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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8-29 09:12:38 作者: 帶鎖的箱
    她將全部希望寄托在了這個兒子全身信賴的男孩身上。

    鶴禪渡端著食物取敲關醒的門,意料中的沒人應聲,鶴禪渡輕輕推開門,看著屋內的場景,瞬間瞳孔緊縮,臉色變得難看。

    床上沒人,房間沒人。

    他第一時間衝到窗戶前面,一把拉開窗戶,即使已經按了防盜網,他還是頂著鐵網低頭往下看,看著樓下乾乾淨淨的地面面色才松泛一些。

    接著他又拉開櫃門,看了床底,找遍了房間的角角落落都沒有找到關醒,站在凌亂的房間中央,他攥緊了顫抖的拳頭,閉了閉眼,極力控制住自己的心慌,讓自己冷靜下來。

    他快速的摸手機,正準備打給關醒,屏幕中醒目的蹦出兩條微信,連忙點開,正是關醒發來的。

    【鶴禪渡,我這幾天要出去一趟,你幫我給老師請一下假,過幾天我就回來了】

    【你別擔心,也別亂想,我就是隨便隨便轉轉,很快就回來了。請告訴我母親,讓他們不要報警,我不會做不好的事情,你們不要害怕,感謝。】

    看完微信,鶴禪渡沒有回覆,他在昏暗的房間裡站了許久,只有屏幕的藍光在冷寂的空間裡幽幽的亮著,照著他攥著手機手指節緊繃發白。

    他低著頭,看不清神情,像是一顆兀立在這裡百年的樹,氣氛孤獨又壓抑,許久之後,他才有所動作,重新點開手機,打出了一個電話。

    「白叔,我是禪渡,您幫我查一個人吧」

    .......

    關醒有點累了,將車騎到了公路邊的加油站里,去裡面的便利店買了一瓶水。

    靠在車邊,他將頭盔卸了下來,仰頭一口就喝了小半瓶。

    高速不能上,關醒跟著導航選了一條路長但據說風景最美的低速,他花了半天時間騎出了市區,上了低速後,眼見著周圍的樹越來越多,人越來越少。

    偶爾他騎車蹬過時,還會驚起一大片飛鳥,關醒就跟著它們,看它們飛的越來越高,越來越遠,沒一會兒就只剩下了幾個黑點。

    路途中有上坡和下坡,每次騎到下坡的時候,關醒就鬆開腳,任由車子直直的往下沖,帶起的涼風一邊拂過他的臉,一邊呼呼在耳邊響著,關醒想起了信中裴希的話:如果有風吹過,那就是我來看你了。

    關醒覺得裴希哥也開心呢,他喜歡這趟旅行。

    晚上的時候,他在路邊找到了一家農家樂,為來往司機提供給的,有房間有飯菜,關醒將車停在院子裡鎖好,進到裡面,要了一碗麵。

    他吃飯的時候就把背包抱在懷裡,兩三下吃完,去前面結帳,他說不出話,就用手機同老闆娘溝通,訂了一晚上的房,轉身要走時,卻不小心撞了後面的人。

    接著就是東西落在地上摔碎的聲音,關醒低頭一看,像是一個類似花瓶的東西。

    「哎呦,幹嘛呢?!走路不帶眼睛啊!你看看,你把我的花瓶都給碰碎了!」花瓶的主人五大三粗的男人,穿的汗津油膩,腰間勒痕滿滿的皮帶上掛著一串油亮的鑰匙,一臉橫肉,不知是附近村裡的流氓還是過往的貨車司機。

    關醒用手機打了個對不起,舉給油膩男看,油膩男眯著眼睛看了眼屏幕,接著冷笑一聲,臉上的橫肉抖動著:「對不起?一句對不起就完了?!你知道你剛剛摔碎的是什麼嗎?是我們祖上傳下來的老物件,無價之寶!是宋代的東西!你說吧,你打算怎麼辦!」

    關醒知道自己這是被人訛了,若是放在往常,他早就報警了,但他現在說不了話,況且要是警察來了,肯定會發現自己背包里的東西,得不償失。

    【你想怎麼樣?】

    關醒不想被這些事擾亂了裴希的旅途,影響裴希的心情。

    那油膩大汗眼珠子一轉,張口就漫天要價:「最少五萬,要不然...」他渾濁的眼珠子惡狠狠的盯著關醒:「你今天就別想走了!」

    關醒簡直不知道說些什麼,宋代的花瓶五萬塊?這人簡直把別人當傻子哄,他點了點手機,正準備舉給油膩男看,身後的老闆娘坐不住了。

    提著菜刀沖了出來,胖胖的身體擋在關醒面前:「夭壽啊!你個不要臉的,訛人訛到老娘店裡面了!你當我死了不成?!」

    那大漢根本不把老闆娘放在眼裡,狠狠瞪了她一樣:「再多說一句,連你一起收拾!」

    話落就一把推開老闆娘,伸手去抓關醒,關醒人是躲開了,卻被對方的大手死死拽住了背包。

    關醒緊緊抱著不撒手,被對方連帶這背包一提了起來。

    「包里有什麼?打開我看看!」對方不懷好意的笑了笑,像是篤定關醒這麼護著的包里有好東西。

    關醒像只狼崽,他說不出話,聲帶發出警告的嗚嗚聲,渾身上下長滿了尖刺,一臉警惕的怒瞪著大漢,頗有些魚死網破的意味。

    他去搶,關醒發出尖銳的啊啊聲,一整個身體掛在了背包上,將包護在懷裡,任對方怎麼撕也撕不下來,只好連人帶包一把摔在地上,氣的對著關醒拳打腳踢。

    老闆娘嚇的尖叫,正要報警,卻聽見一聲巨大的碎裂聲,抬頭一看,是飯店的原本閉著的玻璃門碎了,一扇是被踹碎的,另一扇則是被發出的爆裂聲給震碎的。

    霎時間,飯店裡的一切聲響都嚇的銷聲匿跡,一雙穿著工裝靴的腳先一步踩著碎玻璃走了進來,腳步聲清晰而冷靜,順著視線晚上看,是被純黑工裝褲包裹著的長腿,正是它們,剛剛一腳踹碎了整個大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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