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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9 03:34:30 作者: 姀錫
    戚修似乎一臉詫異,許是打頭一回瞧見妻子這幅做派,好半晌都還沒晃過神來。

    過了片刻,這才意識到她這幅品相似乎頗有些沒規沒矩,只微微蹙起了眉。

    秦玉樓見丈夫皺著眉似一臉不快的看著她,不由抬眼衝著他挑眉瞪了一眼。

    若是擱在以往,她定是一溜煙規規矩矩坐好了。

    而現如今,她可不怕他了。

    許是因著前一段時間,鎮日對著丈夫甩臉色甩習慣了,又許是因著現如今她肚裡可是有了個貨真價實的免死金牌。

    秦玉樓發現了一個有趣的規律,她怕丈夫,丈夫敬畏老夫人,老夫人寶貝她肚裡的這塊肉疙瘩,而這塊肉疙瘩卻是屬於她的。

    有了這塊護身符,遠的不說,至少未來大半年她可以將腰杆子挺得直直的了。

    還因著方才榮氏說道的那一樁事兒,秦玉樓心裡頭只有些膈應,這會兒自然對戚修沒什麼好臉色。

    戚修還未斥責說道什麼,倒見妻子反而擺起了臉色。

    戚修頓時獨自抿緊了嘴,簡直愚婦不可教,朽木不可雕也。

    然等了又等,仍見妻子久久不曾理會他,戚修的臉色似乎只有些不大好,頓了片刻,又等了片刻,只輕輕的咳了一聲,到底忍不住主動開口低聲問著:「今日···可還吐得厲害?」

    只說這話時,聲音低沉,有些發悶,情緒似並不怎麼高。

    秦玉樓聞言,喉嚨里只不咸不淡地「哼」了聲,嘴上只不痛不癢的道了句:「有勞夫君掛念了,肝膽俱在···」

    戚修聞言,只微微板起了臉,可又不能對著妻子發脾氣,說重話,甩臉色,於是,只能生悶氣了。

    兩個人都在生著悶氣。

    可秦玉樓不像戚修,若是不哄的話,可以一直就這麼氣下去,甚至越來越氣。

    只要沒越過線,這些無傷大雅的小大小鬧還是極容易過去的。

    到了夜裡,她的氣便已經全消了。

    倒是能夠心平氣和的將白日榮氏的建言一字不差的說道給戚修聽了,末了,只微微眯著眼,看向戚修,只一臉賢惠,柔聲道著:「我原不知那錦薇錦瑟竟是母親特意挑給夫君做通房的,現如今樓兒有了身子不能侍奉夫君,且冷眼瞧著那兩個丫鬟也是個好的,莫不聽了母親的安排,趕明兒個便將她們二人給抬了,齊齊侍奉夫君,夫君,你瞧著可好?」

    秦玉樓的語氣只溫柔的不像話。

    然而越是這般溫柔,戚修卻越發覺得頭皮一陣發麻。

    到了現如今,顯然已經意識到了,原來這便是今兒個妻子情緒異樣的緣由。

    妻子都這副臉面了,自然是要一口回絕的,可話到了嘴邊,戚修卻又忽而一把極時收了回,似擰著眉認真的思索了片刻,方看著妻子,竟一本正經的道著:「也好···」

    秦玉樓聞言愣了片刻,只以為自己聽錯了。

    下一瞬,便又聽到丈夫猶豫了片刻,只忽而湊到秦玉樓耳邊低聲說道了一句什麼?

    秦玉樓聞言只狠狠的瞪了戚修一眼,隨即,臉唰的一下紅了,紅得滴血。

    片刻後,只紅著臉恨聲道著:「可可我···我有了身子···」

    戚修聞言臉似乎也有些發熱,連耳尖都紅了,可仍是忍不住瞧了妻子一眼,只咳了聲,方垂著眼低聲道著:「就···就像那次那樣,方可···」

    那次?

    哪次?

    她報復他的那次麼?

    丈夫說,如果她往後若是樂意親自效勞的話,便不用通房了。

    可,那次明明是懲罰呀,那樣···也可以嗎?

    第104章

    丈夫喜歡受懲罰?

    好吧, 這個發現著實令秦玉樓一連著驚詫了好些天。

    可是, 她是他妻子, 又不是外頭那些個放浪形骸的粉頭, 上回, 不過是氣不過了,一氣之下才有此行徑, 若是再讓她來一回,定是做不來的。

    想著戚修平日那副古板守舊性子,那副寡淡禁慾的臉面,竟沒想到,私底下還有著這樣下流荒yín的一面, 太不正經,簡直是太不正經了, 莫非原先,歷來皆是假正經不成?

    秦玉樓自然不會同意, 且現如今她可是個孕婦,而那···那可是個體力活兒。

    於是, 那晚, 秦玉樓只笑眯眯的對著丈夫道著:「好啊···」

    說著,便忽而起身對著戚修湊了過去, 唇湊到了他的耳邊。

    她方一靠近, 明顯感到丈夫的身子微微繃緊了,連呼吸也稍稍濃重了,秦玉樓見狀只笑眯眯的湊近戚修耳邊, 嘴上卻是一字一句咬牙乾巴巴的道著:「夫君想得可真美···」

    說完,臉色一拉,雙手一推,直接越過了戚修,上床,睡覺。

    她還這不信,丈夫真會將人給納呢?

    戚修原本見妻子靠了過來,下意識的便想要伸手去摟,結果,方一抬手,人早已離得遠遠的了。

    低頭瞧著落空的雙手,想著方才妻子說的話,戚修摸了摸鼻子,臉上登時直有些悻悻地。

    話說天氣已經開始進入了九月,日漸涼慡。

    秦玉樓上月給元陵去了信,將有喜一事兒告知了袁氏,這月回信竟比往日裡要早回了好些天,原來,袁氏派人送來了滿滿當當的一大車物件過來,有補品、元陵特產,孕婦所有需的一應物件,甚至還有一箱子是特為剛出生的娃娃所備好的襁褓、肚兜等物件。

    袁氏只興沖沖的在信上說,這些物件自秦玉樓出嫁後,便已在著手準備了,後替憲哥兒、乾哥兒準備的時候,順便替秦玉樓也一併備上了。

    其中大部分是新的,有一兩樣原是那兩個小子用過的舊衣飾,元陵歷來的舊習,只說剛出生的娃娃穿上半年舊衣裳好養活,這不,恰好便趕上了個現成的。

    憲哥兒,乾哥兒,便是秦玉樓那未曾見過面的一對同胞弟弟,說是兩個小傢伙臉已經長開了,鎮日吵吵鬧鬧的,大的還好,小的一張嘴,可差點沒將屋頂上的瓦片給掀下來。

    秦玉樓瞧得一陣莞爾。

    袁氏又感慨說,若是她們母女二人離得近點就好了,往後舅舅外甥一起長大,可不熱熱鬧鬧的,袁氏在信中又絮絮叨叨的與秦玉樓說了些家常瑣事兒。

    末了,在信中提及,說二妹秦玉卿的親事已過定了,現如今被拘在閨中趕嫁妝,秦玉卿成親,從公中添了一千兩銀子嫁妝,老夫人添了一千兩,袁氏象徵性的添了些首飾,不算貴重卻也不會失禮。

    另二房秦玉瑤的親事也已經定好了,配給了劉家的劉秉坤。

    秦玉樓瞧了倒是詫異了好一會兒,沒想到她們秦家倒是與那劉家有緣,原本袁氏曾為秦玉樓考慮過,後來又差點定了秦玉卿,結果最後卻陰差陽錯的與秦玉瑤成了事兒,還真是一波三折。

    也沒想到那劉家竟會意屬秦家二房?要知道,在秦玉樓的印象中,劉家似乎一直有些瞧不上二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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