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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9 02:25:12 作者: 毛球球
    「就你們樂隊了,剛那人有句話說的不對,樂隊不僅拼錢,還拼技術。」杜勛摘了嘴上的煙,「一起窮著玩吧。」

    來這裡將近一個月了,江乘月終於把樂隊的成員都給湊齊了。

    「這下好了。」江乘月說,「我們樂隊不僅有兵哥、酷哥,現在還有社會哥了。」

    「那我是什麼哥?」孟哲興奮地問。

    「你像外賣小哥。」江乘月說。

    新樂隊剛剛組好,江乘月的日常就會變得忙碌了起來,他們要取自己的樂隊名,還要開始編曲寫歌,以及嘗試第一次小範圍的演出。

    時間挺晚了,他原本不打算回去,但餘光瞥見了手腕上戴著的表,想了想,還是搭上了回老宅的末班車。

    他邊走邊踢路上的一塊小石子,走到那條遍開薔薇的路上時,忽然想到了一段不錯的編曲。他在路燈邊坐下來,記了幾句譜。

    老宅這邊,是鬧市里唯一的一片靜區,周圍的老式民國風建築里,住了不少休養的老人,一到晚上,這裡就安靜極了,路邊的薔薇從里,是有螢火蟲的。

    路許的心情不是很好,那個女演員上完節目後,造型在微博上廣受好評,夸新造型好看的通告鋪得漫天都是。

    那女演員和團隊想請他吃飯作為感謝,被他直接拒絕了。

    司機感覺到了車內的低氣壓,沒和他搭話,瑪莎拉蒂一路往老宅的方向開。

    「停一下。」路許說。

    路燈下的薔薇從里,螢火蟲織出了地上的銀河,眾星捧月般簇擁著坐在其中的少年。溫涼如月色的燈光里,江乘月抬手接了只半空中落下的螢火蟲發呆,不知道在思考什麼。

    路許煩躁了一晚上的心情,在等一隻螢火蟲落下的瞬間平靜了下來。

    他想靠近點,看看那隻螢火蟲。

    又或許。

    不僅僅是螢火蟲。

    如果是他,在螢火蟲落下來的那一刻,就會緊緊地攥在手心裡,捧去暗處,只留給自己欣賞。

    而不是像江乘月那樣,任憑流光從指縫中飛走。

    路許現在,就很想抓緊點什麼。

    「就到這裡,我走回去。」他對司機說完,就下車了。

    江乘月在心裡數拍子,抬頭看見了路許——

    「坐這裡幹什麼?你還挺招螢火蟲的。」路許停在江乘月面前。

    「它們不怕人。」江乘月說,「坐嗎,你坐在這裡,你也能招螢火蟲。」

    「你怎麼這麼晚才回來啊?」江乘月問,「我以為你早睡了。」

    「沒。」路許嫌凳子髒,站著沒坐,「剛要回來的時候,突然有點想法,找了路邊的咖啡店,記了點靈感。」

    江乘月收起記編曲的筆記本,想再坐會兒。

    「走了,回去。」路許才站了幾分鐘,就把嘴巴抿成了一條線,「快點。」

    「不看會兒螢火蟲嗎?」江乘月有些不舍。

    「。」路許說了個德語詞。

    什麼東西?

    江乘月沒懂,路許的逼格他追不上,但他記住了發音。

    「中文是什麼?」江乘月看了看周圍環境,和他路哥不斷加快的腳步,忽然懂了,「……不會是蚊子吧」

    路許裝沒聽見,率先走了。

    江乘月:「你……」看來是了。

    行叭。

    他招螢火蟲,路哥招蚊子。

    這年頭,蚊子也知道挑進口的來。

    第19章 那恐怕得是真愛了

    路許在德國的時候,就沒怎麼見過蚊子。

    沒想到在寧城這邊的夜晚,想看個螢火蟲,還要被成群的蚊子困擾。

    「手錶還給你。」江乘月小心地把表摘下來捧給路許,「我不知道它這麼貴。」

    江乘月好就好在不被價格綁架審美,就算知道這表沒300w拿不下,他也不覺得有多好看,這時候覺得他路哥好像有點……人傻錢多。

    「啊?貴嗎?」路許不是很在意,「之前讓助理代買的,沒問過價格。」

    老宅的室內面積不大,但院子卻很大,江乘月推開院門走進去時,玻璃鞦韆上還停了幾隻螢火蟲。

    江乘月那天聽付悠然學姐說過,老宅這片是社區唯一能看見螢火蟲的地方,房子都上了年紀,但房價和地價都沖在全市的前排。

    江乘月的身上有股淡淡的香味,從剛才靠近他開始,路許就聞到了。

    很淡,像是某種植物的芬芳,夾雜著薄荷葉子味兒,比路許接觸過的任何香水都要好聞。

    「你用的什麼香水?」路許關上門問。

    「香水?」江乘月歪著頭想了想,「沒啊,我不用那種gay里gay氣的東西。」

    「……」路許把手腕背到了身後,不是很想讓江乘月聞到自己身上的男士香水味。

    江乘月在門口的柜子里找了找,扒拉出一瓶花露水,對著路許來了兩下:「驅蚊的,這兩下算一毛錢吧,記得轉我。」

    路許:「……」

    他被這股廉價刺鼻的味道熏得皺了眉,覺得人類為了驅蚊還真是殺敵一千自損八百。

    這氣味,一點都沒有江乘月身上的好聞。

    也不知道為什麼,同樣的香味,在江乘月身上似乎就變得高級了。

    路許被劣質薄荷味熏得腦殼痛,推開衛生間的門去洗漱了。

    江乘月兩下花露水驅走了路許,坐在島台邊,看付悠然剛給他轉發過來的一條短視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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