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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6章 做人不能白眼狼 9100鑽石加更

2023-09-19 03:33:45 作者: 白鷺成雙
    宋涼臣沒好氣地翻了個白眼:「你與這掌柜素昧平生,至於替她高興麼?先過好你自己的日子吧。」

    美景沒理他,依舊自個兒樂著。他不明白的,她開心的是有人走過這樣一條不同尋常的路。然後成功了,也就是說,她也不是不可以。

    她是因為這個才高興的。

    有空還可以找這任逍遙聊聊,說不定能得到些啟發。

    回去許府,剛進門呢,就見裡頭一陣兵荒馬亂,管家提著衣擺正要往外走,恰好就撞上了他們。

    「王爺!」

    有上次的陰影在,管家看見宋涼臣便直接雙膝跪地:「您…您回來了?」

    宋涼臣好奇地抬頭看了看府里:「發生什麼事情了?」

    管家有些遲疑地想了想,還是老實交代:「大少爺院子裡的一件寶貝丟了,有些貴重。所以大家都在找呢。」

    他沒敢說的是。那枚價值連城的血玉已經被找到,碎在了花園的石頭上。許子文直接大發雷霆,非說是許子祁所偷,兩人剛剛已經動過手。老爺在宮裡沒回來。他正打算去報信呢。

    「東西丟了?」美景慶幸地拍了拍自己心口:「還好咱們都不在府里,不然這事兒可就說不清楚了。」

    管家乾笑兩聲:「王妃說笑,您二位就算在府里也沒人敢懷疑的。奴才還有事,就先告退了。」

    「去吧。」宋涼臣大方的揮手。然後帶著美景往裡頭走。

    沈美景抬頭看了看路:「王爺這是要去哪裡?往長憶居應該是另一個方向。」

    宋涼臣笑得十分含蓄:「咱們往他們院子門口路過一下,看看熱鬧也好。」

    美景:「……」

    她怎麼從來沒發現,宋涼臣還有這種圍觀八卦的嗜好?

    許子文和許子祁打得很厲害,兩人都是老大不小的人了,當真打起來卻也沒人敢上去攔,尤其是身為大哥的許子文還一直處於被動的情況下,怒火殃及四周。

    院子門口圍了好多的人,宋涼臣一來,他們才好不容易讓開條兒路。

    老太太和孫夫人等人都是一早就來了,站在旁邊不管怎麼呵斥都沒用,許子文一拳直接打得許子祁嘴角出血,一向冷靜的許子祁也是全力還擊,一把將他推到了旁邊的花壇里。

    「你瘋了嗎?問都不問就動手?」

    「我瘋了?」許子文紅著眼睛道:「你這樣的人,除了直接打也沒別的辦法了,問你你都總有一百個開脫的藉口!反正父親回來也不會還我個公道,那還有什麼好說的?!」

    宋涼臣抱著胳膊看了一會兒。想想管家剛才的話,大概也明白了,這許子文是覺得玉佩是許子祁偷去的,所以在這兒大打出手?

    也太不理智了,這樣的人,幸好沒有進六部。

    美景嘖嘖兩聲,這大少爺和二少爺原來的感情多好啊,一致對外,排擠許子衿,現在子衿沒了,這倆竟然能打得這樣頭破血流的。

    要是子衿在天有靈,看見這樣的場面,一定很高興。

    許老太太看見燕王和她,臉色很難看了,上來便行禮將他們擋住:「王爺王妃,兩個不懂事的孩子在打鬧,為免誤傷,還請王爺王妃移駕。」

    兩個……孩子?

    美景忍不住伸手捂了眼睛,這許子文已經二十八歲了,許子祁也二十有三,這樣的人都算是孩子,那當初十九歲的許子衿跪在她面前求她的時候,她怎麼就不念許子衿才是個孩子啊?活生生讓人家跪了好幾天呢。

    宋涼臣笑道:「許夫人不必緊張,本王與王妃不過是路過看個熱鬧,要是等會真的誤傷了,那就再追責也不遲。」

    這話說的,許老太太臉都黑了:「王爺。」

    想責備又不敢,連有火氣都只能忍著,慣常給別人氣受的老太太被宋涼臣氣得沒話說,差點翻白眼暈過去。

    後頭的孫夫人連忙扶著她,又朝許子文那邊大喝:「王爺都來了,你們還要打到什麼時候?」

    已經打得渾身是傷了,許子文和許子祁都停了下來,大概是念著前程,兩人還都乖乖過來行禮:「拜見王爺。」

    一個個臉上都帶著傷,宋涼臣瞧著,淡淡地道:「男兒有熱血,適合上戰場報效大明。要是有機會,本王會舉薦二位的。」

    許老太太心裡一沉,許子文和許子祁是都打算當文官的,才有機會興旺家族,要是去從軍,那還有什麼出路?去了邊疆,許家怎麼辦?

    「王爺太抬舉了。」她連忙道:「這兩個人都還未成熟,性子衝動,不適合從軍,多謝王爺好意。」

    「未成熟,性子衝動啊。」宋涼臣點頭:「本王知道了。」

    既然如此,那也便不適合入朝為官了。

    許老太太還沒反應過來燕王這個「知道了」裡頭的含義,宋涼臣便已經帶著美景走了。

    許子文和許子祁都有些後悔,可一想到那碎了的血玉,許子文還是恨不得再打許子祁一頓!

    那可是許家嫡長子的身份證明,祖傳的血玉,竟然就這麼碎了!等父親回來,他還有命在嗎?

    不打他個半死都不能泄憤!

    許老太太焦頭爛額,心裡也更加怨恨,怎麼自從這燕王夫婦兩人來了府里,府里的事情就突然多了起來呢?

    其實這點小事還不算什麼,還有更多的事情在後頭。

    沒過兩天就是秋試發榜的日子,錦衣一大早就自個兒出去了,美景對著一桌子藥膳早點,十分無奈。

    等她苦兮兮地把早點吃完,就見錦衣跟瘋了一樣地沖了回來,在門口還狠狠摔了一跤,那聲音大得,美景都覺得膝蓋疼。

    結果錦衣就跟沒事一樣,爬起來頭上腫了都還顫抖著對她笑道:「主子…主子…他中了,他高中了狀元!」

    美景連忙去扶她,看她這又哭又笑的模樣,皺眉問:「誰中了?」

    玉食在旁邊也十分吃驚,見錦衣激動得說不出話,便試探性地道:「是張昭中了不成?」

    錦衣點頭,抖著膝蓋跌坐在一邊的凳子上。

    宋涼臣依舊在軟榻上看書,聞言看了錦衣一眼,道:「本王也聽聞了,今年秋試的狀元是叫張昭,貧民出身,也算是鹹魚翻身了。」

    張昭?美景想了想,總算是想起來,錦衣一直供養的那個未婚夫,不就是叫張昭嗎?竟然中了狀元?

    以前玉食還調笑說錦衣要當狀元夫人,沒想到竟然會成真。

    錦衣緩了緩,淚眼看著美景:「奴婢找不到他,他成了狀元,定然入宮去了,您與王爺可有什麼辦法嗎?叫知道他不必回燕地找奴婢,奴婢就在京城!」

    美景看向宋涼臣,後者點頭道:「這個不難,本王讓人傳話去就是。」

    說完又想到了什麼,看她一眼:「你成了狀元夫人,就不能在王妃身邊伺候了。」

    錦衣一愣,倒是不曾想到這一點,眉頭立刻皺了起來。

    她跟著王妃都沒有吃過什麼苦,平時與玉食一起也挺好玩的,現在竟然要分開了嗎?

    這樣一想,好像都沒那麼激動了。

    美景笑著道:「不伺候就不伺候,能享福還有什麼不開心的?快來,讓人給你打扮打扮,等狀元出宮,便可以去迎他了。」

    錦衣點頭,剛想站起來,才發現自己的膝蓋疼得根本不能動,輕輕碰了碰,大概是腫了。

    「這……」錦衣笑了笑:「看來不能去門口迎他了。」

    「無妨。」美景招手喊了妙回來:「讓妙回大夫給你上藥,先去休息吧,等他來了,我讓人叫你。」

    「好。」錦衣感激地點頭,然後跟著妙回出去。

    宋涼臣看著她,等錦衣消失在了門外,才淡淡地道:「你別跟著瞎起鬨,還是讓錦衣早些死了心為好。」

    美景和玉食都是一愣,回頭看著他:「為什麼?」

    「你不是也說過薛平貴和王寶釧的故事麼?」宋涼臣盯著書,翻了一頁,心不在焉地道:「一味付出的女人都沒有好結果,錦衣也是一樣。」

    美景皺眉,錦衣節省了這麼久,據說還供養了張昭很多年,比王寶釧還偉大吧?這張昭,難不成也是個負心人?

    她寧願相信一下,男人之中其實還是有知恩圖報的人,也不願意看錦衣傷心難過。

    「主子。」臨風進來,直接開口道:「許家二少爺落榜了。」

    宋涼臣頭也沒抬地「嗯」了一聲:「意料之中。」

    許子祁落榜了?這倒不在她的意料之中啊,二少爺不是一向會讀書,連學士都誇讚的麼?就算不進前三甲,至少也該榜上有名啊。

    這下可有好戲看了,剛剛才與大少爺起過衝突,現在又落榜,以許子文的性子,還不痛打落水狗?

    她沒有猜錯,許子祁這一落榜,許府整個都籠罩在陰霾之中。許老太太氣得病了,許子文卻是幸災樂禍,惹得許子祁這回主動動手,與他又打了一場。許崇山一氣之下,將兩個人一起關進了柴房。狀引呆圾。

    真是天道好輪迴,蒼天饒過誰啊!美景一邊吃藥膳一邊聽玉樹匯報情況,心情好得多吃了半碗飯。

    不過張昭那邊好像沒有消息,聽人說是沒空過來,正在應酬,應該明日才能來許府。

    美景也沒著急,幫著安撫了錦衣一會兒,就安心睡了。

    結果第二日上午,張昭來許府了。

    與她們想的不一樣的是,這個張昭沒有來長憶居,而是直接去了主院。

    等宋涼臣帶著美景和錦衣趕過去的時候,就見張昭在許崇山面前跪下,喊了一聲:「小婿拜見岳父大人。」

    美景心裡一跳,側頭,就看見了錦衣煞白的臉。

    五小姐許子珮在旁邊笑得嬌羞,像是對這個乘龍快婿十分滿意,見著門口的他們,還炫耀似的出來迎,屈膝道:「王爺和王妃消息真是靈通,咱們這邊才定下親事,您二位就趕著來賀喜?」

    張昭也跟著抬眼看過來,目光落在錦衣身上,微微一怔,逃避似的別開了臉。

    美景微微眯眼,心裡無名火起,拉著宋涼臣就進了花廳:「狀元郎這動作可真是快啊,第一天高中,第二天就來同人把親事都定下了?」

    許崇山連忙介紹:「這是燕王爺和王妃。」

    哪裡用他介紹,張昭直接朝宋涼臣跪下:「拜見王爺。」

    宋涼臣低眸看著他:「許久不見,已經是判若兩人了,恭喜狀元郎。」

    許崇山一喜:「王爺與張狀元還是舊識?」

    「嗯,的確是舊識。」宋涼臣點頭,指了指旁邊站著的錦衣:「這狀元夫人可在王妃身邊伺候了不短的時間,攢了銀子供狀元十年吃穿,就等著張狀元高中,回來迎娶呢,不曾想,張狀元是個不拘泥於過去的人。」

    話說得含蓄,諷刺之意倒是十足。

    這壓根就是個忘恩負義的白眼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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