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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3章 你就算是給我爬,也要爬過去

2023-09-19 03:33:06 作者: 閒家小二
    揮舞著他們手裡的武器。

    叫囂著全部沖了上去!

    夏司白一顆心瞬間提到了嗓子眼!

    他要是沒感受錯的話!

    剛才他從三樓摔下來的時候!

    她接到他的瞬間手好像受傷了!

    這麼多人!

    她怎麼辦!

    夏司白目眥欲裂,眼眸兇狠陰戾,匍匐著身子使勁往前挪。

    該死!

    這群人該死!

    那個裝逼的人!千萬不能死!

    可——

    他挪動的身子,還不到三步的距離。

    手裡的武器,也還沒使上。

    突然——

    面前那一群男人全部嘩啦啦地倒地!

    一個個地捂著肚子,腿,手腕,胳膊,身體各處!

    痛苦地尖叫。

    而少年,她依舊連頭髮絲都沒亂一下。

    單手握著一根鋼管。

    就那樣逆著光,在這沉沉黑夜,朝著他一步一步地沉穩有力地走來。

    他就像一個地獄深處走出來的使者。

    帶著滿身血腥。

    每一步都像是踏在他的心尖上。

    地獄使者沖他微微彎下了腰,朝著他伸出了手,「跟我走。」

    我帶你回家。

    ……

    夏司白過去的十五年。

    沒有一個人給他過好臉色。

    上小學的時候,他不知道什麼是雞。

    可大傢伙都說他媽媽是雞。

    他是個野種。

    那個時候,他就會打架了。

    可每一次,都是被一群人圍毆打趴下那個。

    他回家,媽媽問他怎麼了。

    他不出聲。

    晚上,爸爸賭博輸了,回來又吵架了。

    爸爸什麼話都往外飆,各種罵媽媽是*子,是*貨,是破爛鞋。

    房間裡乒桌球乓的砸東西的聲音,伴隨著媽媽痛苦的叫聲。

    響徹整個黑夜。

    他不敢出去,他懦弱,他抱著自己的胳膊,在房間門背後蹲了一整晚。

    他沒哭。

    小小年紀的他,在日漸一日的這樣習以為常的暴力中。

    逐漸麻木。

    直到他上五年級——

    那天,爸爸輸了特別多。

    回來就衝著他和媽媽身上使勁打。

    他本來在吃飯,被父親摔出來的碗筷的碎片砸中眼球。

    左眼是那個時候瞎的。

    媽媽抱著他當天晚上沿著街道跑,找醫院,大喊著「誰來救救我兒子!」

    她滿身大汗,也滿臉淚痕。

    他依舊沒哭。

    那是他最後一次,感受媽媽的懷抱。

    直到他眼睛瞎的第八天,他的左眼還戴著紗布。

    右眼親眼看見媽媽在家裡上吊自殺。

    身上都是父親強j,毆-打,虐待,各種各樣的傷痕。

    他抱著胳膊,蹲在房門,透過門縫隙。

    用一隻眼睛,看到了掛在客廳中央的母親。

    他依舊……沒有哭。

    他麻木了。

    因為媽媽死了。

    他承受不了這個垃圾一樣的家庭。

    他選擇離開。

    媽媽走了,他以為父親會有一點點悔改。

    可是沒有。

    不僅沒有,反而變本加厲地打他。

    喝醉了打他,賭博輸了打他,開心也打他。

    好像打他,就成了一種惡趣味。

    每一次他打他,都會問,「你是個機器人嗎!?為什麼不哭!為什麼不叫!你該死!你是你媽媽在外面搞出來的*種!」

    他習慣了,也日漸麻木了。

    直到有一天——

    他從隔壁奶奶家裡的電視上,看到了一個電影。

    裡面講了一個心理犯罪的兇殺案件。

    隔壁奶奶心疼他,在他看完電視走的時候,給了他兩個粽子。

    那天,是端午節。

    父親心情還算可以。

    他喝了酒,醉醺醺的。

    開始罵罵咧咧地對死去的母親各種惡毒的詛咒。

    夏司白的腦子裡嗡嗡嗡的。

    都是今天白天看的那個電影。

    直到——

    時針的鐘,在凌晨一點響起。

    這廢舊的偏遠郊區小破屋裡。

    死了一個一米八的成年男人。

    男人的身軀,被剁成了幾十塊。

    煮熟。

    丟在了後院的廢棄的水井。

    那一年——

    夏司白十歲。

    …………

    林朔打了個電話給曲清冽,問他住在哪裡。

    本來,他都已經準備睡覺了。

    愣是被林朔喊起來。

    上一次也是,他還在吃飯就被她緊急喊來了。

    天知道他曲清冽就是個跑腿!他沒有人權!

    「你不會這麼晚了要來請我吃夜宵吧?」曲清冽問。

    「不,有點事需要你幫忙。」

    「得嘞,皇冠酒店五樓8888房間。」

    「好。」

    林朔掛了電話,扶著夏司白叫了輛出租。

    他的腿差不多已經斷了,根本沒法自己走。

    只能硬掛在林朔脖子上,一瘸一拐地上車。

    十五分鐘後。

    兩人到達皇冠酒店。

    「你不帶我去醫院,帶我來酒店幹什麼?」夏司白腫著一張豬頭似的臉,問她。

    林朔覺得她現在也還可以給他一拳。

    這麼能逼逼。

    看起來傷的一點也不重的樣子。

    「有沒人跟你講過,你廢話真的很多。」林朔無奈道。

    她十五歲的時候,也沒有這麼叛逆。

    「那有沒有跟你講過,你這髮型真的很非主流,哪個托尼老師給你剪的?還不如老子給你咔嚓咔嚓幾下,保准比這帥。」

    林朔不動聲色地直接在他肚子上砸了一拳。

    疼的夏司白瞬間皺緊了眉頭,「你有病吧?」

    「現在看來,明顯是你有病。」林朔上下打量了一下,殘疾人士,還那麼多廢話,還跟她頂嘴?

    夏司白被戳中了那個點,冷哼了聲,不去看她。

    別以為她救了他,他就會感恩戴德!

    ……

    林朔扶著夏司白直接往酒店五樓去。

    皇冠酒店這邊住的非富即貴,黑白兩道的權貴住的更多。

    客人有吩咐不管對方什麼身份都得保密。

    所以儘管夏司白傷痕累累,工作人員也全當沒看見。

    直接上了五樓以後,林朔感覺到這斯好像半點勁都沒使,全依靠在她身上了。

    忍不住語氣冷冽道:「你能不能自己使點勁?又不是斷了兩條腿。」

    真當她是個人形移動機?

    「哦。」夏司白哼唧哼唧,「你幸好不是個女的,你要是個女的,就你這德性,哪個男人會喜歡你。」

    砰。

    夏司白失去支撐點,整個人面朝地面,摔了個狗吃……

    他鼻樑差點沒砸斷。

    幸虧這酒店地毯很厚。

    「你幹嘛鬆手!」夏司白罵罵咧咧地回頭,衝著林朔目露兇狠:「想打架?」

    真是一隻難以馴服的小野獸。

    林朔從沒見過這麼……無法言說的小孩。

    一般來講,在她眼裡。

    除了類似魏遲那樣的話癆,小糰子那樣的可愛天使,她同桌那樣的溫柔可人。

    以及……江某人那種……說不上來的複雜難以捉摸。

    她還從沒見過面前這種小孩。

    明明自身難保,但是嘴巴上永遠不可能聽到什麼好話。

    看他這樣子。

    被人揍肯定不止一次,或許都上千次了。

    依舊不記教訓,學不乖。

    林朔居高臨下地俯視著他,語氣淡淡。

    「跟你這種未成年小孩打架?掉價。另外,前面就是8888號房間,你就是給我爬,也要爬過去。」

    夏司白:「……」

    牛逼。

    怎麼這個男生比女生還要難搞。

    他摸滾帶爬了十五年。

    也沒見過這種男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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