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頁
2023-09-19 03:39:31 作者: 何處東洲
提示:夭夭馬上就會後悔讓百老師給他上課的(擔憂痴笑)(擦口水)夭夭又要被欺負得臉紅紅哭唧唧了(蹦躂)(捂臉尖叫)
我朋友說,她也想蓋夭夭的小貓被子,和夭夭一起睡覺(嫉妒咬手絹)
第25章 補習
怎、怎麼會變成這樣……
桌面上攤著課本、筆記本和習題冊, 但楚夭尋根本一個字都學不進去。
他坐在桌前,深深低著腦袋,手裡攥著的盲文筆都快捏不住, 掌心滑溜溜的, 全是汗。
書桌椅寬大, 容納他一個人綽綽有餘,可再加一個手長腳長的大男人, 就實在擁擠得很了。
身後, 是擺出一派老師模樣的百里明。他上半身衣冠楚楚,可桌子下面, 兩條清勁筆直的長腿卻不盡然。它們朝兩邊岔開, 牢牢地桎梏住了漂亮的小少年。
好像生怕少年坐得不夠穩當似地,男人還騰出左臂攬住了他平坦單薄的腰腹,讓他一點兒動彈不得。
上課, 講知識, 寫習題, 都是特嚴肅特認真的事兒, 還能這樣的嗎……
楚夭尋沒勇氣多想,小臉兒上拼命強撐出鎮定, 腦子已經像一鍋開水煮麻線, 又熱又亂。
英俊成熟的男人身形高大, 骨架挺拔, 愈發襯出楚夭尋細條條的身量。
雖說他也十八歲了, 正常男孩早就開始抽條長個兒,但許是從小體弱多病的緣故, 他的時間像被凍結, 一直維持著生稚清瘦的少年模樣。
剛露尖兒的嫩筍, 欲開未開的梔子花。
他就這樣陷在男人的懷裡,松垮套著淡色卡通睡衣的身子,被男人黑馬甲包裹的胸膛整個兒覆住,對比強烈,像要被吞噬了一樣。
明明剛才他滿心期待地等著男人給他講題,誰知男人突然又變得怪裡怪氣起來,執意要跟他擠一張椅子。
一開始,他以為男人嫌一張桌子並排擠不下,等男人不言不語地在椅子上坐好,輕輕一扯他的胳膊,將他攏進了懷裡。
椅面上哪還留有給他坐的餘地,他等於直接坐在了男人的腿上。兩隻腳夠不到地,努力伸直,大腳趾才堪堪觸到地面。
他變成了一隻大洋娃娃,被某位嫉妒心強烈的收藏家抱在身上,愛到心疼,不忍釋手。
「一定要這樣坐嗎……?」楚夭尋囁嚅著嘴唇,可憐兮兮地抗議,「哥哥,你是不是又在欺負我?」
「叫老師。」
楚夭尋抿緊嘴巴不吭聲,他隱隱感覺這樣會讓已經不對勁的男人變得更壞。
「或者,哥哥老師。」
男人的語調一本正經,可撲灑在楚夭尋耳畔的呼吸卻燒燙得要命。
楚夭尋用力捂住耳朵,像喊口號那樣急赤白臉道:
「不……不准壞心眼!你不肯教我就算了,我自己想,我還可以去問同學!想教我的同學可多……」
箍在他腰腹間的力道陡然收緊,又像意識到自己會把人嚇到一般,緩慢又不舍地鬆緩。
「抱歉。」
男人對他道起歉來已經很熟練了,卻略過了少年想要分開坐的抗議,擅自進入老師的角色,「我們開始吧。」
「……」
楚夭尋臉蛋還有點熱熱的,心裡也有點氣氣的,但隨著男人開始給他講題,他一顆浮在半空躁動不安的心,很快就沉到了課本里。
哥哥講得真的很好,深入淺出,條理清晰,不會急於把解題思路灌輸給他,反而會留出充分的時間讓他思考,並加以引導。
而且,哥哥還會拿起盲文筆,一下一下地在盲文紙上戳,把所有推演過程一步不落地寫給他。每一步都確保他能吃透後,才繼續下面的講解。
盲文筆的針尖有條不紊地落下,發出輕微的「嗤、嗤、嗤」的聲音,有點像春蠶啃食桑葉,落在耳膜上麻酥酥,心尖也變得麻酥酥。
其實,盲人的書寫工具,用起來並不簡單。
聲母、韻母都有固定的點位,要寫一個字,先要在盲文紙的右側扎出聲母的點位,再在第二個區域扎出韻母的點位,然後再反過來觸摸辨別。這一過程既考驗耐心,又要仔細,還千萬不能出錯。
哥哥只要口述給他就可以。
這麼麻煩的書寫方式,只適合他們這些看不見的人,哥哥不會、不懂、不知道,才是正常的。
楚夭尋慢慢地撫摸過那些凸起的盲文小點,哥哥戳出來的點位是不一樣的,更深,更有勁兒,更整齊,稍微用點力地觸摸,指腹會有隱隱的刺痛。
指尖與心臟相連,酸酸刺刺的痛意,也會傳導到心口嗎?
他不敢確定,這個男人到底為什麼會去學盲文。是因為導盲員的工作需要,還是因為自己。
明明是很簡單的問題,只要一問就能知曉。男人連那麼複雜的化學題都跟他講了,還會不回答這麼一個小問題嗎?
只是話到嘴邊,又被心口那股酸刺如蟄的奇異痛楚給硬生生扯了回去。盲文筆短短的筆桿上儘是汗,濕滑得快脫手了都沒發現。
「夭夭,這個配平公式你理解了嗎?」百里明眼瞳漆黑,凝視著他。
楚夭尋一恍神,「嗯。」
「那這道題,選什麼?」
楚夭尋盲文筆胡亂一點,「選……B吧。」
B一看就是充數選項。
「夭夭。」百里明加重語氣,「你在開小差。」
老師在給他上課,他心裡卻在想老師,還被老師一語點破,實在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