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3章 柳家人

    第303章 柳家人

    顧麗彤見柳老太夫人落了淚趕緊勸慰道，「祖母，你把姑母找回來了，這可是大喜的日子，現在咱可是一家子團員了，你應該笑才是。」

    「是，團圓了，去把一楓叫回來，還有要請丘大儒也一起來，今天晚上咱家大擺宴席，要好好慶賀一番才是。」柳老太夫人拉著柳素香的手笑道。

    「這位是我嫂子柳江氏，本來二弟也想跟著來的，只是這兩日京城那邊實在是忙的厲害，也只能作罷。」顧麗彤說道。

    林奕歡朝柳江氏行了一禮，這個江夫人她倒是聽顧麗彤說過。

    柳一楓只有這麼一個弟弟，叫柳一林，是個不務正業的公子哥，至今也沒博得一官半職，整日裡就吃的吃喝玩樂。

    現在老鎮遠侯感覺自己年事已高，就想把爵位傳下去。

    本來應該傳給嫡長子柳平厚的，但他的兩個兒子著實不爭氣，柳一楓以前是個好的，但傷了腿，想要在朝堂之上爭奪一席之地怕是沒那麼容易，老二又是個不上進的，如果從爵位傳承上看，柳平厚這一支到不是最好的選擇。

    也就是在這個時候，一向不為正業的柳一林竟然捐了一個官，想要好好表現一下，萬一爵位真落他身上呢。

    奈何這位公子哥著實是個草包，在京城鬧了不少的笑話出來，最好差點沒把鎮遠侯給氣死。

    此事當時顧麗彤和林奕歡說起的時候，兩人還笑了半天。

    當時林奕歡還想柳一林能如此，他娶的媳婦肯定是個什麼都不管的，但凡有點見識的，就不會讓柳一林如此鬧。

    可今天見了這位柳江氏，林奕歡只從她言談上舉止上，就感覺她不是個領不清的，應該是個挺精明的人，她怎麼會允許柳一林鬧這麼多事出來呢？真真是奇怪啊，難道她也想讓柳一林博一下爵位？

    秦榮煊給柳老太夫人問安之後，就出去了，林奕歡則是留下來陪著柳老太夫人說話。

    柳老太夫人拉著林奕歡的手，說道，「小歡，這次我能在見到素香，那還要多虧了你，以後啊，你有什麼事，只管跟我這老婆子說，但凡是我能幫上的，老婆子我就不會推辭。」

    原來林奕歡過年的時候，給顧麗彤兩個孩子幾個小翡翠件當禮物，兩個孩子都極為喜歡，日日帶在身上。

    後來柳老太夫人回京城的時候，顧麗彤帶著兩個孩子去見柳老太夫人。

    柳老太夫人最是喜歡顧麗彤的小女兒柳菲菲，人一去就抱在膝上，她眼睛尖，正好看到柳菲菲腰間掛著的小翡翠掛件。

    這個翡翠牌是林奕歡仿照。當初柳素香那個荷花玉佩雕刻的，雕工也是學的人家。

    柳老太夫人乍一看，還以為柳菲菲腰間掛的玉佩是柳素香的。

    後來一問是林奕歡雕刻送的，柳老太夫人面上沒說什麼，暗地裡卻是派人來這邊仔仔細細的調查了一番。

    柳素香當初是被秦老爺子從河裡救上來的事，很多人老人都知道，在加上去年老秦家那一頓鬧，柳老太夫人派來的人沒費多少力氣就打聽出來了。

    柳老太夫人得到具體消息後，通知了一聲鎮遠侯，就急匆匆來了青山縣，她雖和柳素香多年不見，但母女兩人的相貌實在是太相似了，根本不用懷疑兩人的尋緣關係。

    「沒想到竟然還有這麼一層機緣巧合。」說著林奕歡就從腰上結下那塊荷花玉佩，說道，「太祖母，你看看當年給祖母的可是這塊玉佩。」

    柳老太夫人接過荷花玉佩，手指都微微有些顫抖，她看向柳素香說道，「素香小的時候特別喜歡荷花，她爹痛她，就在鎮遠侯府後花園建了一個不小的荷花池，這個玉佩是荷花池建好的時候，她爹給她找宮裡的名師雕刻的。」

    說著柳老太夫人看向柳姨娘，問道，「素香你可還記得家裡的荷花池。」

    「我雖很多事情都忘記了，但荷花池卻是記得，好似夏天的時候荷花池裡會開好多粉色的荷花。」柳素香紅著眼圈回憶道。

    從柳老太夫人的言語間，柳素香已經明白，她不是被爹娘厭棄的，她也是爹娘手裡寶，也是爹娘寵著長大的。

    林奕歡讓汪詩詩去她房裡，把另外幾件柳素香年輕時候的首飾拿了過來，一一給柳老太夫人過目。

    看著這些首飾，柳老太夫人和柳素香又是一通哭，林奕歡見兩個頭髮花白的老人互相拉著手哭，她眼睛也有些酸澀。

    兩人也都是苦命的，分離半生終於再次見面，這各種的心酸，也只有他們兩人才能體會。

    顧麗彤見兩人哭的傷心，趕緊上前去勸，過了好半天，兩人才稍微好一些。

    「咱們只顧著說話，小歡剛從山上回來，這衣衫還沒換呢，趕緊回屋洗漱一下，一會吃晚飯的時候，大家好好喝一杯。」顧麗彤說道。

    「我聽說小歡是去山上採藥去了，在山裡還住了好幾日，現在怕是還沒緩過勁來，趕緊回屋休息去，一會吃晚飯的時候，在去叫你。」

    「謝謝太祖母，那等晚會我在過來看你。」林奕歡從善如流的說道。

    林奕歡去洗漱的功夫，把汪詩詩給叫回了屋，詳詳細細問起柳老太夫人來。

    原來三天前柳老太夫人就來了，來的之後她和柳姨娘那是抱頭痛哭啊，好不容易好了，柳姨娘說起這些年的遭遇來，兩人又是好一個哭。

    反正來的第一天這母女兩人，說一陣子就要哭一場，一直到第二天才稍微好些。

    柳老太夫人畢竟是曾經的鎮遠侯夫人，她來一趟陣仗不小，當天就在明安山附近買了一個大別院，今天林奕歡看到的幾個丫鬟小廝，那都是柳老太夫人身邊的臉的，那些幹活的還有幾十人，現在正在別院住著。

    「詩詩你看那柳江氏如何。「林奕歡一邊換衣衫一邊問道。

    「奴婢不好說。」汪詩詩整理林奕歡衣衫的手一頓，低聲說道。

    「只管跟我說就好，你是我大丫鬟，有什麼不好開口的。」

    「那我就直說了，這位柳江氏怕是沒怎麼瞧上咱家。」

    「呵，看來不是我眼花了。」林奕歡低笑道。

    有汪詩詩在院子裡的一切都被安排的井井有序，並沒有因為人多而顯得慌亂。

    晚上一群女眷一桌，柳一楓和丘藝幾個一桌，秦榮煊知道柳一楓好酒，特意叫了卓飛揚來陪酒。

    「現在的小輩可比我們那個時候日子舒服多了，我記得我剛進門那兩年，平日裡跟著老夫人一起吃飯的時候，我都是站在旁邊伺候的。」柳江氏看到林奕歡大模大樣的坐在了飯桌旁說道。

    柳江氏嘴裡的老夫人，是柳家現任的鎮遠侯夫人。

    謝蘭是沒見過什麼世面的，這兩天柳老太夫人的陣仗早就把她給嚇傻眼了，她根本就沒聽出來柳江氏言語間的嘲笑。

    她說道，「我們小門小戶沒那麼多講究。」

    「也是，就這窮鄉僻壤里，怕是連個晨昏定省都沒有，等表姑母去了京城，讓太祖母送兩個懂禮數的嬤嬤給你，用不了多久，京城那邊的禮數就學會了。」柳江氏笑呵呵的說道。

    謝蘭剛想接話，只聽林奕歡滿是疑惑的說道，「表嫂這是什麼話，我怎麼有點聽不明白。我們家的人怎麼就不懂禮數了。」

    林奕歡這話說的柳江氏一愣一愣的，一般情況下，後宅婦人之間不管說什麼做什麼都不會太直白，那怕你被人在背後捅了刀子，見面的時候，彼此臉上都要笑盈盈的。

    所以柳江氏才在這裡肆無忌憚的說作林奕歡，她只以為林奕歡會跟其他年輕婦人一般麵皮薄，那怕是吃了啞巴虧也不會當面說出來。

    誰能想到林奕歡是個不按理出牌的主，當著所有人的面，她竟然如此直白的反問她。

    倒是弄的她有些下不來面。

    「哎表妹怕是誤會了，我也是好意，太祖母好不容易把表姑母尋回去了，肯定是不會讓她在繼續住在青山縣這個小地方受苦。如果去京城，咱鎮遠侯府那也是大戶人家，家裡經常宴客，你們初去多學些京城的規矩，也不會被人恥笑了去。」柳江氏笑道。

    林奕歡唇角微翹，見柳江氏臉上的笑容頗為尷尬，心裡冷笑，想要讓我白吃個啞巴虧，門都沒有。

    「祖母，你想去京城嗎？」林奕歡連看都沒看柳江氏一眼，看向柳素香和柳老太夫人問道。

    柳素香說道，「小歡和榮煊在哪裡，我就在哪裡。」

    這個話題柳素香和柳老太夫人並沒商量過，今天既然說起這個話頭，兩人也就說去柳素香的去留問題。

    「素香，娘和你分別了這麼多年，你就忍心讓我們剛見面就再次分開。娘半截身子都被埋進土裡了，還能有幾天活頭。」柳老太夫人是想讓柳素香去京城跟她一起生活的。

    她雖早已經不是鎮遠侯夫人，但她身上的誥命還在，趁著她還能動，她要好好安排一下以後柳素香的生活。

    如果等她走了，現在的鎮遠侯和柳素香雖是兄妹，但畢竟隔著一層，又多年沒見，哪裡能有她這個親娘想的周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