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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9 03:36:10 作者: 長宇宙
那是柳江南,一個二十歲就跟在自己身邊一路顛簸陪著自己的柳江南啊,縱使她最後被病魔心魔折磨的如枯槁,她也依然是自己的妻子是紀珩東的母親。
事情好似不過這幾句話間就翻了天,紀珩東不可置信。「十年了………你,一次都沒有?」
紀伯齡笑了笑,看著紅木書架上一家三口的照片神情慈祥。「說這些不是為了讓你原諒我,你要成家了,我是不想以後你跟你兒子也是我們爺倆這樣的境地,你日子還長,以後不管是家還是子女,都有好長的路要走,小子啊……走得踏實一點吧,人,不能總靠著心裡那點怨氣過一輩子,寬廣一點,沒什麼接受不來的。」
紀伯齡兩鬢的頭髮都白了,看著紀珩東有無限的不舍和作為父親對孩子的期待。
「你是我兒子,不管你認不認我你都得頂著我的姓過一輩子,放心吧,找個時間我會去你褚叔叔家登門求這個親事,不能讓人家覺得閨女嫁過來受不到重視。我累了,回去睡了。」
如平常父子一樣,紀伯齡拍了拍紀珩東的肩膀步履穩重的往外走,手剛搭到門把手。
紀珩東忽然沉悶的叫了一聲。「爸。」
紀伯齡一顫,驚異的看著他。
紀珩東背對著他,看不見表情。「我帶著願願去看過我媽了,等過一陣子,讓她來家裡吃飯吧。」
世界上有那麼多的戰爭那麼多的恩怨,如今上天眷顧在他與父親胡鬧十年之久依舊留給他一位不計前嫌的親人,這種難得,足以抵消任何心中放不下的仇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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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眼已經入了夏,距離上回紀珩東拜見岳父已經過去小半年了。街上的樹開始長出了鬱鬱蔥蔥的葉芽,女孩子們都穿上了漂亮的裙子。天氣溫暖的好像連生活的節奏都慢了下來,在所有人都滿懷欣喜迎接這個夏天的時候,在城市的兩端,卻有一對年輕的男女分別忙碌著,日日苦不堪言。
開春以後,紀珩東就開始著手長安城的運營。手裡大筆大筆資金流出去的同時,他又逮住機會投資了幾樁買賣,天天忙的不可開交,白天要開車去兩百公里外的郊區監工,晚上又要和各家的老闆兄弟應酬,有人笑話他說這是紀家公子把家產都敗壞光了,要不怎麼能這麼急吼吼跟鑽了錢眼兒里似的出來玩命呢?紀珩東一聽這話呸了一聲,尋思你們這幫單身漢懂個球?!小爺什麼時候缺過錢花?爺這是抓緊時間攢錢娶老婆呢!畢竟老丈人的話放在那裡,他要是不做出點成績,想要抱著老婆關門過日子得等到猴年馬月去。
另一旁的褚唯願也沒閒著,自辭職以後她就開起了一間小小的服裝定製工作室,因為她不想被別人說她是一個遊手好閒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的姑娘,於是對待這份剛剛起步的工作格外投入,光是在城裡選門市房就跑了好幾天。加上她在歐洲進修時有一些資源在那裡,為了能讓自己出手的作品質量更高,她常常是歐洲北京來回折騰,沒到一個月,人就瘦了一大圈。
這樣一來,褚唯願和紀珩東常常是一周也見不上幾回面,有的時候她也趁著家裡看得松會買了水果溜到紀珩東的公寓去,往往都是她等的睡著了紀珩東才回家。
這天,紀珩東趁著長安城那邊基本工作已經差不多了,中午好不容易有點時間,特意買了褚唯願愛吃的日料當午餐去看她的工作室看她。
店裡的空調打得很足,隔著玻璃門就能看見褚唯願蹲在地上畫圖的樣子。她赤著腳,穿著鵝黃色的吊帶連身褲,身上胡亂繫著各種材質的布料,腦袋上還斜斜的插了幾隻彩鉛筆正畫的專注。
紀珩東推門往裡走,徑直奔著窗戶去。
「哎——!」褚唯願十分不滿的叫了一聲,詫異的看著紀珩東拉窗簾的動作。「嘛呢你?拉上我還怎麼畫圖啊!」
「光天化日的穿成這樣給誰看呢?還這麼大塊玻璃好傢夥太陽晃的我快瞎了,你畫圖開燈不行嗎?」紀珩東也不樂意了,褚唯願一身軟滑真絲質地的衣裳襯的她皮膚雪白,在外頭遠遠看上一眼就讓他心驚肉跳。
屋裡還有一個趁著業餘時間出來給褚唯願打工的女孩,聽見倆人這話忍不住在縫紉機前頭抿著嘴笑。
褚唯願被他說的尷尬,乾脆一屁股坐在地上不起來了,覺得不可理喻。「哪有大白天開燈的啊……」
屋裡有外人,紀珩東也不好開胡腔亂說話,只提著手裡打包好的紙袋子朝她走過去,彆扭的蹲在她對面,十分傲嬌。「不管,不拉窗簾回頭我就找人把你這玻璃換成水泥,全給你砌死。正好長安城打地基的那撥工人還沒走,我一句話一準兒就來。」
紀珩東這人不能跟他嗆著來,褚唯願乾脆不接他這茬。反而笑嘻嘻的把手探到他身後的紙袋子裡,「今天怎麼有時間來看我呀?給我看看你帶了什麼好吃的來。」
她彎腰朝著自己撲過來,從紀珩東的角度看褚唯願兩條光潔和手臂和她胸口風光一覽無餘,紀珩東順勢就給她抱到了自己腿上坐著,懷中溫軟馨香的感覺讓他很受用。「你總惦記吃的那家壽司,正好今天沒什麼事兒,趕上今兒個大暑去爺爺那,下午就順路過來看看,接你一起過去。」
褚唯願迫不及待的打開盒子伸手捻起一個,嘴裡被塞的鼓鼓的。她口齒不清地問他,「那我早一點關店門去給爺爺買點東西帶過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