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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謝雲渡有些驚訝。

    而溫可凡卻轉移開了視線，說道：「當然，也只是一部分，並不能當成完整的證據鏈。」

    「嗯。」謝雲渡溫柔的應著，並不催促。

    溫可凡朝著漆黑的窗外看去，然後才緩緩說道：「姜薏猜的沒錯，我不是真正的兇手，我只是恰好出現在那裡，又因記憶混亂，才替人背了鍋。」

    「是祝霜華，對嗎？」謝雲渡平靜問道。

    溫可凡有短暫的驚訝，不過很快也明白了過來。

    應該是孫寧告訴給他的。

    溫可凡點頭：「是的，當時我的情緒過於激動，因為懷疑你和姜矜在一起，一見面便和姜矜吵了起來，具體都說了些什麼，我已經想不起來了。那天有霧，大橋上又沒燈，黑暗的環境裡其實還有第三個人在，那人就是祝霜華……」

    ……

    第1716章 我相信你說的

    謝雲渡因在孫寧那聽到了這個名字，所有一點都不意外。

    溫可凡繼續說道：「中途，我因懷疑你就藏在附近，所以衝進大霧裡去尋找你的身影，想要與你當面對質。可是，當時你並不在橋上，等我返回到姜矜附近時，才發現有人也與姜矜吵了起來……」

    「因為霧實在是太大了，我還沒來得及將那人給看清楚，她就不見了。當時我只覺得那個聲音耳熟，卻也沒太多的懷疑，我把所有的心思都用在了捉姦這件事上，根本就不在乎那人是誰……我沒找到你，姜矜也一直都在解釋，我不相信，就在我和姜矜糾纏的同時，有人推了我……」

    謝雲渡的脊背上瞬間出了一層冷汗。

    「你是說，祝霜華在背後推了你？」

    謝雲渡根本不知道還有這樣的事，他的擔心全都寫在表情里。

    看到謝雲渡是這樣的表情，溫可凡的心也柔軟了起來。

    直到今天，溫可凡才傻傻的發現，謝雲渡怎麼可能是不在乎她的呢？

    溫可凡點頭：「我被她從身側推了一把，因為當時我正側對著斷橋，所以重心偏移，就在我即將掉下去的同時，是姜矜拽住了我的衣袖，然後又拉住了我的手……是她把我從斷橋上給拽了回來，是她救了我……」

    謝雲渡的表面看起來還算平靜，可內心裡卻已經是翻江倒海。

    無論是姜矜，還是溫可凡，無論是曾經還是現在，都是他最在意的兩個人。

    他不願意任何一個人出現差池，哪怕事情已經過了多年。

    溫可凡繼續說道：「我好不容易才在姜矜的幫助下站穩，姜矜也鬆了口氣，就在我們倆都心有餘悸的同時，那雙手又推向了姜矜……」

    說到這裡的時候，溫可凡的眼圈已經紅了。

    她逼迫自己冷靜，千萬不能犯病，可還是因為激動而微微顫抖著。

    「我們倆都沒有反應過來，等我明白髮生了什麼時，姜矜已經懸在了斷橋之上。」

    說著，溫可凡看向自己的雙手，眼眶也終於濕了。

    她盯著自己顫顫巍巍的雙手，說道：「我抓住了她的手指，可被她給推開了，她的指尖那麼涼，那麼滑……她是怕連累了我，才松的手……」

    說到這裡，溫可凡的眼淚順著臉頰已經滴在了自己的睡裙上。

    謝雲渡像是一具雕像，整個人都如同石化了一般。

    他的臉從未像現在這樣的白。

    溫可凡終於抬起手捂住了自己的臉，她的眼淚順著指縫一點都的流下來。

    她說不清自己此時是怎樣的心情。

    解脫？壓抑？或是痛苦。

    根本說不清楚。

    謝雲渡沉浸在這樣的悲慟里，一直都回不過神來。

    他看到自己的影子映照在窗上，裡面慘白的人像是行屍走肉一般。

    可沒過多久，他還是將溫可凡攬入懷裡。

    他溫柔地說道：「我相信你說的這些都是真的，我也相信姜矜當時這麼做一定是為了救你，我太了解她……」

    溫可凡嚎啕大哭，歇斯底里。

    她委屈了這多年，承擔了這麼多年的殺人罪名。

    終於在一刻，能夠洗清了。

    第1717章 從未想現在這般輕鬆過

    謝雲渡任由著她發泄著自己的委屈，撫摸著她腦後柔軟的頭髮。

    不知道另一個世界裡的姜矜，會不會也會感到欣慰呢？

    -

    這一晚，註定是個無眠的夜。

    謝雲渡和溫可凡躺在床上，看著黑暗裡的天花板，兩個人的手始終都握在一起。

    謝雲渡說：「姜薏其實很像姜矜，對有些事會過分執著，其實從很久以前，她就不相信你是兇手，私下裡也曾與我說過，哪怕這件事已經塵埃落定……」

    溫可凡側過頭去，耳邊是她與枕頭摩擦發出的輕微聲響。

    謝雲渡接著說道：「起初，我以為她是為了和歲寒在一起，所以才執迷不悟的想要為你脫罪，而如今看來，她應該早就有所懷疑了。」

    溫可凡道：「可是，我這個病，就算我現在突然改變證詞，說我自己不是兇手，警察估計也不會相信的，我的話是不能作為證據定案的，況且，這事已經過去了這麼多年，現場的證據早就沒了。」

    溫可凡的話，也正是謝雲渡所想的。

    謝雲渡沉默了片刻，說：「是的，而且祝霜華當時就有不在場的證明，所以你說的這些，也只能被法官當成是瘋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