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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9 02:25:12 作者: 毛球球
某胡姓女演員,在七夕晚會上,一改往日嚴肅端莊的風格,改穿了一條桑蠶絲小灰裙,整個人的氣質都變得明媚了起來。
「這好像又是Kyle的手筆吧。」付悠然說,「跟她同台的,她對家,特地重金邀請了紅血品牌設計師,耗時三個月定製了一條長裙,但還是被壓下去了。」
江乘月之前聽人說過,路許在做自己的品牌前,也是紅藍血品牌的設計師。
他上下滑動屏幕,看了短視頻的評論——
[胡姐這次是要翻盤啊,聽說有製片方很滿意她的新風格,已經開始有新角色找上門了,跟她以往的戲路不同。]
[那條裙子是鹿與南希的吧,好像不是秀款,日常也能穿,想get一下同款。]
[不得不說,鹿家設計師真的很會,不把人標籤化,擅長打破常規,每次出手都是驚喜。]
服裝設計是江乘月的盲區,但看付悠然的反應,路許在這個圈子裡,似乎還處在食物鏈的頂端。
他很羨慕路許的人生,能盡情地做自己想做的事情。
「又看這些?」因為是在家裡,路許穿得沒那么正式,胡亂批了件睡袍,衣帶都沒繫上,就直接出來了。
江乘月看得入迷,聽見路許的聲音,才察覺路許不知什麼時候靠近了他,還就站在他的身後。路許站得太近了,他剛要回頭,屁股下的高凳沒坐穩,整個人後仰,被路許眼疾手快的從背後託了一下。
他的後背貼在路許緊實的胸膛上,頭髮擦過路許的心口,沾了水,原本乾燥的髮絲變得濡濕,在路許的肩頸處劃出了一道水痕。
路許扶人的手一緊,發梢上凝結的小水珠沿著一段流暢的下頜線低落在江乘月鎖骨的位置,在細白的鎖骨上碎成了水光。
路許伸手,去把水痕抹開,低頭時又聞到了江乘月身上那股甜淡的薄荷葉子味。
江乘月輕顫了一下,耳尖偷偷地飄過了一縷紅,他把頭低下去,把嘴巴抿成了一條平直的線,不想被路許看到。
路哥的身材真好,將近一米九的身高,沒有一點贅肉,腰腹緊實有力。
路許只搭著件寬鬆的睡衣在屋子裡亂晃的時候,像是價值連城的名畫裡走出的遠古神祇,只能欣賞和敬畏,不容靠近。
「路哥……NancyDeer,鹿與南希。」江乘月側過頭,把話題繞開,「鹿可能是你,南希是誰?」
路許正看著江乘月頭頂的小發旋出神,聞言說:「nancy是我養過的一隻小鳥。」
「鳥?」
「嗯。」路許把視線移開,「小時候放火燒閣樓的第二天,在家門口撿的,帶回家餵了兩天,想放它走的時候,才發現它已經不願意飛了。」
「那怎麼辦?」江乘月問。
「能怎麼辦?」路許嗤笑,「好吃好喝地供著,養到它壽終正寢。」
江乘月其實很難想像,路許這樣的人,會撿一隻小鳥回家。
甚至寵壞了一隻小鳥,讓它不再眷念外邊的世界。
路許坐在他旁邊,翻平板電腦上國外助理傳過來的幾份設計圖。
「哇,這件。」江乘月在一旁出聲了。
「怎麼?」路許把電腦推過去,「什麼想法?」
「這個顏色,這個紗,我感覺好像大蛾子啊。」江乘月笑得很開心。
笑了兩句後,他大約是想起了什麼,眼睛怯生生地看向路許,生怕路許立馬把他抓過去套衣服。
路許把他這細微的表情變化收入眼底,跟著笑了兩聲。
五分鐘後,江乘月上樓了。
路許:「……」
他剛才好像被蠱到了。
江乘月嘲笑就算了,這是他自己設計的衣服,他跟著笑個什麼勁兒。
仿佛有點那個什麼大病。
為此,他給陳安迪打了個電話——
「Chen,如果有人當面三番五次地嘲諷你的設計,你會怎麼辦?」路許問。
「還能怎麼辦,憋著唄。」陳安迪懦弱且憤怒地說,「不瞞你說,到目前為止,當面給我說過這種話的,只有你這個爛人。」
路許:「……」
「我想想啊。」陳設計師操著一口流利的英文說,「如果是你這種人被嘲,沒當面打人的話,那恐怕得是真愛了。」
江乘月的新樂隊,叫夢鍍。
他抽空在短視頻app上建了個帳號,拿來放他們樂隊的排練日常。
新樂隊剛組起來,沒什麼知名度,更多的時候都是自嗨。
江乘月當初找孫沐陽,不僅是衝著聲音,也是衝著作曲能力去的。孫沐陽能寫歌,他能編曲,幾番下來,他們開始寫自己的新歌了。
夢鍍的短視頻帳號上,目前僅有320個粉絲,大部分都是衝著江乘月來的,剩下十來個,是孫沐陽先前的樂迷——
[現在關注,以後你們火了,我就是大樂迷了。]
[乘月弟弟我來了哈哈哈,看樂隊簡介的時候差點沒敢相信。]
[等著你們的第一場live啊!]
江乘月他們的第一場live定在了番茄音樂空間,是本市規模較小的livehouse,位置比較偏,場地小,現場只能容納幾百人,但一晚上的租金和設備使用費便宜,小的、沒什麼名氣的樂隊,一般都在這裡演出。
路許悄悄摸到短視頻帳號點關注的時候,江乘月正在艱難地賣樂隊演出票。
一場才20元,比酷哥他們散隊前賣得還便宜,演出費用大多是自己掏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