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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9 03:32:25 作者: 延琦
    小傢伙眨了眨眼,咿咿呀呀說了句什麼。

    朱永琰笑了笑,轉頭在嬌妻唇上啄了一下,便大步走向馬前,翻身上馬,出發了。

    就這般,接下來的日子,衛婉寧與兒子及婆母開始了等待的日子。

    原本一切如常,哪知半月之後的一個深夜,宮中忽然傳來了消息。

    道是弘武帝忽然駕崩。

    第42章

    弘武帝駕崩?

    乍聽這個消息,衛婉寧登時陷入了巨大的震驚及疑惑當中。

    弘武帝這輩子明明龍體一直不錯,聽聞前些日子前還曾主持朝儀,這幾日也未曾聽說什麼異常,怎麼會突然駕崩?

    且這個日子,比上輩子足足早了半個月。

    再算一下時間,此時只怕朱永琰與三叔二哥他們才剛到前線不久……

    她覺得事情有些不對。

    今夜伴隨這個消息而來的是宮中司禮監的宣旨太監張德順,此人在說完弘武帝駕崩的消息後,便又道,「陛下駕崩,事關重大,還請王妃,太妃及小世子即刻進宮等待後續要事。」

    照理來說,弘武帝去世,她們都需入宮舉行喪儀,但衛婉寧並不想去。

    事情如此蹊蹺,誰也不知外頭等待她們的是什麼。

    許是看出她的猶豫,張德順又催道,「事情緊急,其他王府的主子們都已進宮,還望王妃不要耽擱。」

    衛婉寧道,「我們王爺出征前有吩咐,非他允許,我與太妃及世子不可出王府,請公公先回吧。」

    張德順一頓,欲再說些什麼,衛婉寧卻徑直喚來了侍衛,「送客。」

    語聲落下,便有數十名身高馬大的侍衛上前,一看便知俱都功夫高深。

    而庭院中,還有數百名府兵在等候號令。

    張德順自知不是對手,只好道,「小的已將消息轉達,若王妃執意不聽,小的自是沒有辦法,但此乃大不敬之罪,因此而來的後果,還望王妃三思。」

    衛婉寧紋絲不動,「除非我家王爺現在回來,不然我們不會出府。」

    張德順無法,只好先走。

    而此時的濃稠夜色之中,其他人得知消息後,都已趕往宮中。

    此時宮裡宮外,已經懸起了白色燈籠。

    眾人一路匆匆而至,卻見朱光深比他們先到一步。

    懷王順王顧不得其他,先一臉焦急的問乾明宮的宮人們,「父皇前日還曾召見我們,怎麼會突然駕崩?」

    御前大太監神色哀戚道,「陛下昨日白天精神就已不甚好,昨日還召了太醫,昨夜服藥之後原本好好睡下,可奴才們半夜查看,卻見陛下已經駕鶴西去了……」

    語畢又哭了起來。

    順王無法接受現實,想進到寢殿中,「不成,本王要親眼看看父皇才行……」

    卻聽大臣當中有人開口,「請殿下節哀,陛下駕崩已是事實,如今該考慮昭告天下,為陛下舉行喪禮,及新君登基等要事啊……」

    說話的乃是禮部侍郎。

    這些都是禮部的職責所在,他考慮這些,倒也說得過去。

    但順王卻凝眉道,「新君?巽王此時還在西南平叛,如何舉行登基大典?」

    話音落下,不少人跟著點頭。

    在他們心間,弘武帝先前擬定的傳位詔書上的人,必然是巽王朱永琰無疑。

    哪知卻聽有人道,「不管誰在西南,父皇先前擬定了詔書,此時是該拿出來的時候了。」

    說話的正是朱光深。

    語罷他便徑直吩咐司禮監總管,道,「快去取遺詔來。」

    司禮監總管應是,便去了御書房。

    沒過多久,只見起捧著一隻狹長寶匣回來,寶匣之中,正是弘武帝擬定的傳位昭書。

    眾人目光中,司禮監總管將其捧起打開,一字一頓,小心宣讀。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朕在位四十餘載,今已六旬之年,縱觀室中子弟,唯安王朱光深人品貴重,深肖朕躬,他日大限來臨,著其承繼帝位,欽此。」

    念完,司禮監總管自己都是一愣。

    而眾人就更加意外了。

    安王,朱光深?

    怎麼是他?

    在一片猶疑目光之中,懷王先開口道,「這是真的詔書?」

    司禮監總管道,「翰林院擬好後,經陛下過目,此詔書便一直放於御書房中,奴才不敢造假。」

    這話說完,眾人又看向翰林院諸臣的方向。

    眾所周知,替弘武帝擬旨一向是翰林院侍詔的職責,難不成是這裡出了問題?

    卻見翰林院侍詔田培安道,「此乃陛下原話,亦是經陛下親眼過目的。」

    順王想了想,還是道,「本王不信父皇會如此擬旨,還是等阿琰回來再說。」

    「對,事關重大,還是等巽王回京再說。」

    人群中,不止有誰先附和了一句,緊跟著,過半的大臣們都紛紛點頭,跟著附和起來。

    朱光深卻強硬道,「就算等他回來,此詔書上寫的也是本王,爾等現在是要忤逆陛下旨意嗎?」

    話音落下,卻聽殿中響起一個聲音。

    「是嗎?」

    那聲音由殿門處傳進殿中,似乎還帶著夜半的涼意,聽來分外冷冽。

    眾人一頓,紛紛循聲望去,卻見有一青年正緩步走入殿中。

    他身披鎧甲,墨發高束,神色冷冽,周身散發著一股肅殺之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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