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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8-29 09:12:38 作者: 帶鎖的箱
    「不用了,時間不早了,我要回家了…」關醒轉身就走,但沒走成,對方死死拉著他,手腕生疼,像是被蛇纏住了一樣,掙脫不得。

    對方力氣大的驚人,拽著他,把他按在座位上,將剛剛的耳機塞進了關醒的耳朵,瞬間就有聲音闖了進來。

    慌亂間,關醒好像聽見了□□,下一秒,對方就講手機屏幕放在了他面前。

    音畫瞬間同步,五秒之後,關醒的表情呆滯了。

    畫面中,有兩個人,兩個男人,一黑一白,色彩沖轉,碾壓視線。白皙皮被黑麥皮緊緊壓在身下,皮膚燙紅,眯著眼睛,皺著眉,大汗淋漓。

    關醒渾身發抖,臉紅的像被火烤過,他緊緊盯著屏幕,簡直坐不住,掙扎著就要站起來,卻被身後貼上來了背緊緊壓了下去。

    他動彈不得,關醒的肩膀上放著鶴禪渡的脖子,他逼著他和自己一起看。

    「你看,」潮濕灼熱的氣息去舔關醒的耳廓「他們多快樂啊!」尾音像長長的嘆息。

    像是魔怔了一樣,關醒的大腦不再思考,只能懵懂的跟著鶴禪渡命令,眼睛不由自主的望向屏幕。

    屏幕里酣暢淋漓的一切,讓他瞳孔瞬間放大,渾身顫抖,就連牙關也開始上下小幅度的磕碰。

    視頻里的人違背著人倫,他們相互沉溺,做著這時間最快樂的事情。

    關醒呼吸不穩,鼻尖熱的冒了汗,口乾心頭更燥,指甲蓋都泛了潮氣,不自覺的顫抖,渾身上下的皮膚就像是起了疹子一般,又瘙癢又紅。

    等屏幕里的聲音終於偃旗息鼓,關醒才稍微拉回一點清明,不等他極力移開視線,他渾身猛地一震,像是被拿捏住了七寸。

    接著,他聽見耳邊的鶴禪渡吐息,沉沉的、黏黏的,像是信子往耳道裡面鑽。

    他笑著問關醒:「你說我是同性戀,那關醒你呢,你是什麼?」

    關醒順著他的胳膊往下看,瞳孔說是海嘯、地震一起衝擊也不為過。

    他竟然有反應了,而且,還被鶴禪渡握在手心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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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對就是這麼離譜,想說什麼就說吧(攤手)

    第25章 開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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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眼睛從來沒有見過這麼刺激的畫面,眼眥欲裂。

    身體更像是被扔進了冰火兩重天,熾熱的是渾身的感官,它們激動的叫囂、狂歡般的顫抖,像第一次吸食鴉片,只要一點點,就能興奮的上癮,快樂的上天堂,冷的則是後背,全是後怕的冷汗。

    劇烈的顫抖後,看著對方鬆開的手,關醒緩了半天,才意識到,徹底完了,他也不對勁了。

    像是猛地的被火燎到一般,神經一下子跳起,身體爆發出膝跳反應一樣的靈敏和爆發力,關醒一把推開鶴禪度,從椅子上跳起來,遠離這個打開潘多拉寶盒釋放出惡魔的罪魁禍首。

    關醒站在不遠處,衣衫不整喘著粗氣,像是被侵犯了領地的小獸,一臉警惕、防備、憤怒的看著對方,仿佛剛剛經歷了一場勢不均力不敵的搏鬥。

    鶴禪渡直起身,動作緩慢,他被剛剛放出來的惡魔附身,還不熟練的操控著這個身體,昏暗中,他慢慢抬頭,露出一雙亮得驚人的瞳孔,像是被水包住的火,透亮水潤中火光熊熊,不死不滅。

    他就用這樣的眼神看著關醒,仿佛是在審判一個已經落入地獄的罪魂,許久,他突然笑了,笑聲越來越大,甚至在空曠的教室里放出回聲,一層一層,詭異又恐怖。

    他的唇被笑肌撐得薄薄的,同露出的尖利寒牙一起,紅白交錯,比一場血肉橫陳的兇殺現場更鮮血淋漓。

    他一邊笑著,一邊道:「對!對!哈.....哈......就是這個表情!和那些人一模一樣!」

    關醒聽不懂他說的話,但鶴禪渡瘋魔的樣子讓他驚恐萬分,他一點點後退著,惡魔卻猛地逼近,一把抓住了他。

    他貼著他的臉同他講話,眼神死死盯著他,不放過他臉上一絲表情:「在我的上個學校,他們知道我穿女裝的時候,說我是個怪物,後來,他們知道喜歡男人,又說我是個神經病。」

    關醒一動不動,聽他問自己:「關醒,你覺得呢?你覺得我是什麼?」

    但沒等到關醒回答,他卻自己回答了,故作疑惑,滿嘴惡意:「不對啊,你現在和我一樣了,你也穿女裝了,你也喜歡男人了,哈哈...」

    關醒下意識否認,聲音顫抖:「不是的,我不是的,我..我和你不一樣!我不是自願的!我不是的!」

    他緊繃著身體,慘白著臉,不停的重複,像是催眠一樣。

    鶴禪渡鬆開了關醒,看著他崩潰、破裂的樣子,漸漸收了笑,等關醒失魂落魄的時間久了,又皺起眉頭,看著身底下的關醒,像是在看一隻蜷縮著身體的可憐蟲。

    他又覺得關醒和自己不一樣了,他弱的好像用一根指頭就能輕而易舉的碾碎,但在鶴禪渡看來,關醒是幸運的,他身邊有了很不錯的同類,那就是自己,而上初中的鶴禪渡卻已經在黑暗中獨行到習慣了。

    思想被不由自主的拉入回憶,鶴禪渡開始一點點敘述,聲音低而恍惚,像是在自說自話:「關醒,你知道嗎,那個時候沒有人認同,他們讓我坐在最後一排,就坐在垃圾桶邊上,裡面真臭啊,所以我每天都噴香水,後來時間長了,不噴身上都是這個味道了。他們也不和我說話,我就是一團空氣,沒人能看見我,後來我也習慣了,反正我也不喜歡和人說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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