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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劇場後院的時候，自己跟對方提到過這些人物，但當時算是大致介紹，現在才是更為詳細的分析。

    「互相看不上對方，覺得自己比對方強。」鍾禾易補充道。

    「大概是這個意思。」雲玄舟意識到鍾禾易評價起角色來，會說得更加直白，但不得不承認，如此一來，更加簡單明了。

    鍾禾易看過她們發給導演的信息，字裡行間的意思，都是：自己才更加勝任女二號的角色。

    「但他們對於女一，好像沒有過多評價。」雲玄舟提這一點的時候，下意識去觀察鍾禾易的表情，畢竟之前他誤會過女一號和自己之間的關係。

    「兩種可能。」鍾禾易意識到眼下的記錄和分析，似乎是在同時進行的，但並不影響，只要是彼此覺得舒服的，能夠得出有效結論的，不必拘泥於形式。

    根據具體情況，即時改變，難得的是，彼此都能默契地適應，甚至不需要過多的調整時間。

    「展開講講吧？」雲玄舟示意鍾禾易分析他所謂的兩種可能。

    鍾禾易知道這是雲玄舟和人交流的技巧，不會一味地只說自己的看法，也會讓對方表達，「第一種，是這個演員在業內的地位比較權威，一般演員不會去指責。」

    雲玄舟聽明白了，畢竟他的解釋，非常明晰，「但是，所有人對某一個人的評價完全一致，似乎也不現實。」

    「嗯，確實是。畢竟她也比較年輕，劇團里還有比她年齡更大的演員。」鍾禾易微微頓言，繼續分析，「那就是第二種可能。」

    雲玄舟沒有接話，示意他繼續。

    「第二種，是因為女一號背後，有某個強大的支撐，讓周圍的人忌憚，不敢指摘。」鍾禾易覺得自己目前，只能想到這兩種可能。

    「你的意思是，有後台？」雲玄舟受他的影響，也將話說得更直白了。

    「很有可能，但既然是在噩夢區，背後可能是某個人，也有可能是某種可怕的力量。」鍾禾易說出的觀點，是出乎對方意料的。

    雲玄舟聞言，心口一震，打開了全新的思路，想到了一條自己之前，也沒有想得十分清楚的信息，「你是說兩周前發來的那條消息嗎？」

    「對，導演並沒有回覆對方的那條。」鍾禾易說到這兒，將手機屏幕解鎖，翻出那條信息，「這條信息說的是：她今天，是站在我的背後的。」

    雲玄舟自然記得這條消息，彼時沒想明白，對方所謂的這個「她」，究竟是誰，而且因為沒有導演的回覆內容，沒有辦法聯繫上下文解讀。

    雲玄舟原本以為這可能是關於演出站位的信息，但自己也不敢貿然回復對方，今天排練的時候，發現發信息的這個人，謝幕時，是站在最後一排的，身後沒有其他人！

    「能不能理解為，她被什麼神秘力量盯上了？」鍾禾易做出大膽猜測。

    雲玄舟沉默不語。

    「或者，可以試著從女一號的背景資料分析。」鍾禾易提出了自己的應證方法。

    「我去拿演員的資料文件夾。」雲玄舟想起來一開始建組的時候，有一套全體演職人員的詳細資料。

    「行。」鍾禾易知道自己的這個設想，對方也覺得可能性非常大。

    雲玄舟很快就從書桌上的一摞資料里，找到了自己所說的文件夾，慶幸這個導演也是個有整理習慣的人，如今找起東西來，才能如此順利。

    走回飯桌，當著鍾禾易的面，將文件夾打開了。

    女一號的資料，擺在最上面。

    雲玄舟將資料抽出來，遞給鍾禾易。

    鍾禾易將它放在桌子上，二人的目光，都可以看得見的地方。

    雲玄舟見鍾禾易微微歪了歪腦袋，意識到他是為了照顧自己的感受，將相對較正的視角，留給了自己，不禁心口一暖。

    鍾禾易沒覺得這種對他的照顧有什麼大不了，自己已經被對方照顧過多少回了，難道不應該回饋一些小細節嗎？

    彼此的腦袋，稍微再側一點，就會蹭到對方的頭，可誰都沒有當第一個偏移角度的人，似乎挺享受這種「只差一兩厘米」的感覺，能輕易嗅到對方身上的專屬氣息，悸動得讓人貪戀。

    鍾禾易很快就注意到一個細節，「這個演員，是從某個部落走出來的姑娘。」

    「對。」顯然，雲玄舟也注意到了這一點，關於她背後有推手的想法，自己不是沒有想過，雖然對方的原生家庭條件一般，但她畢竟是考入了頂尖電影學院的學生，在入行之後，又遇到了一些貴人，也是有可能的。

    「這個部落……」鍾禾易盯著它看了片刻，「有筆記本電腦嗎？」

    雲玄舟微微怔了一下，「有，我去拿。」

    鍾禾易知道用手機也可以查詢資料，但藉助電腦工作，還是更方便一些。

    很快，雲玄舟就將一部超薄本拿來了。

    鍾禾易接過來的時候，見界面顯示的是瀏覽器主頁，足見對方的細心程度。

    雲玄舟將椅子拉扯著，向對方身後側的位置，挪了挪，想要和他同步瀏覽查閱結果。

    鍾禾易覺察到來自身後側的氣息，不知為何，覺得有幾分壓迫感，難道是因為自己在前，他在身後的位置關係？

    想什麼呢？鍾禾易在心裡暗罵自己又開始想入非非了……

    雲玄舟一開始也只是一種近乎本能的反應，覺得彼此同時看到界面顯示的信息，不需要互相轉述，信息共享是同步的，但等自己真正坐在他身後的一瞬，心口陡然一緊，才意識到自己選的這個位置，真的是曖昧又強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