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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9 03:41:08 作者: 狂上加狂
    也許是人在危機時發揮了超常的潛力,這一尾巴下去竟然將那大鳥一下扇到了地上,脖骨斷裂,在地上不斷地抽搐。

    米曉禾劫後餘生,眼淚婆娑地看著自己生命中的貴人,顫巍巍地叫了聲:「姐!」

    而那兩個之前給蠱雕攻擊的男人也筋疲力竭,奄奄一息地躺在那裡。

    秦露怕那鳥像恐怖電影裡一樣起死回生,又舉起大石頭將它的腦袋砸個稀巴爛。

    那一下下的,看得米曉禾緊緊地抱住了自己。

    確定蠱雕死透了,秦露指了指那鳥問小趙先生:「這鳥的肉能吃嗎?」

    小趙先生似乎對秦露的彪悍有些刮目相看,沉默了一會說:「以前都是蠱雕以人面鯢為食,不過現在你們反過來吃它應該也算公平。」

    秦露決定試一試,畢竟每天頂著七個太陽下海捕魚並不是什麼愉快的事情。將這鳥拔毛燉了應該能撐很長的時間。

    再說那兩個男子雖然傷勢很重,不過癒合的起來似乎也很快,等到日暮低垂時,胸口和後背撕裂的傷口已經癒合大半了。

    看來人魚的基因還是很強大的,也讓這兩個傷勢極重的男人能夠死裡逃生。

    吃了秦露遞過來的腐肉後,他們也能開口說話了。

    雖然現在他們變得毛髮黝黑,眼珠灰白,但是其中那個年歲大些的卻不會說中文,操的是一口流利的美式英語,看著他眼窩深陷,鼻樑高挺的樣子也不像是黃種人。

    秦露的英語很流利,自然能跟他無礙交流,而米曉禾也沒有太大的問題。聽那個三十多歲的外國人自我介紹,他叫雷爾夫,是A國商業金融體系的精英,算是人中龍鳳,可惜被搭檔背叛,掉入金融陷阱,自己的身家全部賠光,還背負了債務,結果坐在跨海大橋上借酒消愁時,失足掉入了海里,莫名其妙就來到了這個地方。

    而那個二十多歲的小伙子則更是冤枉,他叫陳旭,是個漁民,他爸爸身染重病不能出海,所以他自己駕船出海打魚,在海上航行了半個月,卻一直空網沒有什麼收成,沮喪到了極點時遇到了暴風雨,船被掀翻就來到了這裡。

    不過奇怪的是,中學就輟學的學渣陳旭,居然也能聽得懂雷爾夫的英語。

    小趙先生伸了個懶腰,懶洋洋道:「你們的身體發生了轉變後,聽覺接收的方式也跟原來大不相同,聲音不過是載體,什麼語言都無所謂,反正最後會轉化為腦波接收。所以無論對方說什麼語言,在沃土上,你們都能聽得懂。不然你們以為海國人說的就是國語嗎?」

    說完這話,他就撇下眾人搶先回屋占據那張舒適的木床去了。

    秦露現在總結出來了,來這的人基本上都是遭遇了人生低谷,可是她明明是人生春風得意時,卻也來到這裡成了魚,實在是鬱悶到了極點。

    從秦氏集團撤出來後,便要自立門戶,大展拳腳了……可是看看自己現在拖著的那條魚尾巴……她的人生低谷似乎來得有些早,有些不合時宜。

    就在一群倒霉蛋圍坐火堆沉默發呆的時候,米曉禾突然指著秦露的魚尾巴輕聲叫了出來:「姐,你的尾巴……怎麼變成金色的了?」

    秦露低頭一看,自己的尾巴果然又泛起金色的微光,看來那塊腐肉的作用也是有時效的。

    這時在屋子裡睡大覺的小趙先生懶懶地提醒著秦露:「記得每天吃一塊罈子里的肉……」

    雷爾夫眨了眨眼,問秦露那肉是什麼動物的肉。小趙先生懶洋洋的話又傳了過來:「我覺得你們還是不知道為好……」

    這話說出後,四個人都沉默了,隱隱有些忐忑的反胃,但幾個人都沒有再開口詢問,畢竟身處在這陌生的大陸上,活著回去,才是最重要的。

    隨後的幾天裡,秦露倒是卸下了覓食的重擔。有了漁民出身的陳旭,抓魚不再是問題。

    而米曉禾在吃到了院子裡種的香甜的菜後,頓時愛上了田園農活,每天早起澆菜鬆土,也算是有了營生。

    不過偏居在這小島上,並沒有讓這些流落異大陸的人放鬆警惕。

    陳旭在海里捕魚時,發現了一具當初一起逃亡出去的人魚的屍體。

    那魚尾巴不知被什麼可怕的動物扯下了大半,死狀悽慘。

    陳旭嚇得鬆開了細藤編制的網,連滾帶爬,一路拖著尾巴回來了。

    秦露他們聽了,也跟著來到了海邊,自然也就看到了。她沉默了一會,便拿了石鎬帶領大家在海灘邊的樹叢里挖了大坑,將那具屍體掩埋了。

    這位不知名的朋友是註定不能活著回去了,而他們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平安順利的回去。

    顯然除了海國人之外,這個異大陸上還充斥著來自大自然各種生物的威脅。

    這一天,秦露在屋子角落一個堆滿雜物的架子上找到了一本用獸皮做成的手札。

    當初發現這本手札時,雷爾夫在她的身邊,搶在了她的前面奪過去看,發現上面寫滿了密密麻麻的方塊漢字。

    可惜視力接收似乎無法轉化為腦波共容,雷爾夫壓根看不懂,只能又訕訕還給了秦露,並再三叮囑她看到了什麼重要的訊息,要如實地告知他。

    秦露點了點頭,轉身到窗前坐在藤椅上一頁頁翻開前人的手札。

    這手札上的字跡娟秀,看起來像是女子的手,不知為什麼,秦露覺得這字有點透著熟悉,可一時又想不起自己是在哪裡見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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