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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9 01:50:15 作者: 屋頂上的小籠包
    「你算什麼,敢跟我動手,滾。」

    他伸手牽著許歡言,就直接走了。

    大院裡的地是石子地,摔一下實打實的疼。

    他站都站了好久。

    只是握緊了拳頭,知道陳述一定不會去,他也不會再待下去了。

    不然自己也不到他的最後一面了。

    李娟在病房裡急的團團轉,看到陳紹回來趕緊就圍了過去。

    「咋樣,他不願意過來?」

    陳紹嗯了一聲。

    李娟嘆了一口氣。

    「那咋辦啊,你爸現在就強撐著,非要見陳述一面。」

    陳紹的心底也壓著一口氣,陳述剛剛說的話,還是一如既往的高傲,他從小都看不起自己。

    到現在了,他們年紀都大了,還是這樣的。

    「告訴我爸,別再等了,當年的斷絕關係書一簽,陳述就不會回來的。」

    說話的時候並沒有壓低聲音,陳建安在病床上全部都聽到了。

    俗話說,人之將死,其言也善。

    可陳建安心裡還是不甘心,他當年究竟是哪裡做的不夠好。

    她大著肚子都要跟自己離婚。

    究竟是哪裡不好?

    就這麼激動的想著,就突然咳了起來。

    李娟趕緊就叫醫生。

    陳紹過去著急的叫人。

    陳建安把自己的氧氣罩拿了下來。

    「我,我究竟,哪,哪裡不好。」

    說完人就斷了氣。

    陳紹瘋狂的推陳建安,一直等到醫生過來。

    李娟把他拉開。

    陳紹還是不能冷靜,這究竟是什麼意思?

    「媽,他什麼意思,他說他究竟哪裡不好,他在跟誰說啊?不知道在他面前的是我嗎?」

    李娟也哭了起來。

    她知道自己兒子心裡委屈,可是自己是個保姆,沒啥文化,能嫁給這樣的一個大領導已經很不錯了。

    要不然一輩子也過不上這樣的日子。

    什麼好不好的,能過上好日子什麼都是好的。

    陳紹不明白,他非常不明白。

    有些人你就是守了他一輩子,都不如那個斷絕關係的強。

    他媽媽伺候一輩子,也是不如一個早就死了的人強。

    所以這就是命嗎?

    他跟陳述就天生不同。

    陳建安去世的消息,也很迅速的就傳了出去,大院裡的甭管怎麼樣的,都是要上門來弔唁的。

    趙晉圓去了,畢竟算是個長輩。

    他們陳家的事情,大院裡的人就沒人不知道的。

    這下子,人死了如燈滅。

    所有的恩恩怨怨都放下了。

    陳述這個人一向是不去就是不去。

    出殯那天,花花草草都知道,不過很多年前的那一幕,他們也沒忘記。

    這個人對於他們來說就是個陌生人而已。

    隨著時間的推移,很多人都會被忘記。

    十二月份,剛剛下了一場雪。

    趙晉圓就到紫霞院來了。

    許歡言看她這麼著急,給她倒了一杯茶。

    「嫂子,這是啥事情啊?這麼著急。」

    趙晉圓哎呦一聲。

    「白文文沒了。」

    許歡言皺緊了眉頭。

    「什麼時候?誰說的?」

    趙晉圓喝了一口茶緩了一下。

    「就在上午,我去菜市場準備買肉包餃子,剛剛出去,就被警察給攔住了,問了我一些白文文的情況,我還以為她又犯了什麼事情呢,就跟警察同志多問了兩句,說是今天早上發現在一個出租屋裡沒的,好像是病死的,這些年她也一直做一些雜活,可能是累得。」

    說完還嘆了一口氣。

    許歡言聽到的時候就覺得有些難以置信,白文文就這麼簡單的就死了。

    這怎麼可能啊?

    「那嫂子你是個什麼意思?」

    PanPan

    趙晉圓過來就是這個事情來問許歡言的。

    「警察跟我說,兩個孩子是她的孩子,可以去警局簽字認領屍體,如果不行的話,就是他們會按照規章制度給處理了。」

    她又犯了心軟的毛病。

    兩個孩子現在都在上大學。

    而且幾乎從來沒問過關於她媽媽的事情。

    她不想讓去認領,可如果去了,又覺得對兩個孩子不公平,都沒養過,這人沒了,還得過去看看,怎麼想都覺得不值得。

    「歡言,你想的都比較通透,跟嫂子說說。」

    許歡言嗯了一聲。

    「嫂子,我覺得你把這個事情告訴兩個孩子,讓她們做決定,畢竟她給孩子的半條命。」

    趙晉圓聽著許歡言的話也覺得是對的。

    「行吧,那我去學校,找她們倆問問。」

    又說了一會話,趙晉圓坐坐就走了。

    許歡言看著眼前冒煙的爐子發呆。

    當年的白文文就應該死了。

    殺人償命,不過又想到。

    這幾十年,她過的也不好,到頭來什麼都沒撈著,也挺好的。

    算是一個懲罰。

    自顧自的倒了一杯茶,慢慢喝了一口。

    趙晉圓出了紫霞院都沒回家,直接坐公交車去了南開。

    兩個人都在南開上大學。

    只是老大快畢業了。

    老二剛剛入學。

    她到廣播室,讓廣播員幫忙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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