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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6章不用展現掌控力

2023-09-19 02:59:42 作者: 談棲
    第156章不用展現掌控力

    盛世集團前有一條長長的台階,鳶也低著頭,一步一步地往下走,才走了五六步,視線範圍內就出現一雙黑色的手工皮鞋,她頓了頓,抬起頭。

    尉遲站在她面前,眸色清和地看著她,對視不過三五秒,他就彎腰將她橫抱起來。

    「我以為你只是去姜家,沒想到你還跑來盛世……腿不想要了嗎?」

    最後一句他驀地加重語氣,是因為鳶也意圖掙開他的懷抱,被他一喝動作才停下。

    考慮到自己現在的腿走這麼多台階確實為難,要是不小心摔了,她真要變成終身殘疾,終於沒有再動。

    尉遲抱著她走下台階,鳶也看著他下顎的線條:「你剛好先我一步跟盛世做地皮交換,難道不是猜到我會來盛世?」

    他沒說話,穩穩地抱著她往下走。

    鳶也笑:「我真的低估了你的運籌帷幄。」

    時至今日還有什麼想不明白?

    「地皮的事情,不是我爸不敢告訴我,是你不准他告訴我吧?你兩年前就準備好了現在拿捏我的辦法。」

    難怪尉氏集團能在他的帶領下不斷壟斷市場,這樣決勝於千里之外的手段,幾個人能有?

    「當初給地皮,沒有想那麼多,只是覺得應該,簽合同也只是應該而已。」尉遲說。

    「那現在呢?給了我希望,又當著我面捏碎,就是為了讓我知道,我無論如何都逃不出你的手掌心?」

    鳶也如鯁在喉,尤其是聽喬總說地皮已經換給了他,她根本拿不到的時候,更覺得他是在耍著她玩。

    說什麼還了地皮就離婚,現在地皮回到他的手裡,等於他擁有了一票否決權,她只能服從!

    她這一天的奔波,在他眼裡,就是魚缸里的魚在徒勞地撲騰。

    憋不住的火,像火山口的岩漿,鳶也沉聲質問:「尉遲,你到底什麼意思?」

    「什麼什麼意思?」

    「為什麼要跟盛世交換地皮?」

    「商業需要。」

    「撒謊!」哪有那麼巧的事,她剛說了離婚,剛提起這塊地皮,他就『商業需要』,三歲小孩都不相信!

    「你問,我回答,信不信是你的事。」尉遲垂了眸,眼瞼上落下睫毛的陰影。

    ……又來了!

    又是這幅樣子!

    他總是能這麼雲淡風輕,鳶也深吸了一口氣:「你要我把地皮還給你,現在又把地皮收回自己手裡,你讓我拿什麼還?」

    「那是你的事了。」

    他嘴上說著最讓人惱火的話,動作卻很仔細地為她調整傷腿的放置,沒有讓她有一點不適……鳶也真是想發怒都不知道該從哪裡發起!

    車子在沉默中開回了尉公館,抵達時天已經黑了,院子裡亮起橙色的燈光,照著四下,連帶著被修剪得高低利落的花壇也有幾分溫馨感。

    尉遲將要下車,車門突然被鳶也一把抓住,她沉澱一口氣:「是不是不把地皮還給你,你就不會同意離婚?」

    她從那邊來抓他這邊的車門,身體下傾,由下至上地看他,尉遲道:「『互不相欠』四個字是你說的。」

    所以還是要還地皮!

    「你手裡那塊地皮,無論如何都不會給我,是不是?」

    「世上沒有絕對的事情。」

    可他不會給她是絕對的事情,否則他就不會收回這塊地皮了,他現在是等著她求他嗎?

    她偏不!

    鳶也直接下車。

    「麻麻,麻麻。」阿庭竟然在門口等她,看到她一瘸一拐,就噠噠噠地朝她跑來,拉住她的手。

    好像攙扶她走路一樣。

    鳶也捏著他柔軟無骨的小手指,勉強對他笑了笑:「嗯。」

    尉遲看著他們一高一低兩個背影,直到他們進屋,方才跟上。

    用了晚飯,鳶也被阿庭纏住:「麻麻,講故事。」

    正好鳶也不想留下面對尉遲,便跟他一起回房,從書架上找出童話書:「要聽什麼故事?」

    「水晶鞋!」

    「上次講過這個故事。」

    阿庭盤著兩條小腿,坐在厚厚的地毯上,堅持道:「要聽,水晶鞋。」

    鳶也只好再講一遍《灰姑娘》,講完他才肯跟保姆去洗澡,鳶也一直陪他到睡著。

    早在尉遲回國之前,鳶也就讓傭人收拾好了客臥,現在就直接往客臥而去。

    冬末春初的天氣還很冷,但她在外面折騰了一天,身上也帶了汗味,潔癖讓她無法忍受自己就這樣睡覺。

    還是要洗個澡。

    只是她的腿這樣,既不合適淋浴,也不合適浴缸,該怎麼辦?

    束手無策了一會兒,鳶也想到可以讓傭人搬兩張凳子,放在浴室里,她的人坐在凳子上,傷腿也架在凳子上,用花灑沖洗身體。

    拿定主意,她打開房門,準備喊人。

    結果門一開,面前就站著一個男人,等候已久似的。

    鳶也一頓:「有事?」

    尉遲反問:「你要做什麼?」

    「洗澡。」

    尉遲把房門推開,進入她的房間,鳶也甚至沒來得及阻攔,皺著眉,杵著拐杖轉身:「你幹什麼?」

    「幫你洗澡。」

    開什麼玩笑!「不需要,我自己有辦法。」

    尉遲猜得到她要怎麼洗:「就算搬兩張凳子坐著,也會淋濕紗布。」

    「我可以用保鮮膜包起來。」

    「不用那麼麻煩。」

    話剛說完,門外就進來兩個傭人,搬了兩張塑料凳子放進浴室里,又一言不發地退出房間,鳶也愣了愣,再去看尉遲,他已經摺疊起袖子。

    鳶也額角的青筋跳了跳,她今天已經很累了,不想再跟他做口舌之爭,趕不走他,她走還不行嗎?

    結果沒邁開一步,拐杖被他抓住,他甚至沒用什麼力氣,就輕易奪走她的拐杖,丟向長沙發。

    鳶也這個半殘,沒了拐杖就等於沒了腿,站都站不穩。

    尉遲順理成章摟住她的腰,穩住她的身形,一手抓住她的毛衣往上一掀。她穿的是套頭的寬鬆毛衣,非常容易脫,鳶也的視線一黑,身上就已經少了一件衣服。

    反應過來後,鳶也咬牙去推開他。

    毛衣下是一件打底薄衫,緊貼著她身體的曲線,他的手緊貼著她的腰,掌心的溫度直達她的肌膚,鳶也窩火極了:「放開我!」

    「不脫衣服怎麼洗澡?」尉遲溫淡地說,然後就跟擺弄一個玩偶似的,把她面壁壓在牆上,從後撩起她的打底衫。

    鳶也胸前擠壓著冷硬的牆壁,神經都跟著一顫。

    她攥緊拳頭,手肘往後一頂,意圖把他格開,不想尉遲的手竟然從打底衫下伸進去,從下至上撫摸了一把她的脊椎骨,又順著她腰側的肋骨摸到前面,若有若無地游離在她的胸衣下。

    鳶也連忙抓住他的手,也就耽誤這麼一下功夫,他將她的打底衫也脫下來了。

    接連吃了兩次敗仗,在尉遲把她橫抱起來時,鳶也終於炸了:「你是不是忘了我們要離婚了?!」

    他到底想幹什麼?今天一整天了,還沒玩夠她嗎?

    「不是還沒有離嗎?」他兜頭一句,不打商量,直接把她的直筒褲給捋下來。

    就跟剝蝦殼似的,從上到下把她拆除乾淨,變成白溜溜的一塊享用品,鳶也險些要不顧傷腿跟他拼了。

    「再動我們就去過真正的『夫妻生活』。」

    尉遲就這一句話,鳶也再大的火氣,也只能憋屈地壓住。

    又是這樣,永遠都是這樣,只要他想,無論什麼事,都有辦法達成,一次兩次,比起無能為力,更讓人惱火的是力不從心!

    洗完澡,他用一條大浴巾將她包起來,抱到沙發上放下,還想幫她穿衣服。

    鳶也冷嘲:「行了,我知道我逃不出你的五指山,不用再在我面前展現你的控制力,尉總,我今天很累了,您能大發慈悲給我一點休息的時間嗎?」

    尉遲將睡衣放在她的手邊:「累了就好好在家裡養傷,不要再到處亂走,太無聊的話,就幫阿庭物色老師,他也差不多到可以上早教的時候。」

    鳶也收緊頜骨,一聲不吭,也不看他,只盯著床前的一盞檯燈,須臾才聽見房門關上的聲音。

    他終於出去了。

    神經一松,她疲累地倒在沙發上,身上只包著一條浴巾,肌膚暴露在空氣里,有入骨的寒意。

    他讓她不要出門,鳶也第二天還是出了,她約了顧久。

    小金庫里,鳶也先到,只要了一杯溫水。

    顧少爺獨自赴約,本來想打趣她一句怎麼大白天約他來浪,是有多欲求不滿?走近了才看到她左腿的繃帶和擱在一旁的拐杖,愣了一下:「你腿怎麼了?」

    「出了個小車禍,骨折了。」

    「腿都骨折了還不在家裡好好待著,來什么小金庫?」顧久真覺得自己沒說錯她,這個小作精哪天把自己作死了都是活該。

    鳶也拍拍身邊的位置讓他坐:「司機送我來的,我就走了進門這幾步路而已。」

    顧久對吧檯打了個響指,調酒師明白,比了個OK,很快就調好兩杯酒送上來,顧久再去看她:「尉遲怎麼也沒管著你?」

    她現在最煩的就是聽到尉遲的名字,鳶也直接說:「我有事想找你幫忙。」

    「嗯?」

    「你手裡有沒有三百畝地?」

    顧久納悶:「你要這麼多地做什麼?種韭菜?」

    「你要是有,或者你認識的人手裡有,可以賣給我嗎?」

    她昨晚把尉遲和姜宏達簽的那份合同看了幾遍,發現上面只寫著三百畝地,並沒有標出那塊地。

    而尉遲也沒說必須原物奉還,所以只要她能找到另一塊同等大小地皮還給他,也是可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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