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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9 03:38:07 作者: 姜璟
乍聽到她這話,男人還沒覺察過來,見她又用那塗上車厘子紅色的指甲刮蹭他的下頜,嘴裡還在胡言亂語:「走,姐姐帶你們去找鴨子,要技術最好的那種。」
江樾明白過來,俊臉一沉,眸光霎時染上陰冷的戾氣,他倏然握住童映澄的手腕,手掌下微微用力,嗓音暗啞得厲害:「找什麼鴨子,嗯?」
女人還絲毫未發覺危險降臨,傻呵呵對著他笑,自顧自點了點頭:「就是又高又帥,嘴巴還甜的鑽石弟弟呀。」
江樾冷冷嗤了一聲,黑眸翻湧著不明情緒,他垂下眼睫,伸手在她光潔的腦門彈了一下,就像個怒火中燒的妒夫一般質問:「有我還不夠嗎?姐姐怎麼這麼貪心。」
還想找別的男人?還又高又帥,嘴甜,鑽石?
江樾每深入想一層心裡就酸得更厲害,一顆心像是被她反反覆覆揉搓,變成廢紙團一般。
姐姐是嫌棄他不夠厲害嗎?
難道上一回,她臉上的饜足神情都是裝出來的?
男人在這一方面的自尊心尤為厲害,江樾暗自下了決心,下一回,他一定會讓她知道,男人是經不起挑釁的。
他用拇指揉弄著女人柔軟濕潤的唇瓣,略帶懲戒意味:「不許找別人。」
童映澄眨了眨眼,張嘴咬住他的手指頭,似乎以為這是對方在跟自己玩的新遊戲。
四目相對,女人睫毛卷翹,像兩把小扇子一樣撲閃撲閃,眸光清澈無辜,絲毫沒意識到這樣的動作有多曖昧。
江樾只覺得渾身都軟了,血液直逼身下。他無奈地抽回手,指腹還沾著一點水亮,濕潤溫熱的感覺令人忍不住胡思亂想。
她總是這樣,把他勾得渾身火燒一般,自己卻在一旁若無其事的。
讓人又愛又恨。
江樾幫她把伴娘裙的肩帶往上拉,又把被她踢亂的裙擺整理好,期間不小心觸碰到女人光滑細膩的小腿,又讓他眸色晦暗了幾分。
「姐姐,你乖一點。」他俯身報復一般在童映澄瑩白耳垂上咬了一口,疼得她「嘶」了一聲,委屈巴巴地瞪大眼睛看他。
江樾瞬間就沒了脾氣,低聲哄騙著:「沒有鴨子,我們不找鴨子好嗎?」
童映澄一聽這話,眼淚「啪嗒」直往下掉,「要鴨子,我要找鴨子。」
江樾揉了揉眉心,深呼吸幾口,心情才平復下來。
他的手掌寬大,完全包住她的小手,低頭溫柔地哄著:「你看,你抓到鴨子了。」
女人似乎把他的話聽了進去,停止了掉淚,水眸睜大直勾勾盯著江樾的臉看。
他的長相比同齡人顯小,少年氣息蓬勃清冽,眉眼間的凌厲冷峻卻給人一種難以言喻的威懾力,而冷白的膚色又為他添了幾分陰柔的氣質。
半明半昧中,男人側臉線條鋒利流暢,從精緻的下頜角一路往下,上下滾動的喉結有種說不清的欲感。
童映澄不自覺咽了下口水,眯了眯眼突然反駁:「不,不是!」
「你不是鴨子,你是——」她皺著眉頭想了半天,江樾也靜靜看著她,等待著她的答案。
會是弟弟,還是老公?
他當然更想聽到後面那一個。
然而江樾還是高估一個酒鬼了。
「我想起來了,你、你是,大狗狗。」
磕磕巴巴說完這話,她沒心沒肺地傻笑起來。
等了半天,沒想到會是這樣的答案。
江樾黑著臉,沒好氣地拍開她在自己臉上亂摸的手:「坐好,不許亂動了。」
*
江樾一路開車把她帶到自己家。
這個點,江斌自然已經睡下了,而那個女人——
想到自己的母親,江樾臉色倏然冷了下來。看著那個房間亮著的燈,他小心翼翼抱著懷裡的人,掉頭往另一個方向走。
江樾的房間在頂樓,他抱著童映澄順著樓梯一路往上,而她已經睡得很熟。
把人放到床上,他動作輕柔幫童映澄把高跟鞋脫下,又把被角掖好,空調調到適宜的溫度,江樾這才進了浴室。
一路上童映澄又乖又黏,他根本頂不住,她一撒嬌,江樾就覺得自己所有引以為傲的冷靜與克制瞬間崩塌。
開車的這一路,也許是他這輩子度過最難熬的十五分鐘。
打開花灑,水流如注,溫熱水汽無法撫平男人心中的躁動。
他乾脆開了冷水,拿起蓮蓬頭直直往自己頭上澆。
冰涼的溫度卻讓胸口熱意更甚,男人的呼吸粗重而急促,他低低喘了一聲,冷白修長的手指急切地插/入鴉黑髮絲間,任由冷水沖刷著單薄眼皮、以及紅得幾欲滴血的精緻面孔。
記不清是從什麼時候起,欲望在他心中生根發芽,越紮根越深。
他合上眼皮,黑睫沾了水珠,濕漉漉的。腦海里全部是正在他的床上躺著的女人。
她的眼睛很美,眼型偏圓,瞳仁是清澈透亮的琥珀色,沖他笑的時候眉眼彎彎,勾人而不自知。
她的鼻頭小而圓,弧度微翹,嬌憨又惹人憐愛。
而她的唇,像是沾了水的桃花瓣,嫣紅濕潤,總讓他情不自禁想一吻再吻。
她,也只有她,是江樾這些年來唯一戒不掉的慾念與渴求。
得不到時,他輾轉反側。
得到她了,他卻還是患得患失。
是不是只有徹底把她捆在自己身上,他這一顆心才能徹底安定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