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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雲玄舟點了點頭。

    鍾禾易將手緩緩地放下了。

    雲玄舟推開靠左側的側門，二人先後進入。

    一股濃重的霉腐味撲面而來。

    二人手裡的手電筒，幾乎同時亮了。

    雲玄舟微微斂了斂呼吸。

    鍾禾易則比較直接，抬手捂住了鼻子。

    雲玄舟覺得他的直率，表現在很多方面，比如現在的動作，就有點像小孩子。

    鍾禾易抬眸環視四周，見一樓大廳，其中一側的牆上，是一個類似於照片牆的設計，只是上面已經沒照片了，能看見的，是一張張照片被揭掉後，明顯的白印子，那是常年被遮蓋的塗料，沒有被染髒，和周圍牆體之間，形成的鮮明對比。

    這裡曾經是個辦公樓？鍾禾易心裡生出疑問。

    手電筒的光，向著連接一樓和二樓之間的樓梯照過去，見上面覆蓋著厚厚的灰塵，還有蜘蛛網。

    「我們得去二樓。」雲玄舟提醒他。

    鍾禾易點了點頭，他想到了原因，之前在病人治療日誌上，看到了病人講述故事的後面，備註的關鍵詞：廢棄樓二樓、樓梯、有東西。

    雲玄舟不知道這個記錄里說的，是二樓樓層通往一樓的樓梯，還是通往三樓的。

    「你說他指的有東西，是什麼？」發問之前，鍾禾易的腦袋裡已經蹦出了三個字：髒東西！

    「去看了才知道。」雲玄舟不想自己嚇唬自己，覺得親自去體驗了，才能下結論。

    鍾禾易見他已經邁步，向著二樓去了，走得很穩很小心，自己也只能跟上去。

    雲玄舟走在前面，用手電光探照出蜘蛛網的位置，提醒身後的鐘禾易小心，沾染上蜘蛛卵，可能會有後續麻煩。

    鍾禾易自然會多加小心，意識到自己此刻穿的護士服，那可是一身白，不願意被弄髒！

    特別像個干一行愛一行的傢伙……

    第26章 古怪的台階

    經過一樓通向二樓的第二折樓梯的時候，二人都異常小心翼翼，但並沒有發生任何出乎意料的情況。

    二人站在二樓的走廊里，主樓梯在樓體的中間，將每一層分成左右兩個區域。

    鍾禾易用手電筒照向了其中一側的走廊，見走廊兩側，是一間一間獨立的房間，門板上方的牌子上，標註著房間的作用。

    雲玄舟借著手電光，看到距離此刻二人最近的一間房上，標註的是「琴房」，心裡「咯噔」一下，想到其中一份資料里，備註的關鍵詞，不就是「鋼琴」嗎？

    「那份資料提到的鋼琴，會不會在這間琴房裡？」鍾禾易顯然也想起來了這一點。

    「一件一件解決吧。」雲玄舟還是提倡按照步驟解決問題。

    鍾禾易知道這是他的原則，既然選擇了和他成為搭檔，那就也得尊重一下他的習慣，「那就先去看樓梯吧。」

    雲玄舟微微側眸，打量了一眼被手電筒邊緣微光映照著的鐘禾易，骨相的優越性，再一次看得清楚，心說：這傢伙，原來還是會照顧人的。

    鍾禾易還沒意識到自己已經開始變得柔軟，是一種願意對對方溫柔和遷就的心境。

    二人走向連接二樓到三樓的樓梯。

    雲玄舟的視線，順著最靠近腳邊的樓梯，一路看上去，覺得和剛才那兩摺檯階，沒什麼區別！「上去的時候，我倆都在心裡數一下台階數量吧？」雲玄舟的這個提議，是根據瘋人院傳說。

    「哦，好……」鍾禾易答應了。

    二人繼續並行而上，為了安全考慮，各自選了一側，兩邊都有扶手，算是一道防護，關鍵時刻，沒準可以救命。

    鍾禾易在心裡默數著樓梯數，手電筒一直照著樓梯，突然聽到三樓有細微的動靜，下意識停下步子，將手電筒微微向著高處舉。

    「我去！是誰？！」

    雲玄舟聽到鍾禾易突然抬高的聲音，本能停止了向下一個台階邁步的動作，將手電筒的光，照向另一側的鐘禾易。

    只見鍾禾易保持著舉手電筒的姿勢，定定地看向高處，臉色明顯是被突然出現的東西，驚到了。

    雲玄舟順著他的視線看過去，果然，看到了一個白色身影，只有半截身子，就停在兩折樓梯中間的平台區域！呼吸也是微微一滯。

    盯著那個半截身影看了片刻，意識到它也是不動彈的，而且它的身側，有一個明顯的亮斑！

    鍾禾易一言不發，就和那個傢伙僵持著。

    「放輕鬆，那裡，好像有一面鏡子！」雲玄舟猜出了其中原理。

    鍾禾易聞言，先是稍稍調整了一下呼吸，繼而稍稍移動了一下握著手電筒的手，果然，那個身影的動作，也發生了相同的變化，亮斑隨之移動。

    雲玄舟聽到鍾禾易明顯舒了一口氣。

    「這個設計，不知道是哪個腦殘想的，想在大半夜嚇死人嗎？」

    雲玄舟每每聽到他的語氣，都會覺得比上一次還要可愛一點。

    「那就繼續吧！」鍾禾易恢復了正常神態，將手電筒的光收回來，照在台階上。

    雲玄舟也將視線收了回來。

    「剛才數到……哦對，十一節。」鍾禾易嘟囔了一句。

    雲玄舟聞言，微微愣了愣，想要張嘴提醒他，又不想駁他的面子，索性作罷，繼續一邊上台階，一邊數。

    待二人都將整節樓梯數完了，站在那面鏡子前，準備碰數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