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6頁

    肖名揚：「哪？」

    李秦川：「苗蘭他們家樓下網吧，也就是說整樓帖子全是苗蘭一人在自導自演，這些回帖人全部都是苗蘭的分身。」

    肖名揚不理解了：「她為什麼要這麼做？還有，既然這些回帖人全是苗蘭的分身，她又是通過什麼方式把那些報案人集合在一起的？」

    李秦川聳了聳肩：「你問我，我問誰？我只感覺這個女人一定不簡單。」

    肖名揚：「我也是這麼感覺的。最可憐的還是孩子啊。」

    又過了幾個小時，其他人也陸陸續續的回來了，穆安那邊倒是沒什麼發現，因為苗蘭的口風很緊，無論穆安問她什麼，她的回答都是滴水不漏。

    敬寧和趙小潘的外圍調查倒是有了重大發現，走訪了一圈街坊鄰居和親朋好友，他們倆得知苗蘭並不是何國衛的第一任妻子。

    何國衛原來有個前妻，在十幾年前自殺了，苗蘭插足了她和何國衛的婚姻，懷孕之後逼宮上位，最後把前妻給逼死了。

    但這並不是苗蘭最後一次插足別人家庭，在她和何國衛的十幾年婚姻中，經常婚內出軌，而且她和薛文麗的出軌行為還不太一樣，薛文麗是單純的出軌，不在乎出軌對象結沒結婚，苗蘭卻是個慣三，只出軌有婦之夫，而且是家庭美滿的有婦之夫。

    但是在半年之前，苗蘭卻突然斷絕了和所有情夫的聯繫，回歸家庭，變成了一名合格的賢妻良母。

    最後，敬寧總結道：「苗蘭和那些人一樣，都是曾經劣跡斑斑，現在改邪歸正，如果那些人正如她所說的那樣是被替換了，那麼她應該也是被替換掉的一員。」

    李秦川直接挺懵了：「那她為什麼要報案？這不是賊喊捉賊嗎？」

    肖名揚突然想起來了何安今天上午對她說的那句話：「她是故意的。」

    第81章

    肖名揚的任務是跟蹤觀察少年席蕭。

    席蕭今年十八歲，上高三，是西輔市第五中學的學生。雖然現在已經臨近年關，但是學校規定高三生要補課，所以席蕭還是要去學校上課。

    周一早上，肖名揚在學校門口親眼看著席蕭走進了校門，然後去了他家裡，當時家裡只有他媽賈靜一人，他爸席戰去上班了。

    表明了自己的身份和來意之後，肖名揚也沒有過多的寒暄，直奔主題的問道：「您是從什麼時候開始感覺自己的孩子和原來不太一樣的？」

    「三個月前，太不一樣了。」賈靜沒工作，是名全職太太，生活重心基本全在家庭和孩子身上，所以對孩子的驚天轉變更是深有體會：「他原來是個什麼樣的孩子，我再清楚不過，心思全在打架和打遊戲上面，讓他學習比登天還難，而且還說不得罵不得，我說一句他能還我十句，要多難聽就又多難聽，跟拿刀捅我心一樣。

    但是三個月前的一天，他卻突然跟我說要請家教給他補課，還把手機、平板、電腦全部交給我了，說他以後再也不鬼混了，要改過自新，一心一意的備戰高考，當一個讓我放心的好孩子。你知道當時我這心裏面有多高興麼？我直接就哭了。」說著，賈靜的眼圈真的紅了，情緒確實挺激動。

    肖名揚沒有立即往下詢問，等賈靜的情緒平復了一些之後才繼續問道：「既然孩子的這些變化都是好變化，你為什麼又會懷疑他？」

    賈靜嘆了口氣：「其實他剛開始跟我說這些話的時候我並不是很相信他真的能做到，我高興的是他終於長大了懂事了，但是過了幾天之後，我就感覺我兒子好像變了個人，變得不像是我兒子了。

    我養了這麼多年的兒子，他是什麼樣的人我再清楚不過，他會改邪歸正，但是過去十幾年的習慣和性格是不會變的，他從出生就是個脾氣特別暴躁的孩子。

    就比如說他小時候吃西瓜吧，他爸跟他開玩笑比賽誰吃的快，他爸吃完了他沒吃完，他不會說哭、鬧或者老老實實地把西瓜吃完，而是發脾氣，把西瓜摔了，都說三歲看老三歲看老，你看他小時候就這樣，長大後能突然轉性嗎？他會變得聽話，懂事，不讓我操那麼多心，但他絕對不可能直接從一頭狼變成一隻溫順的小綿羊啊。」

    聽完賈靜的話，肖名揚再次想到了敬寧媽媽說的那句話：人或許會大徹大悟，但絕對不會脫胎換骨。

    「小綿羊雖然好，是個完美的孩子，聽話懂事，品學兼優，但是、但是……」說到這，賈靜的眼圈再次紅了，「但是小狼才是我的孩子啊，他雖然不聽話，不懂事，拗起來能把我氣死，但是誰家孩子不這樣？優秀的都是別人家孩子。再說了我兒子也不是說就是真的十惡不赦，他就是青春期叛逆，今年十月份我過生日的時候，他還去DIY蛋糕店裡親手給我做了個蛋糕，說明他心裡還是有我這個媽的，我能感覺得到。但是現在……我不知道該怎麼形容現在的感覺，肖警官，你還年輕，還沒有孩子，等你有孩子你就知道了，孩子在母親肚子裡的時候，母子之間有一條臍帶相連，雖然孩子出生後那條臍帶被剪短了，但是那種聯繫還在。原來即使兒子不在我身邊，我也能感覺到他，可是現在，我感覺不到了，那種聯繫不見了……我覺得我兒子可能已經……已經……」

    言及至此，賈靜突然就泣不成聲了。

    肖名揚突然有些心酸，真的是可憐天下父母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