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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很快，張琦的身邊又來了個女教練。

    女教練接手了他手裡的唯一學員年年，並糾正小傢伙泳姿的錯誤。

    年年也跟著忙了起來。

    張琦披著大毛巾從泳池裡上來，來到姜薏的身前，說道：「姜小姐，我把年年交給了更專業的教練，年年已經游的很好了，有了更專業的教練帶他，才有進步空間，我還不太行。」

    姜薏以為張琦是在謙虛，便笑著說道：「可我看你教的也很認真啊。」

    張琦有些不好意思：「也就剩下認真了，不過還是要為了孩子著想。」

    姜薏也贊同張琦的想法，讓出了旁邊的地方，給張琦坐。

    張琦怕身上的水會粘在姜薏的身上，特意的坐去了她的對面。

    姜薏問道：「你父親最近還好嗎？」

    張琦一邊用披在身上的大毛巾擦臉上的水，一邊說道：「還是那樣，反反覆覆的犯病。不過，次數明顯比之前少的多，我媽現在也能偶爾出去給人家做做打掃衛生的鐘點工。」

    第1606章 反常

    姜薏點了點頭：「你應該也為了勤工儉學，才來這裡的吧？」

    張琦不好意思的點了點頭，有些自卑，「嗯，我爸現在的情況並不穩定，要一直吃藥才能控制，醫藥費就是一筆不小的開銷，我也希望能幫母親分擔一點。」

    提到這個話題，氣氛變得有些壓抑。

    姜薏見狀，便錯開話題道：「我看你游的挺好的，學了幾年了？」

    張琦如實說道：「應該不到兩年吧，那時候我爸入獄，那段時間我有些抑鬱，是導員見我消沉，才提出要教會我學游泳，說運動能解壓。」

    張琦有些自嘲，笑笑說：「沒想到它竟然能讓我收穫一份額外的收入，補貼家用。」

    姜薏聽著張琦的話，視線卻看向泳池裡的年年和歲歲。

    年年依舊遊的很好，只見歲歲被女教練拎著屁股上的大象鼻子，硬是把他從水裡給拽了上來。

    小傢伙剛要說話，教練就開始對他說教。

    被嚇了這麼一次，明顯聽話多了。

    張琦見姜薏的視線一直盯著歲歲的安危，便替女教練解釋道：「你別擔心，那個教練是我們這裡最資深的，她知道在什麼情況下既能震懾住小孩子，又能保證孩子的安全。」

    姜薏笑著點了點頭。

    張琦同時也起身道：「我也快到時間下班了，我還有晚課，得先走了。不過我也安排好了一位男教練，等兩個小朋友結束課程後，會有人帶他們去洗澡換衣服的。」

    姜薏道了謝。

    原本張琦已經走出了一段距離，可不知道他想到什麼，突然腳步慢了下來。

    片刻後，他回過頭對姜薏說道：「我聽說我爸是你母親落水的唯一目擊證人，是真的嗎？」

    姜薏被問的一愣，她隨即點了點頭：「是。」

    張琦明顯是還有什麼話要說。

    可當他的目光看到姜薏身旁坐著的人後，還是閉上了嘴，快速的低頭走開了。

    何棠好奇的問：「他剛剛說什麼……什麼目擊證人？」

    姜薏對於剛剛張琦的表現也有些迷惑。

    直到張琦已經離開了視線，她才回答何棠的問題，道：「我母親去世的那天下了大霧，當時張琦的父親因是施工隊的電工，所以曾經目睹過她離世前最後的畫面。」

    何棠一臉驚訝。

    姜薏不禁又朝著張琦離開的方向看去。

    可那裡早就沒張琦的身影。

    何棠也不知道對於姜薏母親的去世，該發表什麼樣的意見，就只說了一句：「雖然你母親走的早，可我還是很羨慕你，至少你知道她是愛你的。」

    姜薏回過頭去，而何棠的臉上也不見任何表情。

    她依舊盯著自己的手機，像是無心才說出了這麼一句來。

    -

    張琦回校前，抽空回了一趟家。

    他有些換洗的衣服，要從家裡帶走，這樣周末就不用再特意回來一趟。

    可剛到家門口，他才想起自己的鑰匙忘在了共享單車上。

    於是便轉身就要回去找。

    可還沒等他的腳步離開門口，裡面便傳出了一陣壓抑的咳嗽聲。

    他頓時停住了腳步。

    第1607章 眼神渙散

    張建軍有多年的咽炎，每到換季，或者冷熱空氣交換的時候，都會犯病。

    在張琦有記憶的印象中，父親咽炎犯的時候，咳嗽都是毫無顧忌的。

    可今天，他明顯是在有意的降低音量。

    正是因為這樣壓抑的咳嗽聲傳來，才讓張琦發現，家裡的門並沒有鎖，而是虛掩著。

    張琦伸手去拉了一下門扶手，果然，門開了。

    張琦家的房子雖小，因為格局的問題，門口處卻有個小小的門廳。

    這裡堆滿了換季不穿的鞋盒子，加上迎面就是一堵牆，轉過去後，得通過小小的一段狹窄的走廊，才能來到客廳。

    門被張琦打開的那一瞬，他聽到了客廳里電視的聲音。

    他往裡走了幾步，來到客廳時，才發現只有父親張建軍一人，坐在沙發里，盯著電視裡的畫面，看的認真。

    由於沙發是背對著張琦的，張建軍許是沒有注意到身後有人進來。

    正跟著電視畫面里的一首老歌，輕輕的哼唱著。

    張琦盯著這樣的畫面，不免有些吃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