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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謝主任不在，咱們似乎可以不用太節省了哈！」說話的，是還在辦公室里收拾，但也準備起身離開的女老師。

    鍾禾易大概猜到了，所謂的「謝主任」，應該就是今天沒來學校的後勤主任，這時候，才知道了他的姓氏！但關於他的一切，鍾禾易好像也不感興趣。

    「報告。」

    「報告。」門口響起兩聲報告，女生的聲音，明顯小一些。

    鍾禾易拽了燈繩以後，一抬眼，就看到了杵在門口的肖奇和羅瓊。

    二人也是明顯一怔，彼此誰都沒有說話。

    「進來吧。」雲玄舟招呼著二人進來。

    「那我先走了，雲老師，明天見！」女老師說著，挎起她的小包，往門口走。

    「注意安全。」雲玄舟沒有跟她說再見。

    顯然，不可能再見，也不想再見。

    鍾禾易微微揚了揚唇角，走向雲玄舟對面的空桌，坐了下來。

    肖奇和羅瓊見他從書包里往外掏書，自然詫異，心說：不是要解決啼哭事件的嗎？他怎麼坐這了？！

    雲玄舟看出二人的詫異，便低聲說了一句，「禾易同學，你跟他們解釋一下。」

    「……」鍾禾易覺得雲玄舟實在太刻意了，就那麼想讓自己和肖奇和好嗎？！氣呼呼地回了句，「我是作業沒寫完，留下來挨罰的！」

    雲玄舟看出了他好像有些煩躁，但這個理由還是找得比較聰明的，確實，今天他的作業沒有交，全班只他一個沒交，「你倆也先找地方坐，現在還沒到時間。」

    肖奇和羅瓊互相對視了一眼，還是聽了他的話，各自找了個空位子，坐了下來。

    二人之所以比鍾禾易晚了這麼久，才到了辦公室，是因為肖奇特意陪羅瓊，從教室那邊的側樓梯，上到三樓，再從靠近這一側的樓梯下來，到了辦公室。

    羅瓊害怕兩個地方：這一層的女衛生間，還有一樓的醫務室。

    會刻意繞開，白天的時候，羅瓊幾乎不喝水，就是害怕會出現想去衛生間的情況！

    鍾禾易翻開書，拿起筆，在作業本上裝模作樣地劃拉著，其實是在畫畫……

    肖奇和羅瓊是當真在寫作業。

    雲玄舟站起來去倒水，暖水瓶在鍾禾易背後的位置。

    鍾禾易畫得太投入，沒留意到自己在「被偷看」。

    雲玄舟眼神極佳，眼鏡是道具，壓根不帶度數，能看清鍾禾易面前的作業本，上面畫的是兩個小人兒，旁邊似乎還配了文字。

    為了能看清上面的內容，雲玄舟想了個辦法。

    待他走回辦公桌，坐下，將水杯放在桌面上，試探著叫了一聲，「禾易同學，帶著本和筆，過來一下。」

    鍾禾易猛然被cue，驚了一跳，抬眸看他，「為什麼？」

    雲玄舟瞥了一眼肖奇和羅瓊，是在提醒他：不想被他們看出破綻，你最好選擇過來。

    「……」鍾禾易覺得自己和對方，簡直在上演諜/戰橋段，還得審時度勢……

    雲玄舟看到他不情願地起身，拿起本子，但明顯向後翻了一頁，走出幾步，意識到沒有拿筆，又退回去拿。

    鍾禾易覺得自己也就是吃了角色的虧，心裡祈禱，下一個噩夢區，抽到厲害的角色卡，最好是一路好運的那種！

    雲玄舟抬手，問他要筆和紙。

    鍾禾易不想給，可眼見著雲玄舟不罷休的架勢，準備抬手扯一張空白的給他。

    雲玄舟並沒阻止，坦然地接過鍾禾易遞過來的紙，微微抬起了胳膊。

    鍾禾易見他將紙張微微舉高，衝著燈光的一刻，心裡「咯噔」一下，心說：我去！我剛才隨便想想的，沒有這麼絕吧？真是諜/戰劇嗎？自己怎麼就沒有想到：往後翻一頁，這一頁上，剛好留有上一張紙上寫畫的印子？！

    雲玄舟心說：你還是太嫩！從鍾禾易寫字的聲響聽得出，他本就是個下筆重的傢伙，如此一來，在這張紙上留下的痕跡，必然不會淺！

    鍾禾易覺得自己從來沒有經歷過如此「社死」的瞬間……太絕了，這隻老狐狸太會了！

    雲玄舟看到其中一個區域，留下的痕跡是：那個男人，戴著眼鏡，也太像斯文敗類了！

    鍾禾易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想上手搶吧，又有另外兩個孩子看著，實在拉不下臉……

    雲玄舟微微斂了斂呼吸，心說：斯文敗類，他是在說我？

    「那個……」鍾禾易想著辯解一句，但寫在紙上的話，確實太難啟齒了……

    雲玄舟將紙緩緩放下，抬眸，看向對方。

    鍾禾易自然不敢和他四目相對，側頭看向了別處。

    「那個……你回去繼續寫吧。」雲玄舟不想讓氣氛繼續尷尬下去，也算給對方找了個台階。

    鍾禾易快速坐回剛才的位置。

    雲玄舟偷偷打量著他，心裡其實是竊喜的，雖然鍾禾易提到他，可能是一時興起，但還是忍不住高興。

    鍾禾易只盼望天色能趕快暗下來！一切，趕緊結束吧，不能讓他繼續當老師了，太嚇人了……

    第13章 離開第一噩夢區

    天色漸漸暗下來，鍾禾易能覺察到，羅瓊的呼吸，越來越不平穩，看得出她已經在竭力克制了，可似乎還是做不到。

    「會沒事的。」肖奇抬眸，看向坐在對面的羅瓊。

    鍾禾易覺得進入這裡之後，從來沒聽到肖奇是用這樣的語氣說話，其間有少年特有的溫柔，還有些小心翼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