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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9 02:25:12 作者: 毛球球
「無聊了?」路許問。
「還好。」江乘月拖著略長的下裳,「就是有些走神了。」
「路老師,下個月我直接飛總部找您?」化妝師多問了一句。
「嗯,可以。」路許說。
江乘月仰頭看路許,面露不解。
路許這是……又要走?不過話說回來,Nancy Deer的春夏大秀在即,按理說,路許確實要回去做準備了。
難怪路許最近總是千方百計地抽出時間來陪他。
回去的路上,他們坐的車又路過了那個廣場,下了場雨,地標上的笨燕子已經不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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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著睡衣的江乘月站在二樓的落地窗前,隔著玻璃,看雨水在樓下的游泳池裡開出一朵朵透明的花,路許啪地一聲按開了房間的燈,出現在他的背後。
「怎麼跑到這裡來了?跟我捉迷藏?我找了半天。」路許雙手握了下他的腰,五指貼著他的腰線,滑到他小腹的位置,慢慢地收緊,這是一個親密無間的擁抱。
江乘月正看著雨花出神,被路許這麼一抱一提,雙腳還離了地面,他有些慌張地踮腳去找地毯,踩在了路許的腳背上。
「快放開。」他拍打了一下路許的手背。
路許意外地好相處,鬆開了摟著他腰的雙手,從背後慢慢地把他壓在落地窗的玻璃上,江乘月輕喘,臉頰貼上了冰涼的玻璃。
「別動,讓你高興點。」路許用左手按著他,騰出來的右手則是沿著他睡衣的領口滑進衣服里。
因為常年拿畫筆和立裁針而帶著薄繭的手,與江乘月鎖骨往下奶白色的皮膚形成了對比,江乘月被他捏疼了,略微彎腰向後一縮,避無可避。
他耳後靠近脖頸的地方,紋上的小蒲公英已經退了紅,襯得他耳後的那塊皮膚雪白,但路許還是避開了那塊地方,在他脖子後邊稍稍往下的地方重重地咬了一小口,留下了一道明顯的紅印。
「抱歉啊。」路許沒什麼誠意地說,「上次光顧著讓你幫我了,忘了哄你了,今天不做別的,我就幫幫你。」
江乘月的反應慢了半拍:「啊?」
玻璃的涼和路許手上的溫度形成了反差,路許的手貼著他的腰往下,握住他的某個瞬間,他仰頭掙扎了一小下。
從路許的角度,他像是一隻被反壓著翅膀的白天鵝,脆弱和美非常柔和地混淆在了他的身上,路許借用身體的重量壓著他,左手則是一點點從他的頸間撫摸過去,帶來一陣又一陣的戰慄。
路許讓他面向自己時,他咬破了一點嘴角,眼睛裡還蓄著懸而未落的眼淚。
「怕了還是爽了?眼睛這麼紅?」路許毫不留情地說,「應該不是怕吧。」
他的聲音很沉很厚,帶著成熟男人的磁性,落在江乘月耳邊則表現為一種若有若無的掌控感。
江乘月眨了下眼睛,要求路許:「把我擦乾淨。」
「擦哪裡?」路許明知故問。
江乘月瞪了他一眼,抓著路許睡衣的袖子,自己把眼淚擦乾淨,刻意忽略了眼尾上輕微的癢和刺痛,狠狠地轉過身,赤著腳踩上路許的腳背,勾著路許的脖子親過去。
路許這次沒顧得上嘲諷,只是單手撫摸著他的脊背,一下又一下。
路許和他,同樣畏懼他的眼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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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後,路許拖著一隻很小的旅行箱回Nancy Deer的總部,江乘月把他送到了機場。
「好好讀書,不許翹課。」路許沒管周圍人的目光,在他的額頭上親了一下,「春夏大秀的時候,我等著你來。」
「知道,不會亂跑。」江乘月承諾。
他們已經有過一次異地戀的經歷了,雖然時間不長,但江乘月的經驗豐富,他知道怎麼算著時差給路許發消息,也知道怎麼把自己日常的行程有趣地報給路許。
臨近大秀,路許那邊似乎是忙得不可開交,每天一通的電話變成了兩天一通,偶爾聊天的時候還會說他發的照片構圖不行。
「我爭取了晴雨表唱片公司的樂隊支持資金,與之前的專輯合約不同,這次是針對樂隊的整體發展的,有資金的話,孟哲你家裡那邊,或許就能說得過去了。」江乘月在和夢鍍的朋友們說事的時候,一個跨國電話打了進來,號碼是陌生的。
不過路許有時候會用專櫃的電話給他打,也不奇怪。
「你老公都出國了怎麼還看著你?」孟哲取笑。
「閉嘴閉嘴。」江乘月微紅著臉,去按了接聽,「喂,路哥。」
電話另一端一陣嘈雜,他耳尖上的紅褪了,呼吸也輕了很多,一個陌生的女聲響起:「你好,請問是……江乘月嗎?曲婧護士的兒子嗎?」
他抓著手機的手慢慢扣緊,指尖發涼,儘可能地把聲音調成一種平靜的語調:「對,我是。」
他對接電話的恐懼,在那一瞬間又拉到了頂峰。
「是這樣,你別太緊張。」對方大約是聽出了他聲音的不自然,「今天我們附近發生了一起衝突,曲醫生受了輕傷,但當晚身體不適,突發急性闌尾炎,做了手術,我們把她轉到了附近的醫院,因為需要休養,無法回國,想了想,還是要告知家屬。」
「我知道了。」江乘月驟然被拎起來的心回落了一些,他有點全身無力,抓不住手裡的手機,「請給我申請,我過去照顧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