完家人慰問的保溫桶,他把帶回來的周赦的外套扔進洗衣機,坐在窗前,對著天邊的晚霞發呆。
他有這樣的習慣,大概是中學在畫室里養出來的,高一時有段時間,他總是一個人呆在畫室,早上到傍晚。那段時間他畫了好些夕陽的風景,後來統統丟掉了,也不再會因為夕陽生出作畫的衝動。
此時此刻,他罕見地有了衝動,拿了鉛筆畫板來,猶豫許久,勾出一張臉的輪廓。
他用筆桿抵住下巴,輕輕自語:「周赦……」
「叮噹」樂聲,洗衣機好了。
許嘉音丟下紙筆,趿著拖鞋過去,掀開蓋子來看,立即道聲「糟糕」。
洗之前忘記搜衣服口袋,把什麼紙之類的東西放裡面一起洗了,經過幾十分鐘的攪動,已經泡得稀碎。
他把大小不一的紙片撿起來,上頭的字跡還在,是醫院的診斷單,他記起周赦也是去看病來著,應該隨手把單子揣外套里忘記拿走了。
莫名的,腦海里閃過周赦往身後藏診斷單的小動作。
許嘉音起了疑心,耐著性子把碎紙片全部收集起來,可惜單子並不防水,許多重要字跡已經無法辨認,而且損失了一小部分,沒法拼合會原樣。他回外套口袋去找,卻摸出來一樣意想不到的東西。
發圈,黑色那種,隨處可見,沒有任何辨識度。
許嘉音盯著想了幾秒,把發圈撿起來,兩邊手指一拉,露出裡面的透明皮筋。
還在幼兒園,其他小朋友清一色蘑菇頭或者小平頭的時候,媽媽就給他留了長發,後來一直到高中,他都保持著查不到過肩的長髮,樓下小江便利店有一種發圈,一毛錢一根,十分實惠,缺點是裡面用了這種透明皮筋,用幾次就失去彈性,或者乾脆斷了。
每天,他去便利店買一瓶三塊九的牛奶,小江阿姨會把發圈當毛錢找給他,所以他用的發圈,全是這一種。
一模一樣。
許嘉音眼睛一冷。
他捏弄著發圈,臉上出現不名意義的嘲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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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小心和外套一起遞給了許嘉音的診斷單,讓周赦好幾天沒睡好。
因為送許嘉音回學校,乾脆他便沒有回家,那晚上父親要回家吃飯,原定向父親匯報病情,這舉動在父親眼裡成了他的逃避,據說發了不小一通脾氣,最後是夏琬畫勸了下來。周赦嗤之以鼻,反正李醫生也會如實向他報告。
暴怒的父親,加上許嘉音一連幾天沒有主動聯繫,他的心情肉眼可見地差。
周六晚上,新生男子籃球聯賽,經院的隊伍成功闖入半決賽,遇上了一路連勝的數統隊伍。
比賽打到現在,經院早已小有名氣,包括夏町在內的幾位主力隊員清一色美型少年,比起體院那邊的肌肉塊猛男,破天荒地人氣更高。
但是說呢,自古練體育的看不起讀文科的,開賽前十幾分鐘,兩撥人在洗手間門口碰頭,為首幾人虎視眈眈地瞪著周赦。
周赦以為是錯覺,他們針對夏町,針對蘇瀚,都不該注意到他這個原替補。
那人莫名其妙往地上淬了一口,半個字不說地走了。
夏町笑說:「你惹他了?」
周赦還沒說上話,後頭的蘇瀚怪笑著攬住他的肩膀,「那個大塊頭,喜歡許嘉音。」
眾人恍然大悟,周赦臉色鐵青。
「不奇怪,喜歡許嘉音的人那可太多了,和他扯上關係,被誰盯上都不奇怪,你要是賺了還好,不然可真是賠了夫人又折兵。」
周赦一聲不吭地掀開他:「說過,我和他沒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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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瀚笑嘻嘻地說:「也是,誰不知道,他纏上你為的是什麼。」
說著,眼角有意無意瞟向夏町。
夏町始終溫和注視著他,注視久了,讓人毛骨悚然。
不多時,球賽臨近開始,場館裡早已人山人海。
前邊幾場淘汰賽,因為規模太小,攏共沒多少人關注,隨便找一塊球場便解決了,半決賽開始,比賽遽然正式起來,特意申請了場館不說,負責籌備比賽的學生會也到賽場搭了座位,平時很少露面的幾位幹部悉數到場,只有主席的位子空著,隊裡的人開玩笑,照這架勢,決賽豈不是還要邀請校領導?
下意識的,周赦觀眾席尋找許嘉音的身影,他有這個習慣,也是從中學開始。
看台堆滿密密麻麻的人頭,一顆與一顆相似,視線掃到最後一排,他剛好看去,許嘉音剛好從門口進來。
遙遙人海,視線相交,他看到許嘉音沖這邊招手,笑容引發大片騷動。
「許嘉音來了!」
「嘉音學長!」
「學長~」
周赦心頭一股熱流,條件反射地低下頭,耳根子紅得迅速。
許嘉音被他逗樂,頓時笑得更歡,這一笑,無數人兩眼冒星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