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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9 01:46:01 作者: 明月卿酒
「陛下,這只是開通商路,促進經濟,何來通敵叛國之說啊?」
鍾泓也急忙道:「是啊,陛下,各國互貿,本季度的稅收也漲了二成,還在持續上漲。」
景順帝冷笑一聲,「平珠貧瘠小國,將我國的物資運往平珠,豈不是幫助平珠日益壯大,將來好攻打我國?先前不是商議說和親以平事端,一個女人能解決的事為什麼要開通商路?平白浪費多少東西。」
「陛下……」
「不必多言,速速關閉商路。」
列隊之中簡平欲言又止,雖說換了一個人當家,但她總覺得眼前這個陛下比殿下難以相處多了。
但她還是鼓足勇氣開口:「回稟陛下,先前臣與兩位先生共同建立的學堂,已有些許眉目,共聯合當地富商在我國各地建立免費學堂已建成用使用的共一百零八座,正在建設的有二百一十一座,準備建設的還有五百四十八座,待考察地區還有十八個大州,四十多個州郡……」
景順帝:??
什麼學堂?
他接過福樂遞上來的摺子,翻了兩眼便氣道:「免費學堂?這是誰出的主意?國庫本就空虛,還要騰出銀錢來給百姓建立學堂?還是免費的?」
「是……太子殿下。」
簡平戰戰兢兢。
她人微言輕,那兩位先生也不做官,不入朝堂,頭頂上最大的官便是國子監,偏偏國子監的管理監事大臣今日告病。
她太難了!
景順帝厲聲道:「又是太子,他可真是能折騰。鄉野之民若是讀書,便會不安於己,多生事端,先停了這學堂。」
這半個時辰的早朝景順帝是心煩意亂,早早地便退了朝。
他覺得這些老臣真是越老越糊塗,居然任由太子胡亂攪動朝堂。
正在往金鑾殿退的大臣也覺得他們的皇帝怎麼突然變得不可理喻?
先前不怎麼覺得,可太子監國的這段時間,君臣賢明,珠玉在前,便越發覺得他們的陛下還不如繼續病著?
簡平舒了一口氣,慢悠悠地走下白玉石階,她真怕陛下要了她的腦袋,今日才感覺到朝堂竟如此水深。
「簡大人。」
身後一道女聲傳來,她一扭頭見是茵茵,「小鍾大人。」
有鍾泓在前,言茵茵作為他的女兒,便被稱一聲小鍾大人,就像范幼薇被稱為小范大人。
「小范大人也在?」
范幼薇頷首示意。
簡平撓了撓頭,「我總覺得陛下對我們好像有些意見?」
范幼薇贊同道:「來者不善。」
言茵茵笑道:「聽說桑月樓的糖醋魚不錯,嘗嘗去?」
景順帝回到御書房時便看到一摞子的奏摺重新遞了過來,裡面上訴之事大多是蕭則緒開設推行的新制,他花了好些功夫才想東西理順。
他病好後,摺子自然又重新送到了他這裡。
「這個逆子!當真是無法無天,無人能管了嗎?」
他拾起一本向他討要新種的摺子啪地摔在地上。
「他怎麼樣了?」
福樂彎腰恭敬道:「聽說還沒醒呢,夏將軍在宮裡頭伺候呢。」
「倒是夫妻情深,夏寒青也不怕連累了他九族。」
福樂笑而不語。
夏將軍哪裡還有什么九族,九族都死在戰場上了。
夏家就剩下一個夏老夫人和夏寒青這個獨苗苗,又被賜了個男妻,恐怕是後繼無人了。
「擺駕永寧宮,朕去瞧瞧淑妃。」
福樂急忙小跑兩步跟上。
「哎喲陛下,淑妃娘娘她、她已經……」
「她怎麼了?」
景順帝心底隱隱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淑妃娘娘謀害皇子,已經被麗妃娘娘處死了?」
景順帝瞳孔一縮,嚇得福樂撲騰便跪在地上,戰戰兢兢地不敢說話。
「她謀害哪個皇子了?」
「太子殿下,刑部那幾個大人正好都在,看了個真兒切。」
「好一個太子,好一個麗妃,麗妃她哪兒來的膽子敢動淑妃?袁家是死了嗎?袁宜之去哪兒了,朕今日怎麼沒見他,蕭承允也不見了。」
福樂小心翼翼道:「袁大人被派到濟州去了,端王殿下處理商會出了岔子,被外放到德州了。」
「什麼?」
景順帝是真沒想到,一覺醒來,真跟換了個天似的。
臣子換人了,愛妃死了,兒子也跑了,連燕雲的律法都給改了,他幾乎被蕭則緒架空。
「去長春宮。」
景順帝額頭青筋跳動,扼制著自己的怒氣。
外頭鬧得雞飛狗跳,長春宮寧靜祥和。
蕭則緒整整昏迷了兩天兩夜都沒醒過來,只是臉色紅潤了許多,不似前夜那般蒼白。
夏寒青照舊端著藥碗給他餵藥,聽瀾從宮外回來時帶來了許多夏老夫人交代的東西,什麼人參、靈芝,恨不得搬一箱子的補品進來。
「殿下。」
夏寒青餵了藥,翻身在他旁邊躺下,抬手撥去一點鬢角的髮絲。
輕輕貼到他耳邊小聲道:「殿下那日不是問臣要說什麼嗎?臣想說臣對殿下是夫妻同舟之情,以敬愛為主,臣敬重殿下,愛慕殿下。」
他小心翼翼地將人抱在懷裡,將臉埋在他肩上,「臣從前忠於燕雲,往後此生臣只忠於殿下。」