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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9 02:28:41 作者: 梨橙橙
    那誰會敲他的門?

    腦中浮現出一個名字之後,遲楓馬上用最快的速度從地上爬起來,整理了一下髮型,伸手飛快的把門打開。

    喻予澤已經脫掉了厚重的羽絨服,此時只穿著深灰色修身的高領毛衣,抬著手保持著敲門的姿勢,漆黑柔軟的頭髮被遲楓大力開門時捲起的氣流吹的飄了一下,好像湖邊的垂柳被春風拂過。

    他額前的頭髮被吹的有些凌亂,遲楓目不轉睛的望著,被他眉眼中格外迷人的光芒晃了一下。

    基地裡面的溫度不比外面那麼冷,十分暖和,因為周圍溫差產生變化,遲楓剛才在外面腫的並沒有那麼明顯的傷出現了肉眼可見的變化,左顴骨上起了個大包,本來還算十分帥氣的臉在襯托之下顯得滑稽又搞笑。

    「你……還好吧,疼不疼?」喻予澤為自己剛才的衝動感到十分自責,眉頭輕輕皺了皺。

    疼肯定是疼的,火辣辣的疼。

    遲楓的餘光甚至都能看見自己臉上腫起來的那一塊。

    但他盯著喻予澤此時此刻的表情以及手裡的雲南白藥,剛才陰鬱不定的心情瞬間陽光普照,煙消雲散。

    他得好好答題!

    不能成為網上那些不會做閱讀理解連女朋友的話都聽不懂惹人生氣的低情商煞筆直男!

    怎麼辦,說疼還是說不疼?

    要是喊疼好像顯得很沒有男子漢氣概,但要是說不疼就達不到讓喻予澤為此深深內疚坐立不安輾轉難眠恨不得以身相許的效果。

    這一頓揍不能白挨啊!

    得化被動為主動才行……

    遲楓在幾秒鐘後福至心靈,眨了眨眼睛,對喻予澤勾起唇角。

    「疼,特別疼。但一看見你就馬上好了。」

    喻予澤凝望著他,有些無言以對。

    話是人話,聽著也讓人覺得心裡很舒服。

    如果小瘋子沒有被臉上腫起來的包擠得左右眼明顯大小不同,左眼皮還在抽動著跳動的話,喻予澤應該不會那麼想笑場。

    「我能進去嗎?給你上藥。」喻予澤說。

    那可太能了!

    你直接住下得了!

    房產證上寫你的名字!

    遲楓心裡的小鹿差點撞死,二話不說側身讓開一條道讓他進來。

    房間在走廊盡頭,有兩扇窗戶,飄窗朝北,落地窗朝都東,外面還有個花園一樣的小陽台,正對著小區風景最優美的人工湖方向。

    這是整棟別墅最好的房間,在喻予澤當年入隊之前擺放著投影儀和長桌,被當成戰隊復盤的二號會議室。

    喻予澤來了之後,因為當時的FG有三名替補,並沒有多餘的臥室,這個房間就理所當然變成了他的。

    喻予澤轉會之後,這裡莫名其妙變成了禁地一樣的存在,錢經理沒有安排給別人也沒有挪作它用,就一直放在那空著。

    直到遲楓來了之後,在所有人無語的眼神中不識好歹的搬了進來。

    還是那個熟悉的房間,床是他曾經睡過的那張,衣櫃也是他曾經使用的那個,連窗簾都是他當年選的花色。

    小瘋子各方面看起來都不像是一個很有生活自理能力的人,不提別的,出趟國分分鐘迷路就能證明這一點。

    但喻予澤沒想到的是,遲楓的房間竟然十分整潔。

    他想像中在椅子上堆滿的衣服,滿地散落的雜物,床頭柜上的臭襪子竟然全都沒有出現。

    遲楓關上門,十分殷勤的湊到他身邊「你隨便找地方坐,吃零食嗎,我去給你拿!」

    「不用,你先坐別亂動了。」

    看他頂著臉上的大包在自己面前晃來晃去,喻予澤看著心裡也不是滋味,伸手把他拉到床邊坐下:「閉上眼,我給你噴點藥。」

    遲楓立馬閉上眼睛,乖巧的抬著頭,心臟砰砰亂跳。

    喻予澤還是有點害怕藥弄到他眼睛裡,想了想之後抬起手輕輕蓋在他眼睛上,然後彎下腰小心翼翼的往傷處噴藥。

    不知是雲南白藥冰涼的噴霧激出來還是別的什麼原因,喻予澤感覺遲楓整個人突然打了個激靈,整個人抖了一下,不自覺深吸一口氣。

    下一秒,遲楓對著喻予澤迎面打了個噴嚏。

    「……」

    剛噴完藥的喻予澤整個人僵住,有些無語的把手掌從他眼睛上挪下來:「遲楓,你如果對我有意見的話,可以直說。」

    遲楓瞪大眼睛看著他,瞬間憋紅了臉,人都傻了。

    臥槽!

    我TM剛才幹了什麼!

    完了。

    全完了。

    見了鬼,這波操作下來,印象分至少得倒扣10000吧!?

    「對不起對不起!你聽我解釋!」遲楓趕緊站起來,緊張的話都不會說了,「這個藥真的上頭的很!太嗆了,我沒忍住。別亂想,我怎麼會對你有意見!真的沒有任何意見!」

    喻予澤狐疑的看了他一眼,抬手把藥瓶舉起來湊到鼻尖聞了聞,下一秒一個噴嚏還到遲楓臉上。

    兩人四目相望,無言以對,幾秒後不約而同的笑了。

    喻予澤蓋上噴霧的蓋子,搖了搖頭,滿眼都是柔軟的漣漪,把藥瓶放在床頭柜上。

    「對不起,錯怪你了。」

    「沒事,道什麼歉!」遲楓頭搖的跟撥浪鼓似得,瘋狂擺手,然後感覺自己臉上冰冰涼涼的,火辣辣的痛感被壓下去不少,他撓了撓頭,小聲嘀咕著說,「那個……我能問你個問題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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