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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9 03:10:22 作者: 夢筱二
    當然也有母親的一份。

    秦明藝對他提前回來這事到現在還耿耿於懷,勉為其難收下禮物。

    是一瓶限量款香水,算是投其所好。

    也許是因為秦與用心準備的這份小禮物,她的慍怒消了一半。

    姥姥催秦與去洗澡睡覺,「有話我們明天慢慢聊,有的是時間。」

    等秦與上樓,她數落女兒:「你也真是的,板著個臉掃不掃興?他去看蒲晨你就讓他去,年輕人戀愛了不都這樣,你當初跟何君碩戀愛那會兒......」

    「哎呀,媽--」秦明藝無奈打斷:「陳芝麻爛穀子的事,您就別提了行不行。」

    「你嫌我煩了吧,秦與也肯定嫌他媽媽煩。」

    「......」

    秦明藝被內涵到心梗,偏偏她又不能回懟自己的母親。

    姥姥:「你可別耷拉著一張臉,我跟你爸看著都難受,明天上午你跟我去逛街,給秦與買幾件冬天的衣服帶回去,他在學校忙,肯定沒時間給自己買衣服。」

    秦明藝瞅著手裡的香水,「買了他也不帶,嫌等行李箱麻煩。我十二月份可能要過去出差,到時我買給他。」

    --

    十二月中旬,北京下雪了。

    蒲晨還沒完全適應北京的冬天,風大,又冷又乾燥。

    晚上從自習教室出來,看到外面雪花洋洋灑灑,地上落了白皚皚的一層,她顧不上刺骨的冷風,拿出手機拍了一小段視頻發給秦與。

    她鮮少打擾他。

    【北京下雪咯。】

    【你那裡冷不冷呀?】

    秦與看過小視頻,回她:【冷啊,和你那差不多冷。】

    【寶寶我等會兒再跟你聊,今天我媽來波士頓出差,剛從機場接她回來,我先把我媽安頓好。】

    蒲晨:【我不著急,你先忙。】

    秦與說:【是我著急跟你視頻。】

    「把衣服穿上,別著涼。」秦明藝從車裡拿出羽絨服給秦與。

    秦與剛穿上,另一個手機響了,是大學同學打來的電話。

    外面實在太冷,秦明藝推著行李箱上樓。

    這處公寓是何君碩大哥家多年前購入,何家的公司在波士頓有研發中心,他們過來出差偶爾會入住,秦與到這邊上學後,常住這裡。

    十幾分鐘過去,秦與還沒上來,秦明藝走到窗邊往下看,兒子還在樓下打電話,她打開行李箱開始整理物品,箱子裡一多半是給秦與帶來的東西,還有幾本工具書。

    書房的門敞開著,她把幾本書送過去。

    這是秦明藝第一次來公寓,秦與開學時是何君碩送他過來,她當時手頭有案子,那幾天開庭,她抽不開身。

    站在書房門口,她環顧一周。

    書房的布置跟她想像中差別很大,各種小禮品和小物件占了其中一個書櫃的兩層,不用想,這是幾年來蒲晨送給秦與的禮物。

    書桌上放了三張擺台,一張是蒲晨的單人照,一張是他跟蒲晨在高三教室里拍的畢業合照,還有一張是他和蒲晨暑假旅遊時在景區拍的照片。

    落地窗邊並排擺著幾盆綠植,室內溫度適宜,它們在冬日的晨光下,蒼翠欲滴。

    蘇城的公寓裡也有幾盆差不多的綠植,還有一小盆多肉,都是蒲晨送給他的,他當寶貝一樣養著,當初他恨不得能帶著那幾盆綠植漂洋過海。

    來這裡上學後,他怕她這個不靠譜的媽忘記給綠植澆水,於是把那幾盆綠植和多肉寄養在物業那裡。

    聽物業管家說,他隔三差五打電話詢問綠植長勢,很是上心。

    秦明藝收回視線,走到書桌前把手裡的書放桌角,這才看到他桌上攤著一本法律專業書,她眉頭微皺,再去仔細看他的書櫃,法律方面的書籍幾乎占了一半。

    她隨手拿了一本翻看,上面還有認真記在旁邊的備註,是秦與的筆跡,越往下看她心口越悶,氣管被人攥住了一般。

    秦明把書原樣放好,抱起她帶來的幾本書疾步離開書房,就當她從來沒進去過。

    二十分鐘後,秦與跟同學打完電話又跟蒲晨視頻過,上樓來。

    而秦明藝此刻正坐在餐桌前吃早餐,吐司還剩最後一口沒吃完,一杯牛奶見底,盤子裡的草莓只剩兩三個。

    秦與脫了外套過來,看餐桌上的早餐過於簡單,「媽,有龍蝦卷要不要吃?」

    秦明藝:「這個夠了。」

    她若無其事道:「你堂哥也在波士頓出差,打電話給他中午一起吃飯吧。」

    「行啊。」秦與拖出一張椅子坐下,給何楚堯發消息讓他忙完過來。

    「媽,我讓你帶的幾本書帶沒帶來?」他問母親。

    秦明藝指指客廳沙發旁邊的行李箱:「在箱子裡,有一本不是你要的那個版本,等我回去再給你淘。」

    「不用,差不多就行。」秦與過去拿書,行李箱立在那裡,沒有動過的樣子。

    秦明藝吃完盤子裡最後三個草莓,起身收拾餐桌,「你整理箱子吧,我在飛機上沒睡好,補兩個小時覺。」

    洗好餐具歸位,秦明藝回了客房。

    然而兩個多小時過去,一分鐘也沒睡著。

    秦明藝把眼罩推上去,盯著天花板走神,想到秦與現在把那麼多時間和精力放在了法學上,她就胸悶氣短。

    總怕他再一個腦熱,去攻讀法學學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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