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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9 02:32:43 作者: 蘇他
    「喜歡啊。」

    周嘉彥坐到他旁邊,重新措辭,又問了一遍:「如果你開始發給他的照片是你自己的,她會喜歡你嗎?」

    李文孝有些難過,摸了摸臉:「有那麼差嗎?」

    論外表的話,他們四人當中,李文孝只能說是差強人意,這跟可以靠臉吃飯的修祈和周嘉彥近乎是雲泥之別。

    周嘉彥沒答,作為兄弟想一拳打醒他,又覺得這件事情,換成自己也不一定能想得開。

    李文孝沒有太糾結外表的問題,很快問道:「有什麼辦法讓老四跟我們一起去打球?到了現場我再說服他幫我演一場戲。」

    周嘉彥想晃晃他的腦袋,看看裡邊有多少水:「就算他去了,你能說服他幫你演戲?」

    「試試唄,萬一呢?」

    周嘉彥看他執迷不悟,考慮一番,說:「那你得找楚晃,她要是想看老四打球,老四應該會帶她去現場。」

    李文孝眼一亮,起身走向已有些微醺的楚晃。

    周嘉彥半喜半憂,他很難形容自己聽到李文孝這件事的心情,他也很難想像,若事情真照李文孝的計劃發展下去,修祈會不會跟他翻臉。

    但如果這樣能讓李文孝早點醒豁過來,他也不怕代價太大了。兄弟一場,修祈再翻臉不認人也不至於混帳吧?

    李文孝完全沒注意到楚晃的狀態不對,吹了一通修祈的籃球,接著便問:「明天我們團建,你可以讓他把你帶過去,這樣你就能看到他過三人扣籃的英姿了。」

    李文孝第一次表現出超乎他個人氣質的談吐,也許愛情真能讓人脫胎換骨吧。

    楚晃聽到了籃球,但她現在更想知道的是,為什麼修祈還不回來。

    修祈不是不想過來,剛下台又被拉扯住了,若是一個人,他也就甩臉回來了,但一群人他根本不能衝出包圍圈。

    挨個說完話,他總算是呼吸到了新鮮空氣,大步返回楚晃身邊,看到她一身醉意,李文孝還在她耳邊胡言亂語,他立刻把楚晃拉起來。

    周嘉彥了解修祈,知道他不爽,解釋了句:「沒喝多少,就半杯。」

    修祈沒理他,帶著楚晃離開了。

    他叫了代駕,師傅接單又退單,他很煩,沒再叫,摟著楚晃胳膊在風中站了會兒。

    楚晃沒醉,只是飄,神志還是清醒的,她甚至記得她一改往常,活像個追星的小女孩,對台上的修祈大喊了好幾聲,好聽。

    她靠在修祈肩膀,嘴角微勾,眉眼含羞,髮絲被風吹亂,追星小女孩的影子已經不見,現在只有她最擅長的清純式嫵媚了。

    說來有趣,竟有清純和嫵媚同時兼具的人。

    修祈點了根煙,抽了一口,夜風很快把煙霧捲走。

    有風的夜十分迷人,餘下九十分裹滿曖昧。

    他一直關注著楚晃,看到了她追星小女孩的一面,他當時就想扔了話筒,沖向她,把她帶走,找個沒人的地方,干一整晚。

    他覺得她在勾引他,似乎他不為她射出血來,她就不饒他。

    事實上,她什麼也沒做,她只是用綴滿星星的眼看著他,僅此而已。是他沒把持住,他看向她的眼神從來都很混濁。

    楚晃突然開口:「我剛才看到圖特老大鞠茂川了。」

    修祈沒說話,只是抽菸。

    楚晃有點冷,往他懷裡擠了擠:「你被他們圍住時,我問了我在深圳的朋友,她告訴我,鞠茂川原定行程是飛往北京的,轉道來上海是臨時決定。

    「你上飛機前沒準備帶我來見你的朋友,下飛機後改口,不是帶我認人,是想讓鞠茂川認我。

    「你為什麼這麼做?

    「因為你要把你的資源介紹給我,讓我用圖特打樊寧背後的擎天國際。」

    修祈抽完一根煙,對楚晃所言不置可否。

    楚晃看著馬路對面那顆無所依靠、只能被風吹得面目全非的柳樹,反觀她自己,靠在修祈懷裡,他寬大的身軀為她攔下一半的涼意。

    她繼續說:「我的理智告訴我,你只是不想拿安徒生冒險,所以把圖特牽扯進來,但當我看向你,看到你下台直奔我的樣子,我根本無法說服自己,你這麼做不是為了我。」

    修祈看起來不以為意,而他的手卻在無人注意到的角落,捏扁了煙屁。

    楚晃的聲音弱下來,嬌嬌軟軟的:「我好像越來越喜歡你了,你看我還有救嗎?」

    楚晃從他懷裡抬起頭,看著他,有些憂心忡忡:「是我自作多情了嗎?」

    她喝了酒就變可愛了,修祈只看了幾秒便低頭吻住了她。

    她沒說錯,他把她帶過來,就是要鞠茂川認人。

    到底是樊寧成功公關了安徒生的危機,還是楚晃,對修祈來說都沒關係,作為老闆他只看結果就好了。

    但他不忍心楚晃輸給樊寧。

    他知道楚晃對樊寧大概五五開,嚴謹一點可以說楚晃六,樊寧四。

    楚晃有多少本事不是他情人眼裡出西施,瞎給她定義的,是數據,是她的經典案例告訴他的。

    既然她有這麼大贏面,那他為什麼還要把背後的資源分享給她呢?

    自然是他一絲一毫楚晃會輸的風險都不想冒。

    他能感覺到,楚晃跟他在一起後越來越大膽了,這不僅僅是勇氣的問題,是她解放了自己。而他好像走向了另一個極端,愈發穩紮穩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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