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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9 03:00:50 作者: 余姍姍
    許游一邊拍一邊說:「他只是還不明白一個道理,一個人較真兒沒用,感情是要兩個人都願意的。早晚有一天,他會認清現實的。」

    程樾笑著朝角落掃了一眼,又說:「有的男人,一旦認真了,是很難認清現實的,他們更願意活在自己的世界裡,認準一個事,打死不鬆口。」

    正說到這,程樾放在兜里的手機震了起來。

    她拿出來時,許游站的比較近,剛好也瞄到上面的來電顯示。

    三個字,好像是什麼「北川」。

    程樾按掉了,卻沒有把手機收起來,只是拿在手裡把玩,表情古怪極了。

    許游跟著抓拍下這一幕,也不知道為什麼,她忽然覺得,程樾是在等那個人再把電話打過來。

    但她覺得這層猜測很荒謬。

    直到幾秒種後,程樾的手機又一次震起,依然是同一個來電人。

    這一次,許游看清了那三個字:邵北川。

    程樾的手指頓了一秒,又按掉了。

    抬眼間,她看向許游。

    許游也放下相機,問:「為什麼不接?」

    程樾笑道:「我想知道,他會多執著。你說他會不會打第三次?」

    許游想也沒想,問:「『他』是誰。」

    程樾想了下:「一個無聊的人。」

    許游一頓,剛要說話,程樾的手機就第三次亮了。

    憑著直覺,許游飛快的舉起相機,對著程樾連拍了好幾張,將她臉上所有細微的表情都記錄下來。

    直到程樾抬起頭,看著鏡頭,帶著一點得意,一點無奈,還有一點譏誚,說:「你看我說過了,男人一旦認真起來,是很難認清現實的。」

    然後,她就把電話接起來,一邊起身一邊將手機湊到耳邊:「餵。」

    許游看著程樾的背影,半晌後翻了翻照片。

    她不是個八卦的人,可是在這短短的十分鐘內,卻不小心吃了個瓜。

    賀言明顯是有個女人的,很柔弱。

    而程樾也有一個男人,很執著。

    他們之間,似乎也知道彼此的「小插曲」。

    ***

    等程樾接電話回來,告訴許游,賀言有事先走了,第二輪不用算他的份。

    許游也沒多問,將第二輪照片給程樾過目。

    程樾說:「比上一輪要好。」

    許游:「嗯,如果是給雜誌,第一輪比較合適,如果是放在家裡或辦公室,就選後者。」

    程樾翻看到最後,忽然手指一頓,看到最後一張,正是她的面部特寫,眼睛很亮,還帶了一點別具深意的情緒。

    程樾想起來了,應該是她準備接電話時,那個抬頭的瞬間。

    居然被許游抓拍下來了。

    程樾眯了眯眼,輕聲說:「原來我等他電話的表情是這樣的……攝影真是神奇。」

    隨即,她又看向許游:「這張我很喜歡,要不你就拿它去參展吧。」

    許游先是一愣,而後才反應過來程樾說了什麼:「你同意我拿去參展?」

    而且還是這張?

    程樾:「當然,不過我有個條件。」

    許游:「你說。」

    程樾:「等展覽後,這張照片請幫我寄給一個人。」

    許游:「沒問題,等展覽結束,你把對方的地址給我,我一定送到。」

    很快,程樾選出幾張要給雜誌用的,又選了幾張可以放在家裡的,很快就拿著東西準備離開。

    ***

    許游將程樾送到門口,折回來時,見紀淳還坐在角落,只是剛把眼鏡摘下來,揉了揉眉心。

    許游一邊收拾電腦桌上的雜物,一邊說:「你老闆已經回了,你還不走。」

    紀淳拿著筆記本起身,走過來放在桌上:「我又不是貼身保姆,只要工作按時完成,沒有人會盯著我的。」

    「哦。」許游拿起杯子,剛要把最後一口咖啡倒進嘴裡。

    紀淳卻握住杯底,拿了下來:「已經涼了。」

    他轉身到角落的小桌上續了半杯熱的回來,再遞給她。

    許游接過,喝了一口:「謝謝。」

    紀淳問:「待會兒還有客人了麼?」

    許游:「今天沒了,怎麼?」

    紀淳轉身抬腿,走向幕布,坐到高腳凳上,一雙長腿隨意落下,皮鞋腳踩在地上。

    「那給我也拍兩張。」

    許游挑了下眉,她沒想到紀淳會願意讓她拍。

    她很快拿起相機,上前說:「在我印象里,你好像不喜歡拍照。」

    紀淳:「是不喜歡,但也有例外的時候。」

    紀淳身上還穿著西裝,繫著領帶。

    許游拍了兩張,見他這樣的坐姿,西裝繃著手臂線條,好像並不是很舒服,便說:「把外套脫了吧。」

    紀淳脫掉西裝外套,隨手放在一邊,又坐回來。

    許游拍了兩張,皺了皺眉,反而覺得更彆扭了。

    紀淳注意到了,問:「怎麼?」

    許游也說不好,剛才見他坐在角落裡對著筆記本,很隨意,一點都沒覺得違和,眼下這樣正式拍起來,反倒不對了。

    許游的目光在他身上走了一圈,說:「領帶也解掉。」

    紀淳沒有猶豫,將領帶扣解開,用手一拉,領帶的絲綢質地和襯衫領子上的布料,摩擦出「嘶」的一聲。

    他就勢解開一顆襯衫的領口,露出一點脖頸和喉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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