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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9 02:25:12 作者: 毛球球
    江乘月手足無措地撲在路許懷裡,喝了兩口水,又被路許抓著衣領拎了起來。

    「我醉了。」路許靠在浴缸壁上,理所當然地命令道,「你幫我洗。」

    江乘月:「……」

    「你自己洗,行嗎。」江乘月小心地央求。

    他的衣服濕透了,和路許的衣服緊緊地貼合在一起,溫熱的水流從兩人之間穿過。

    路許從水裡撈出了他的手,把他的手按在自己胸口的紐扣上,藍眼睛蒙著霧氣,慵懶地睜著,催促:「快點。」

    第50章 我可真是太變態了!

    不知道是誰擰開了熱水的開關,衛生間裡的水霧蒸騰起來,江乘月爬了半天沒爬起來,罪魁禍首卻還在浴缸里泡著,好整以暇地看著他。

    水流湧出,隔著薄薄的衣服,托著他的腰,他站不起來,又怕壓到了路許,只能以一種近乎半跪著的難受姿勢擠在浴缸里。

    「那你放開我,我給你洗。」江乘月無可奈何地說。

    這次路許放開了抓著江乘月的手,甚至還配合地把花灑遞到了他手裡。

    有那麼一瞬間,江乘月懷疑他沒醉,可此時路許的眼睛半睜著,清澈的藍色湖水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夜幕剛剛降臨時深藍有雲的天空。

    江乘月自己想明白了。

    就算路許沒醉,路許圖他什麼呢?

    他總不能拿自己的小人之心揣度路許。

    「路哥。」江乘月也不知道對方能不能聽明白,但他先說了,「我沒有幫人洗澡的經驗,只在家裡時幫隔壁的金毛洗過澡。」

    江乘月好像看見路許翻了個白眼,又好像沒有。

    「如有冒犯……」江乘月咬咬牙,把手搭在路許的紐扣上,「如有冒犯,你就憋著。」

    江乘月坐在浴缸邊,一顆顆解開了路許襯衫上的紐扣,濕漉漉的白色襯衣領口被拉開,露出浸泡在水中的胸膛,江乘月移開了視線,往水裡丟了個橘黃色的泡澡球,沒過多久,橘色的泡沫涌了出來,把四分之三個路許都淹沒在泡泡里。

    空氣中廉價的橘子味讓路許輕輕地皺了皺眉。

    江乘月鬆了口氣,正要繼續解扣子,手腕被人一把按住了。

    橘色泡泡隨著路許的動作,飄飛出兩朵,在碰到他臉頰的瞬間,泡泡炸開了。

    「濕著不難受麼?」路許盯著他,「脫了。」

    江乘月欲哭無淚了。

    酒可真是一種好東西,倒成了路許拿他取樂的通行證了。

    「不難受。」江乘月說。

    反正路許醉了,他脫不脫衣服,路許明天也不一定會記得。

    「路許。」江乘月問,「你為什麼要喝那麼多酒呢?你心情不好?」

    「嗯……」路許哼了聲算是回答,「心情不好。」

    江乘月突然想到,不久前,他們兩個人出門時,在老宅門口遇到的那個外國男人。路許說,那個男人是他親爸。

    那個人的言行看起來都很有禮貌,怎麼都不像是會家暴妻兒的樣子。

    但路許心情不好,或許是和那個人有原因的。

    江乘月心軟了,不就是幫忙洗澡嗎。

    只要不是動機不純,幫直男洗澡也不是什麼困難的事情,吧。

    於是,他幫路許把濕透了的襯衫脫下來,期間弄了一身橘黃色的泡沫。

    「這衣服不能碰水。」路許看他動作,插了一句,「拿去丟了吧。」

    「哦……」江乘月走到門邊,把衣服丟了洗衣機。

    路許半閉著眼睛,像是已經在浴缸里睡著了,他深吸了一口氣,走過去,鞠了一捧橘黃色的泡沫,胡亂地往路許的身上抹。

    這泡澡球是江乘月上周朋友圈集贊拿的,自己還沒來得及玩,就用在了路許的身上,要說不心疼,那肯定是假的。

    水面上的半個路許,被他逐一衝洗乾淨。

    正想找個毛巾,背後一道涼颼颼的目光甩過來,江乘月像是被潑了盆冰水,站在原地,忽的想起來,他忘記照顧路許的下半身了,甚至連褲子都還沒幫路許脫。

    江乘月:「……」

    「路哥,你明天什麼都不會記得。」江乘月一邊在路許的耳邊念,一邊把手搭在路許腰間的皮帶扣上,咔噠一聲,解開了扣子,把那條皮帶慢慢地從水裡抽出來,再趴著浴缸的邊緣,伸手想去拉路許的褲子。

    橘黃色的泡沫飛得到處都是,江乘月光著腳,踩在了泡沫上,磕上了浴缸邊沿,一頭栽進了浴缸里,眼睛和嘴巴同時進了水,慌張地撲騰了幾下,期間五指的指甲隔著兩層布料,衝著路許腰間某個地方颳了過去。

    舒舒服服躺著的路許一下子睜開了眼睛,江乘月從他腿上坐起來,頭髮和衣服都在滴水,人還咳嗽著,隔著一層氤氳的水霧,江乘月的眼尾被沁出的眼淚染紅了,漂亮得像是一朵剛剛展開花瓣的小睡蓮。

    小睡蓮張開著花瓣,臉頰上白皙的皮膚透著粉。

    路許覺得自己大概像是陪著睡蓮生長的一株水生植物,剛剛被睡蓮搖曳了一次的葉子,迫不及待地抻直了身子舒展開來,想要開枝散葉了。

    而江乘月還坐在他的腿間。

    江乘月沒料到自己幫路許洗個澡,還能洗出來眼淚過敏。

    他閉著眼睛,剛要伸手去揉,一條乾燥的毛巾被人扔過來,搭在了他的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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