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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姓金的男人不是賭就是偷，偶爾沒錢了，還會拿崔憐語撒氣，哪句話說的不合他心意了，就是一頓打。

    直到姓金的被抓進去，崔憐語這才起訴了離婚，帶著金瑞從那邊跑了回來。

    可惜她年齡大了，金瑞還小，又是個天生聾啞的孩子。

    所以，這些年一直帶著金瑞漂泊在外，日子有多苦，不說何棠也十分清楚。

    「張乾找你幹什麼？」何棠的的質問變了調。

    崔憐語的眼淚又決了堤。

    她啜泣著說道：「我無所謂他怎麼對我，終究是我對不住他們一家，可我更擔心的是他會傷害你，傷害金瑞，作為你們的母親，我沒有能力保護你們姐弟平安，是我的無能，如果能用死來換取你們姐弟倆的平安，我都願意的，可是他……」

    何棠的眼神灰暗了下去。

    崔憐語又一把抓住何棠的手腕，何棠的視線也隨著崔憐語的動作，朝著她抓住自己的那隻手看過去。

    崔憐語指腹上的繭，足以說明她的日子有多苦。

    曾經，她也是像周蓉那樣的豪門闊太太的。

    崔憐語拉著她，心疼地問：「棠棠，你告訴媽媽，這些年你一個人都是怎麼過的？哪怕我什麼也做不了，可是媽媽還是想知道。」

    何棠的的表情呆呆的，回憶過去，對於她來說是另一隻殘忍。

    何棠表情麻木道：「你想我說什麼？都已經過去了，。」

    崔憐語卻一邊掉了眼淚一邊搖頭：「我不相信，他那麼壞，會輕易的放過你，棠棠，他到底都對你做了什麼？」

    何棠的嘴唇動了動，也攥了攥拳頭。

    她沉默了一會兒後，才說：「他逼著我說出你在哪兒？我不知道，他不肯放過我……他說他最喜歡奶油蘑菇湯，要我每天都喝到吐為止，他把我關在潮濕的地下室里折磨我……」

    崔憐語的牙關在打顫。

    想到年輕的女兒被虐待時的無助，她的心都碎了。

    而何棠依舊麻木地說道：「可我從不求他，因為我知道，我一旦軟弱下來，他可能就要……」

    崔憐語望著她，卻沒聽到何棠繼續說下去。

    何棠是擔心張乾覺得虐待自己已經沒什麼意義，會再次將目光放在了母親的身上。

    哪怕何棠對母親如此絕望，可年少的時候，還是會不自覺地去想要保護她。

    保護那個丟下自己，去跟別的男人生新的孩子的母親。

    第2442章 工具

    崔憐語到最後也沒問出何棠想什麼。

    何棠覺得說出來，也未免矯情。

    崔憐語宣洩著自己絕望的情緒，而何棠也只是靜靜的陪著她坐在那裡。

    崔憐語好不容控制住了自己，這才說道：「我當初執意要把你留在何家，還以為何家人至少還能與張乾對抗一下，會保護你，可周蓉這個女人……」

    的確，何棠十四歲的時候，何正東在周蓉的慫恿下，還是去做了DNA。

    從那以後，何棠不再是何家的大小姐。

    是個連自己父親是誰，母親在哪的拖油瓶。

    沒了何家的保護，張乾還是找上了她。

    可惜，這一切，崔憐語並不知道。

    何棠也說不出現在自己還怨不怨，她本以為張乾已經放過了自己。

    可沒想到這個時候，崔憐語又出現在他的視線里。

    何棠問道：「張乾找到你後，都做什麼？」

    何棠也擔心金瑞會和自己當初一樣，成了張乾報復崔憐語的工具。

    崔憐語卻搖了搖頭，低聲道：「他沒做什麼，他去過幾次，都是我不在的時候，我昨天回去的時候碰到了他剛好在病房裡……他每次來都給金瑞來幾樣玩具，坐在那裡看著金瑞。」

    崔憐語忽然又抬起頭來，對何棠說道：「媽媽真的不知道，張乾之前是那樣對你的，你為什麼不告他強迫你……」

    何棠卻笑了，「面對一個律政界的金牌律師，我有贏的希望嗎？」

    崔憐語被驚在了原地

    的確是這樣的，她根本就沒有贏的機會。

    只要一想到何棠被他……

    崔憐語攥著何棠的手更緊了幾分，捨不得鬆開似的。

    也不知道用了多久的時間，崔憐語才對何棠說道：「哪怕你不肯原諒媽媽都沒什麼，但是媽媽只要還有口氣在，是絕對不會再讓他傷害你和金瑞的。」

    這句話在何棠的耳中，聽起來像是玩笑一般的存在。

    別說是崔憐語了，就連她都沒什麼資本用來和張乾對抗。

    一個年近50的婦人，要怎麼做，才能讓張乾再無反擊之力？

    何棠沉默半晌，才說：「你不用擔心我，我和張乾之間的關係早就斷了，我現在的日子過的十分平靜，你照顧好金瑞也就是了。」

    崔憐語用力的點了頭，眼中是從未有過的堅定。

    -

    離開了咖啡店，何棠就接到了楊姐的電話。

    楊姐在電話里說：「今晚先生可能會提前回來，你過來幫忙準備晚餐吧，5點鐘到，可以嗎？」

    何棠想都不想就答應下來：「可以，沒問題的。」

    楊姐又繼續說道：「先生說今晚想喝奶油蘑菇湯，如果可以的話，你做一道給他吧，其他的隨便。」

    何棠雖然生理反胃了一下，可還是應道：「我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