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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9 02:32:43 作者: 蘇他
同學抬眼看了看修祈,無言辯駁。
待同學走遠,楚晃鬆開修祈的手。
修祈嘴角一直掛著笑。笑而不語,他很擅長,但現在他有話說:「老公好用嗎?」
楚晃知道他一定會揶揄她,早就在鬆開他想好了對策:「我說離婚,你不離,你可以跟我爸叫爸,我用用你不行嗎?你要覺得不行,那離婚啊。」
修祈並不意外楚晃的態度。
認識楚晃這麼久,他基本摸清了她的脾性。她是一個熱衷扮乖守拙的人,她看著笨,其實很精明。她只是不喜出風頭,比起眾所矚目,她更想默默無聞。
危機來臨,只要給她思考的時間,哪怕數秒,她都能化險為夷。
她跟他打交道時屢屢吃虧,也不過是因為他不給她思考的機會。
但如果她的臨場反應一直沒有長進,恐怕是要一直被他壓著了。
他沒接話,只是低頭時一笑云爾。
二人回到家,楚父楚母早已回來。
楚父從他們手裡把食材接過去,「你們倆去歇著吧,我來準備。」
修祈說:「我幫您。」
楚晃很實在,換了鞋便到客廳休息去了。
楚母出來看到楚晃一個人在客廳看電視,把她轟去了廚房幫忙。
火鍋是最簡單省事的晚餐,材料都是現成的,洗好擺盤就行了。
飯桌上,楚父牽頭聊家常,聊到楚晃小時候:「晃晃沒啟蒙時呆呆的,我跟她媽,幼兒園老師,教三角板,教死了她都不會拼,笨的呀。」
楚晃臉發燙:「爸!」
楚父沖她笑笑:「後來就好了,後來一直考前三名。」
楚晃給楚父夾菜,想堵他的嘴。
楚父看著楚晃:「但我也再沒見過她像小時候似的,那麼快樂。」
楚母在楚父碗裡添了塊肉:「吃飯,少說話。」
好像每一家都有點想說,但沒機會說,也不能說的話,修祈見慣不怪,始終陪笑,做個傾聽者。
吃完飯,楚母把楚晃叫到一邊,讓她給修祈拿被子,洗漱用品。
楚晃不情不願地搬出床新被子,抱到客房,又拆開新的四件套,沒精打采地給他裝上。
客廳里,修祈第一次打斷楚父的娓娓而談,看一眼客房的門,說:「我去幫晃晃。」
楚父後知後覺地點頭:「哦哦,去吧。」
楚母看著修祈進了客房,瞪向楚父:「你怎麼那麼多話?那是你姑爺,不是你的話筒。」
楚父扭頭對上楚母嚴厲的眼神,摸了摸耳垂,沒有吱聲。
修祈從客房裡邊關上門,輕靠在門上,看著楚晃裝被罩。
她的動作利索乾淨,確實像舒伯乾說的那樣。
舒伯乾剛喜歡上她的時候來找他分享,直說他在朋友的生日宴上認識了一個姑娘,活幹得最多,話說的最少,身子高挑,有狐狸相。
修祈在楚晃家吃了兩頓飯,通過她家的氛圍,猜到了她的成長軌跡,也推測出了她扮乖的原因。
一個強勢的母親,一個懦弱的父親,她定然會藏起稜角,屈服於母親。
楚晃裝好了被罩,把被子疊好,轉身看到修祈,熟練地蹙起眉:「誰讓你進來的?」
修祈睜眼說瞎話:「爸讓我來幫你。」
「那你倒是幫啊。」
「你幹完了。」
楚晃懶得跟他說,把毛巾、牙缸、牙刷一應遞給他:「我包里有洗頭洗臉什麼的隨行裝,等會兒拿給你。」
「你讓我用你的?」
「難道你想用我爸媽的嗎?他們用的都是中老年的。」
「我沒用過女人用的東西。」
楚晃可不信,靠在桌沿,「修祈導演,我看過你的新聞,知道你私下生活豐富,就別跟我裝純了。」
修祈不置可否,笑了笑:「那你呢?你有私生活嗎?」
楚晃不想被嘲笑:「有啊,很多啊。」
修祈沒拆穿她,「那你有資格說我嗎?」
楚晃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被堵得說不出話,便也不再跟他消磨時間,走了。
九點半左右,楚父楚母把他們叫到客廳,神情嚴肅,鄭重其事。
楚晃以為是楚母要訓話,做好聽訓的準備了,誰知她只是拿出了一張銀行卡,還有一本房產證,對他們二人說:「你們這婚結的匆忙,事兒都沒辦,我跟你爸看了日子,該補的都給你們補上。」
楚晃怔了片刻,拒絕道:「我已經打算回去離婚了。」
楚父第一次聽到楚晃這個想法,有些驚訝。
楚母聽過了,反應平淡,只是說:「我們看了十一月初三的日子,也就是公曆十二月十七號。」
楚母把日子定在八個月後,就是要楚晃用這半年多好好考慮。楚晃理解她的用心良苦,也明白這是她最大限度的讓步了。
如此一來,楚晃再想提離婚的事情就是要跟她撕破臉了。
楚母對楚晃說:「卡里有一百四十萬,房產是林清府淳安區一套三居,是我和你爸給你的。」
楚晃縮舌,只剩下呆愣愣地看她。
楚母翻開房產證:「是個大三居,一百八十平,你們想在林清府這個小地方生活,敞開了住也夠。你們想紮根上海,就把它賣了。這邊房價兩萬四五,你們若不挑好的地段,不要大平米,賣房錢應該夠你們在上海的半套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