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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嗐，事又不是你做的，你何必自責？你又不能未卜先知，況且，你也算是受害者……」

    「不，如果沒有我之前一切任性的行為，就沒有後面做這些事，我本該承擔，是我對不起你們，對不起姜薏，讓她在那么小的時候，就失去了母親……」

    姜老雙手放在膝蓋上，低著頭不說話了。

    姜薏雖然沒什麼表情，可到底也說不出怪別人的話來。

    反倒是崔姨明白姜老的想法，替姜老走上前來，扶著祝歡，勸道：「事情發展到了這一步，我知道大家的傷心誰也不比誰更少些，但事情畢竟已經發生了，我們要想的，一方面是要替死去的阿矜伸張正義，另一方面則是要照顧好活著的人的感受，你說對嗎？小薏是不容易，姜老這半輩子過的也是痛苦艱難，但有些事總得揭過去，人才能繼續活下去啊，難不成，大家都沉溺在過去了，傷心的連飯都不吃，連水都不喝了嗎？那可真叫死去的阿矜難過呢……」

    崔姨說的這番話，不光是給祝歡一個人聽，也是給姜老和姜薏聽呢。

    她知道大家心裡都不好受，可日子總得過下去，不振作怎麼行呢？

    姜薏明白崔姨的意思，故作平靜地牽動了一下嘴角。

    她狀若輕鬆地說道：「祝阿姨，您想多了，我和外公從沒有怪你的意思，既然事情已經水落石出，不如今天我陪你去給我母親掃墓吧？我想這個時候，你一定是想見她的。」

    祝歡這才朝著姜薏看去，認真的點了點頭：「是的，我一直都想去看看她。」

    姜老見狀，也跟著說道：「行啦，行啦，都好好坐下來吃早飯，等吃完了飯，我們一起去……對了，小崔也去。」

    崔姨見姜老已經拿起了筷子，這才心情暢快的「唉」了一聲。

    順便又招呼祝歡過去坐，並對她說道：「昨晚睡覺前，姜老特意囑咐我早點起來，給你做你最愛吃的糖霜油條，你嘗嘗，是不是你和阿矜小時候吃的那種味道？」

    第1861章 不可觸碰的禁區

    祝歡的眼淚在眼眶了盈著。

    她不斷向下的嘴角，還是彎了起來。

    她感激的朝著對面的姜老看了一眼，對崔姨說道：「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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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溫歲寒從姜家離開，便驅車去了姐姐溫可凡的住處。

    今天謝雲渡上午要出差，所以沒有按照正常的時間去醫院上班。

    溫可凡體貼的幫他收拾好了簡單的行李，站在他的行李箱前，說道：「出差時間雖然只有三天，但是你也要記得按時吃飯，你這老胃病就是年輕的時候，忙起來沒完沒了，總是不好好吃飯的原故。」

    謝雲渡淡淡地說：「我知道了，你這會兒都說了三遍了。」

    雖然是在笑她嘮叨，可語氣里卻一點的怨怪之意都沒有，更像是一種體貼的呢喃。

    溫可凡也不急，安靜的看著他把資料也放進行李箱。

    兩個人這樣平靜的生活，是謝雲渡渴望已久的。

    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姜矜已經不是他和溫可凡之間的禁忌話題。

    偶爾再提及，溫可凡也不會再想從前那般歇斯底里。

    甚至溫可凡還能開幾句玩笑，說一說姜矜年輕時候的樣子。

    謝雲渡從未想過，他們倆還能心平氣和的談論起姜矜。

    昨晚睡不著的時候，溫可凡曾窩在他懷裡，輕聲問他：「如果當初我們沒有遇見，是不是現在大家的生活也會變得都一樣了。」

    謝雲渡明白溫可凡話里的意思。

    其實溫可凡是帶著些許愧疚的。

    她是在說，假如兩個人沒有遇見，那麼是不是謝雲渡也能和姜矜平穩的過完這一生，像是其他普通夫妻那樣。

    其實，溫可凡也不過是有感而發的一句，也沒指望謝雲渡能回答什麼。

    可謝雲渡在沉思了片刻後，還是說道：「可凡，你想聽我說一說我的真實感受嗎？」

    溫可凡從他的懷裡抬起頭，坐直了身體。

    她就像年輕時一樣，眼眸乾淨清澈，裡面的殷切已經說明了一切。

    她和謝雲渡在過往的日子裡，是很少會像現在這樣，開誠布公的聊一聊的。

    兩個人心中都有不可觸碰的禁區，深怕會傷了彼此的情分。

    年輕時，兩人不顧一切的拿著對方最不堪的一面，傷害彼此。

    反倒是年紀大了，都想聽一聽真話。

    這輩子稀里糊塗的都已經走完了三分之二，難道剩餘那有限的日子，還要這樣稀里糊塗的過下去嗎？

    見溫可凡對自己的話題是感興趣的，謝雲渡也從床頭前直起腰。

    夫妻倆面對面坐在床上。

    謝雲渡這才娓娓道來，他說：「也許我說出來你可能會不相信，但那也無所謂，我只說我的。」

    他抓著溫可凡的一隻手，放在自己的腿上。

    他說：「其實，我也曾無數次幻想過，如果我和姜矜還在一起，生活會不會像是我之前想的那樣，那般幸福順遂。」

    溫可凡不解：「你年少的時候那麼喜歡她，當然會是你像的那樣……」

    謝雲渡卻搖了搖頭：「其實不然，你不了解姜矜，但我是了解她的。」

    第1862章 是我逼走了她

    謝雲渡說：「其實，我不得不承認，當年我和姜矜之間，即便是沒有你的出現，也已經多了不可修復的裂痕了。當然，責任都歸咎於我，我年輕的時候自卑、狹隘又自負，是我自己的虛榮心一直作怪，我總覺得姜矜的家世永遠都高我一頭，我就是一個從鄉下農村出來的窮小子，她身邊的朋友看不起我，她也看不起我，我甚至把姜矜對我的好，理解成是她在可憐我，遷就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