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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9 03:36:10 作者: 長宇宙
    紀珩東沒有進去,只站在領事館的大門外靜靜的等著,心裡悄聲的數著時間。

    不一會,就遠遠的看見從裡面一前一後的走出了兩個人。

    褚唯願被陽光刺的微眯著眼,並看不太真亮外面站著的是誰,只依稀覺得那身形很熟悉。熟悉的她很想哭。

    女華僑拿著證件在門上輕輕刷了一下,打開門禁和紀珩東握手。「完成任務,人安然無恙。」

    紀珩東十分紳士的伸手回握住向她頷首致意,並沒有看向褚唯願,順勢接過女人手中她小小的行李箱。「我替她哥謝謝美女,您費心,把人給我就成了。」

    女人溫柔的抬手理了理褚唯願柔軟順溜的頭髮,把人微微往前推了一步。「不客氣小事情,她也聽話的很,估計也是受了不小的刺激,快回去吧。」

    褚唯願自出來以後就不發一言,像是傻了。一雙大眼睛睫毛忽閃忽閃的,就是不敢看他。

    那感覺……就像是家長來幼兒園接犯了錯的小朋友是一樣一樣的。

    待女人走了以後,紀珩東才沉默著盯著她的發頂看了一會兒,徐徐開口。「走吧。」他帶著涼意的手掌輕輕牽起她的,觸感好的不得了,褚唯願反射似的躲了一下,猛地抬起頭來問了他一句話。

    「你早來了對不對?」

    她才不傻,從北京到這裡至少需要十五個小時,而她才剛剛被領事館接走三個小時,不可能是剛剛通知他的。唯一解釋的通的理由,就是他早就來了。

    褚唯願還穿著娃娃領子的棉衫睡衣,頭髮乖順的垂在耳側落在頸彎,周身都是想讓人抱一抱的綿軟氣息。可偏偏那雙眼睛就那麼倔,直勾勾的看著他不放。

    紀珩東偏過頭躲開她的眼神,很淺很淺的彎了嘴角,不做聲。

    「你去過龐家?」

    這個時候他也不打算跟她撒謊了,紀珩東慢慢鬆開她,利落的點頭。「去過。」

    「龐澤勛臉上的傷是你打的?」

    他接著點頭。「是。」

    褚唯願忽然感覺一股巨大的羞恥感湧上心頭,她為了躲開他,為了逼著自己不去想他不去對他產生一分一厘的情感不惜隻身來到這裡,如今卻還是被他輕而易舉的掌握在手裡給帶了回去,最難以啟齒的是,他已有愛人,並且目睹了她全部狼狽知曉她全部心事。

    褚唯願頭也不回甩開他就走,穿著睡衣的她看起來和精神病人沒什麼兩樣。

    紀珩東急了,幾步就把人抓了回來,氣的眉毛都豎起來了。「別作,跟我回去。」褚唯願一直死死地咬著嘴唇,聽見他這一吼忽的就哭出來了,連著手腳都死命的往他身上招呼。「我寧可死都不跟你回去!紀珩東憑什麼啊?你說跟別人結婚就結婚,說拒絕我就拒絕我,我褚唯願是賤,但沒賤到求著你給我施捨!我用不著!」

    她哭的慘,眼淚一串串的往下淌,倒是看出來真傷心了。

    紀珩東被褚唯願這行為弄火了,攥著她胳膊就把人拖到自己跟前兒惡狠狠的指著她,直接吼了一嗓子。「誰跟你說我結婚了?你問我了嗎?我親口承認的?自己飆著膽子來這地方你還有理了?啊?!你跟龐澤勛才認識幾個月啊就敢跟著他回家,知道里里外外跟別人添了多少麻煩嗎?」

    胳膊被攥的生疼,疼的眼眶酸。「他再不好也比你強!!!至少他能承認他利用過我也愛過我!!不像你那麼噁心!!」

    紀珩東聽到「愛」這個字就慌了,手中用的狠勁兒像是能把人死死地掐在自己手心兒里。「他愛你?!你知不知道要他媽不是我逼著他放人指不定你被那家人禍害成什麼樣了呢!褚唯願你長點腦子行不行!!」

    褚唯願徹底崩潰了,在地窖中那封閉的幾個小時全都衝破記憶回到腦海里,她大哭大叫著衝著他的手就咬了下去,到了崩潰的最邊緣。

    「你閉嘴!!!」

    「嘶——」

    半個手掌都被她尖利的牙齒咬的發麻,褚唯願一點也不嘴軟,只恨不得咬的再深一點,周遭也分不清是她的淚水還是咬出來的血跡。

    紀珩東疼的想罵娘,心頭火愈發的盛,趁著她低頭咬他的空檔對著褚唯願露出一大截白嫩的頸子也不甘示弱的咬了下去。

    可是剛一碰到她耳後柔軟細膩的肌膚的時候,他就心軟了,怎麼也下不去嘴肯用力讓她疼的皺一下眉頭,反而一碰到她,懷中口中溫軟的讓他只想再吻一吻,親一親。

    原本埋在她頸邊的唇由啃咬變成了舔舐,溫熱的舌尖一遍又一遍的掃過她的肌膚,褚唯願不知什麼時候早就鬆開了口,在他懷裡顫抖著哭泣。

    紀珩東閉眼摟著她,聲音如蠱惑響在耳邊。「願願,跟我在一起。」

    ☆、第46章

    在男人告白的時候撅過去絕對是褚唯願人生中十分里程碑的一件事。起初紀珩東以為她是同意了呢,半天窩在他懷裡不吭聲乖的要命,誰知道他在她脖頸上興奮的咬了好一會兒,才發現褚唯願已經閉著眼睛昏過去了,一張梨花帶雨的小臉上,還帶著乾涸的淚痕。

    這人來人往的,兩個中國人其中一個穿的還是那麼的怪異……真是挺引人注目。

    紀珩東把她抱起來的時候還在想,在異國街頭跟一個自己曾經拒絕過的姑娘表白,他這也不算白活這些年。

    褚唯願是情緒過激加上長時間沒有充足睡眠導致的昏厥,不嚴重。診室的臨時病床上,她細細的手腕子上吊著營養針,雖然閉著眼,還是能依稀看到不安抖動的睫毛。紀珩東把身上穿著的厚厚夾克衫蓋在褚唯願的身上,站在診所外尋思了一會兒,心想著這姑娘怎麼病的這麼不是時候呢,剛才吻她的時候說出的話,如今要讓他以後再認真正經的再說一遍……嘖!想想就頭皮發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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