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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9 01:50:15 作者: 屋頂上的小籠包
    這隻雞大,得有個六斤多。

    劉桂蘭也沒扣著,吃就吃個盡興。

    一人盛了一大碗。

    鍋里貼著的餅子先是一人分了一個。

    許歡言端起來一碗就坐在院子裡,先吃了一口乾梅豆,乾梅豆吸足了肉湯的香氣,還有蘑菇,一口咬下去,汁水在口中就爆開了。

    這個時候再吃一口焦香的玉米面餅子,餅子又香又脆,這幾種混合在一起,簡直好吃絕了。

    粉條就更不用說了,本來就是手工的,料用的都是最好的,粉條跟燉雞簡直是絕配,一吸溜下去,滿口留香。

    許歡言吃了一碗就撐的不行了。

    倒是許高國和許高家兩個半大的小子,吃了兩碗,餅子也沒少吃,還有鍋里燉煮的餅子,更是入味的不行。

    到最後鍋里還有一碗沒吃完。

    劉桂蘭看著剩下的一碗肉,還真的沒想到她老許家這還能有剩下的飯。

    幾個人吃飽之後,就坐在院子裡曬太陽。

    許高國還在院子裡打起了飽嗝,這實在不能怪他,都是飯太好吃了。

    許歡言瞥見他,想起來之前他還跟自己說不想上學的事情。

    「高國,如果你好好上學,我以後會經常回來做好吃的,但是我要是聽到奶奶或者大伯娘說你成績退步了,那以後我們吃,你看著。」

    許高國聽見這句話的時候,差點人炸了,這方法簡直就是專門治自己的。

    許高興高興的舉手。

    「這個方法好,姐,我跟你說啊,我替你監督他。」

    許歡言在家裡待了兩天,周日中午就準備回去了。

    只是回去的時候,還碰見了白文文跟那個顧知青,顧耀文,兩個人似乎是準備一起去縣裡。

    許歡言當做沒看見一樣,上了驢車。

    只是白文文看到許歡言的時候像是受到了驚嚇一樣,坐在驢車上都向那個顧耀文方向靠。

    許歡言抬眼看這周圍的風景,心裡想著要是沒這兩個礙眼的就更好了。

    「怎麼了?文文。」

    顧耀文長的也算是好看,戴著一副眼鏡,看起來很有文化。

    白文文小心的偷瞄了一眼許歡言,沒敢吭聲,只是搖搖頭。

    這是怎麼回事,明明昨天做夢的時候,沒說今天會遇到許歡言啊?她的夢這些天一直都很正常,要不然也不可能會這麼順利的跟顧耀文在一起。

    昨天當眾算計顧耀文也是她想到的,不然一直私下接觸,萬一有一天他跑了呢。

    放到明面上,顧耀文就不會這麼不管不顧自己。

    只是她對於許歡言這個變數,想起來上次的事情,還是心有餘悸,還是暫時不要得罪許歡言了,以後有的是機會。

    實在是白文文太明顯了。

    顧耀文也注意到了許歡言,關於許歡言他不是很了解,唯一知道的是她跟白文文掉進河裡的事情,後來白文文還在廣播裡道歉來著。

    至於許歡言後來,就是從臨時工到現在去廠子裡做正式工。

    許歡言到了公社給過人東西之後,就走過去去了公交車站那裡,等車。

    白文文跟顧耀文也下車了。

    白文文今天還特意打扮了一下,她昨天下午就聽到了別人議論許歡言,說她當工人就是好,從城裡回來,中午許家就燉的雞。

    她心裡有些不舒服。

    結果晚上就做了夢,夢見今天她跟顧耀文去縣裡,恰巧遇見顧耀文的一個叫叔叔的人,在縣裡好像是當官的。

    後面沒夢見,不過她早上醒過來就想好了,這個親戚也能給自己安排一個工作啊,甭管咋樣,她也是初中畢業啊,也不比許歡言差。

    三個人就又一路尷尬坐公交車到縣裡。

    許歡言下了車,差不多是下午兩點多,她準備先回廠子裡,然後再到自己新家看看把綠豆沙做好。

    五六點回到廠子裡給周茹拿過去。

    結果許歡言還沒到廠子裡,就在門口遇到了劉翠雲。

    「歡言啊,你今天就回來了啊?」

    劉翠雲是路過這裡,她本來還騎著自行車,看到許歡言就停下來了。

    「劉姨,你咋在這啊?」

    許歡言問了一下。

    「我去醫院,於琴家兒子自殺了,我過去看看。「

    劉翠雲說著還嘆了一口氣,於琴跟她做同事好多年了,她人不愛說話,不過這個人也是個可憐人。

    於琴的兒子大概今年二十歲了,十八歲的時候準備去接他去世爹的工作,結果路上遇到一個搶劫的,他見義勇為,結果受了重傷。

    人送到醫院裡才搶救過來,但是沒了一個胳膊。

    十八歲的大小伙子,人就變頹廢了,啥也不干。

    當初縣裡還表彰了他,這兩年也沒工作,一個人天天在家裡待著,他爹的工作從棉花廠變成了國營飯店的服務員,就讓於琴頂上了。

    許歡言聽著有些唏噓。

    「這是一塊錢,劉姨您幫我把錢送過去,我現在走不開。」

    許歡言塞了錢給許歡言,她跟於琴關係一般,不過於琴是個可憐人,她不過去,也塞了錢,算是表示一番。

    能不能扛過去還是得她兒子自己能想開,天底下那麼多人都過得不如意,可誰不是都一步步的走過來了。

    一個大男人要死要活的,不值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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