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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合作一曲吧？」鍾禾易突然來了興致。

    雲玄舟沒想到他會發出這樣的邀請！

    當他在鋼琴凳右側坐下的時候，心裡還在琢磨：自己究竟是想聽他彈，還是只是想和他合作一次？

    第27章 危險在左邊

    雲玄舟見鍾禾易還立在原地，瞥了他一眼，「怎麼了？」心說：你邀請我四手聯彈的，難不成反悔了？

    「護士服還有備用的吧？」鍾禾易時刻不忘自己穿了件白裙子。

    「……」雲玄舟之前也沒看出來，他有這麼嚴重的潔癖。

    「我有強迫症，其他顏色還好，就是這白色，真的不想讓染髒……」鍾禾易解釋的時候，自己都覺得有點「矯情」。

    雲玄舟覺得他這個想法，也是有意思，至少證明孩子三觀還挺正！有一些人，是最喜歡往白色上塗畫的，覺得可以隨意所欲，但鍾禾易卻不願意破壞白色本來的美感！

    鍾禾易見雲玄舟開始脫白大褂，不免有些緊張，不知道他這是突然怎麼了，不禁向後撤了半步。

    直到看到雲玄舟將白大褂鋪在鋼琴椅上，才知道他的意圖。

    雲玄舟坐下以前，其實已經用口袋裡揣著餐巾紙，把鋼琴凳擦了一遍了，可眼見著對方不放心，那就犧牲自己身上的這件白吧。

    鍾禾易覺得奇怪，自己身上這件髒了，心裡不舒服，對方脫下來的白大褂，也是白色，鋪在鋼琴凳上，自己反而能接受！

    雲玄舟見他終於是坐了下來。

    彼此的肩膀，碰在一起，各自的心神，皆是一盪。

    「彈什麼？」鍾禾易徵求他的意見。

    「彈你我都會的就行。」雲玄舟不知道彼此的曲庫，有多大重合率。

    鍾禾易幾乎脫口而出，「《千與千尋主題曲會嗎？」

    「《永遠在一起》？」雲玄舟隨即說出了名字。

    鍾禾易明明知道這就是自己提的曲子的名字，可這句從對方的嘴裡說出來，聽著的感受是非常不一樣的！尤其是「永遠」兩個字，讓鍾禾易聯想了很多……

    雲玄舟顯然也有類似的感覺，才半晌沒敢吭聲。

    「就是這個。」鍾禾易甚至能覺察到自己的聲音微微顫抖，仿佛剛剛聽完一句情話！

    「好。」雲玄舟儘可能用短字短句回答，為的是不暴露心緒。

    鍾禾易先一步將兩隻手放在琴鍵上。

    雲玄舟瞥了一眼他修長的手指，也將自己的手，放了上去。

    兩雙手之間的距離不遠，垂眸看一眼，都是修長且乾淨的，覺得這一個畫面，比之前的那些話語，似乎還要撩撥！

    琴鍵被按下，旋律響起，漸漸投入到音樂中，彼此才慢慢放鬆下來。

    雲玄舟彈得很用心，從剛才鍾禾易脫口而出這首曲名的情況看，這應該是他非常喜歡的一部動畫電影，既然是他喜歡的，自己就應該更上心才是。

    鍾禾易聽出對方的一個音彈錯了，雖然被及時糾正了，可還是聽到了，原本發生這樣的事情，會讓整個曲子，變得不那麼完美，但此刻，鍾禾易非但不生氣，還不禁笑了。

    雲玄舟因為剛才的那一個錯音，後半段，彈得更賣力了。

    直到「砰」的一聲巨響，這種有趣又和諧的場面，被打破了！

    是房門關上了！

    風吹的？可窗戶並沒有打開，走廊里的風，不至於有這麼大的力量吧？

    旋律停止了，二人不得不暫時放下剛才的那種小美好，再次將注意力拉回到眼下的問題上。

    「我去……」鍾禾易抬眸，看向門板上方的那截玻璃窗時，發出了這樣的聲音。

    雲玄舟知道，這是他發現了不尋常狀況時的習慣性表達方式，可自己順著對方視線看過去，卻是什麼也沒看到。

    鍾禾易見雲玄舟一言未發，隨口問了句，「玻璃窗上有個人臉，你沒看到？」

    「我確實沒看到。」雲玄舟在他問出這句以後，更加認真地用眼睛又確認了一遍。

    「……」鍾禾易微微側頭，見他神色正常，不像是有意在開玩笑。

    「現在還有嗎？」雲玄舟追問。

    鍾禾易將視線回過去，微微嘆了一口氣，「不見了。」

    「什麼樣的臉？」雲玄舟也將視線拉扯回來，看向對方。

    這時候，鍾禾易才意識到彼此臉的距離，離得非常近！鋼琴凳本來就沒多長，彼此又都沒站起來，這才有了現在近距離面對面的機會！「就是……」

    雲玄舟盯著他的眼睛。

    「看不清輪廓，但頭上戴了頂帽子，像是……」鍾禾易仔細回憶，「像是清宮劇里官員的那種帽子！」

    雲玄舟聽他這樣形容，不禁脊背一涼，想到了從前看的林正英系列，暗想:這種地方，不應該有僵/屍之類的東西吧……

    「想來應該是踮著腳，往琴房裡面看。」鍾禾易覺得有些細節，是細思極恐的，剛才看到的時候，吃驚占大部分，現在說起來，反而覺得有些瘮人。

    「只有你看到了。」雲玄舟跟他強調這一點。

    鍾禾易順著他引導的思路，很容易就想到了剛才樓梯的問題，古怪樓梯也是只有自己看到了，雲玄舟看，就是正正常常的！

    雲玄舟仔細琢磨。

    鍾禾易沉默了片刻，低頭看了一眼自己坐的鋼琴凳，有了新的猜想，「我現在坐在鋼琴凳的左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