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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9 03:36:10 作者: 長宇宙
    褚父慢慢哦了一聲威嚴十足,雖沒冷著臉也還是讓人看了腿打哆嗦。「前兩天回來一回說是要出差,跟她媽說的,也不知道走了沒有。要不我給你打電話問問?」

    紀珩東有一種不好的預感,忙嘻皮笑臉的衝著褚父道別。「不用了不用了,可能在飛機上呢,我等等再聯繫她。」

    出差,出哪門子差呢?雜誌社都辦了離職她能去哪裡?

    菸蒂被紀珩東煩躁的在地上碾的慘不忍睹,身後他的助理正帶著人急匆匆的從大廈里出來。「紀總,宋氏的董事長讓秘書轉告我的,說他外甥不在這裡,但是人在哪……他也不知道。」

    紀珩東神情疏冷的看了助理一眼,菸灰色的襯衫和長褲穿在他身上更顯得矜貴。「他也不知道?」

    放在褲兜里的手機嗡嗡震了起來,他極具威脅恐嚇的目光盯著助理好一會兒才掏出來接聽,「餵?」

    航空公司那邊負責人甜美的聲音透過話筒傳來,「紀總您好,幫您查到了最近一天出境記錄,褚小姐確實是在昨天早上乘坐航班飛往美國,於當地時間下午降落在洛杉磯國際機場。」

    褚!唯!願!丫兒膽子也太大了!!!紀珩東憤怒的掐了電話把後槽牙磨的直響,身後的助理和帶來的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誰也不知道電話究竟說了什麼。紀珩東想過無數種結果,唯獨沒想到這個丫頭敢跟著認識幾個月的男人一起走,根本不給他任何為自己申辯的機會。

    褚唯願,褚唯願……都說世界上最短的咒語是一個人的名字,那這三個字,無疑就是紀珩東心頭上的緊箍咒,她有任何的好與不好,只要提起,就疼的難受。

    遠處,紀珩東嘶吼叫囂的跑車如同一匹脫了僵的野馬,朝著機場飛速而去。

    ☆、第42章

    紀珩東沒把褚唯願的走當成是走,他歸結為褚唯願跑了。逃跑。要不然她怎麼會在機場的航站樓里哭得那麼可憐,就好像是被人逼著再也回不來了似的?

    機場的工作人員脖子上帶著通行證,站在紀珩東身後瞧著這位爺就盯著那段監控來來回回一遍一遍的看心中滿肚子疑惑但也不敢打擾。那監控上鏡頭被推近了四倍才放出來,除去周圍的旅客畫面中心只有一個年輕的女孩子,她只拎著一個箱子,穿著黑色大衣和一件灰色的連衣裙,看上去像是在打電話,不一會兒的功夫,女孩忽然蹲下來哭了。

    帶著通行證的男人尋思了又尋思,估計是這個爺的哪個女朋友,看著架勢分手了也說不定。要不人家怎麼會跟著別人飛美國?紀珩東這麼不吭一聲的站在這看屏幕,這裡的工作人員也是壓力山大。「紀總,我去查過了,褚小姐的簽證是旅遊簽,不會長期留在美國的,您要是著急…要不要我們這邊再和洛杉磯機場聯繫?」

    旅遊簽……紀珩東把腦子裡想的一萬種可能迅速在心裡過了一遍,萬一她在那頭出事兒了呢?摔斷腿了住醫院沒法回來呢?萬一她在那頭打算深造留學跟哪個不靠譜的攝影師成立了工作室呢?萬一她……跟別人結婚了呢?褚唯願雖然是祖國人民,可龐澤勛卻是美國公民啊。

    紀珩東朝著機場工作人員道謝過後就步履匆匆往外走,神思混亂,路過大廳的時候,竟然意外的遇上了褚唯願的嫂子,舒以安。雖然不太確定那個消瘦清婉的背影是不是她,紀珩東還是叫了她一聲。

    「嫂子?」

    舒以安本來都已經從紀珩東跟前兒走過去了,冷不丁聽見這麼一句熱情激動的呼喚還有點愣。茫然的一回頭才發現紀珩東就站在離自己不遠的地方。

    紀珩東和褚穆是從小長到大的倒霉弟兄,按照歲數舒以安是比紀珩東要小的,但是按照褚穆那兒論,他是怎麼的都得叫聲嫂子。他信步站在舒以安的面前笑的十分純良,一改剛才冷然的神色。「嫂子您在這兒幹嘛呢?這是從哪兒剛回來?」

    舒以安下意識的把手中的箱子往身後拖了拖。禮貌的朝他笑笑,「去出差,你在這兒是……?」

    紀珩東被她問的倒是一愣,哼哼著心想總不能說我把你小姑子給整丟了來這看監控吧?他有點心虛,晃了晃手裡的車鑰匙,「送一個朋友。沒想到這麼巧,我送你回去吧。」說著便要伸手去接舒以安的行李。在外面混了這麼多年,察言觀色揣摩人心的本事紀珩東是人精中的人精,一眼就能看出舒以安不對勁來,褚穆工作在外,不管怎麼說他作為兄弟都是要把人安全送回家的。一路上,因為惦記著褚唯願,紀珩東心浮氣躁的跟著舒以安說了好多有的沒的,不知道是為了安慰自己還是為了想要從舒以安那裡題聽到關於褚唯願更多的消息。

    但是很可惜,直到把舒以安送回家,他心裡都沒有一絲絲的好受,反而一閉上眼一晃神兒的功夫,褚唯願在大廳中央抱著自己嗚咽的樣子就一股腦的跑了出來。

    和她認識多少年了呢?從她梳著倆個羊角辮跟在自己身後一扭一扭的時候算起,有將近二十年了吧。

    手指也不知怎麼就鬼使神差的摸到了手機相冊里,他不愛照相,但是相冊里卻洋洋灑灑的鋪了近千張照片。

    照片的主角除了一起出遊同行的朋友,或者是某一樣物品或者需要截圖記憶的東西以外,剩下的,都是一個人。手指依次往下,就像是她路過了這些年的歲月,相冊里有她穿著泳衣騎在自己脖梗上和別人在海邊打空中排球的;有她站在地鐵口給一個孤寡老人買食物買棉衣時偷拍的;有她化著精緻妝容無懈可擊在台上致辭的;還有一張是他從她那裡偷來的,她畢業時穿著學士服笑的明眸皓齒的畢業照。可能連紀珩東自己都不知道,他一路看一路走,卻始終把她擱到自己左邊靠近心口的位置,小心妥藏,護她風雨無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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