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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9 03:11:08 作者: 盡仙
    她短短兩句話,有人上天堂,有人下煉獄。

    「以前」跟「男朋友」,對比分外鮮明。

    「不太對。」宋與墨不見慍色,溫聲補充,「以前的鄰居哥哥,現在的未婚夫。」

    和靈擰著眉,她頓了幾秒就飛快地了解出事情始末。

    「你見過我爸,還是見過我媽了?」

    「回國之後都登門拜訪過,叔叔阿姨還是跟以前一樣客氣,」宋與墨溫聲說,,「阿靈,我們本來就是有娃娃親的關係。」

    一聲很低的笑聲打斷,宋與墨轉眸去看。

    「抱歉,」牧越淡笑,「很久沒聽到這類的笑話,沒忍住。」

    21世紀的娃娃親,是挺好笑的。

    宋與墨饒有興趣地打量過牧越,不明白眸色里是幾分意味。

    他們都知道,有些事情,就是命中注定。

    兩道視線分別落在和靈的身上,她懶洋洋地笑,「我以為介紹一遍就足夠的,宋與墨,他是我的男朋友——聽得明白嗎?」

    沒有人會一輩子住在回憶里。

    過往之所以叫過往。

    是因為往日不可追。

    /

    他們的夜生活一向是到天亮,和靈越夜越精神,轉了個場也不覺得半分疲憊。

    Club躁動的鼓點震耳欲聾,和靈彎著眸看身旁的牧越。

    「來查崗?」

    「嗯?」他沒動,「這太吵。」

    和靈湊到他身邊,貼著他耳畔說話,含著酒精的氣息撩人無聲。

    「現在能聽得請了嗎。」

    男人眼睫微動,他唇角多出些笑意,半沾染著她身上的酒精,清冽的雪松香不急不緩地纏上她。

    他略帶玩味地看她一眼。

    「嗯,聽見了。」

    誰知道,是不是真的聽不見。

    但曖昧的把戲,戳破就不好玩了。

    和靈也忘記自己最開始想問他的話是什麼,慵懶地靠在他的肩膀上,以這親密的姿勢跟他說話。

    「最近不累嗎。」

    DE的形式算不上樂觀,和靈聽說目前的局勢瞬息萬變,許嘉年不知道從哪兒掏出張底牌,跟Elsa保持對立平衡。

    以牧越這搖擺不定的站位,這商戰,最怕的就是一動不動的平衡。

    想必他這幾天,應該是疲憊至極的。

    「累。」牧越的話帶著些調侃,「如果輸了,大概會『返璞歸真』。」

    「歸唄。」和靈彎著眼眸,「我偷家產養你。」

    即便字典里沒有天長地久,但情話總有。

    牧越:「這麼好啊。」

    「那是。」和靈深有體會,她對他這音色著迷,「到時候你就負責給我講故事,姐姐包|養你。」

    牧越笑了。

    這姑娘怕不是還記著「喜歡姐姐」這回事兒。

    「我挺認真的。」和靈說,「別給自己那麼大壓力,該休息的時候好好休息。」

    少女馨香滿懷,溫軟的話語落進他耳畔。

    這麼多年,他總是在懸崖峭壁間二選一的用命博亦,棋差一著便是滿盤皆輸。

    而她,在告訴他,自己有後路可走。

    牧越頓住片刻,唇角彎起。

    只有她在,他的世界才會出現零星的光暈。

    和靈:「累的話,我們回去?」

    「想陪你。」

    「是想陪我,還是覺得我會在外面風流快活?」和靈笑了聲。

    她察覺到,牧越的眼神似有若無地看向那邊的宋與墨,轉瞬即逝,甚至沒放出任何危險的信號。

    不用說話,她便懂他的意思。

    「我發信息,你沒回。」牧越說。

    和靈懶得去包里找出手機,直接窩在他懷裡,指尖觸碰到他的手機屏幕,點亮,面容自動解鎖。

    她沒劃開,問:「介意嗎。」

    牧越示意她隨便。

    和靈到挺意外的,渣男的手機原因讓她看。不過她也沒亂點,打開微信界面就是她的聊天框。

    他沒給她輸備註,也確實發了很多微信給她,大多是問她在哪兒。

    和靈才想起來之前找他要獎勵的事情,「抱歉,紅磨坊不讓拍照,我沒看手機來著。」

    牧越說沒事。

    和靈確實有種自己犯錯的感覺,隨便失聯,他忙了一天來找她,看到的卻是她跟另一個男人在燈紅酒綠里聊天。

    拋去因果,是她她也生氣。

    和靈保證:「我跟他沒關係。」

    牧越笑了笑,沒說話。

    男人的占有欲作祟,和靈也懶得解釋太多。

    有朋友招呼和靈去蹦迪,她拒絕,他調侃道:「男朋友來了就這麼黏人?」

    和靈向來臉皮厚,還能調侃一句,「我不黏著他,多的是想上他的女人。」

    就這麼一會兒,她都不知道幾個女孩在盯著他看。

    牧越在夜場,真就如魚得水。

    即便她這句話大多都是玩笑意味,他眉眼的弧度還是微微上揚,全然是對她的縱容。

    郝刑:「我為什麼感覺宋看Ling的眼神,這麼不對勁兒,他倆談過嗎?」

    郝刑說這段話的時候,正好是音樂切歌的間隙,短促的安靜能聽的一清二楚。

    從進場到現在,所有人都好奇,但沒人敢問。

    「談過。」宋與墨看向和靈。

    再喧囂的音樂都擋不住這室內翻湧起來的冰冷交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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